这座城堡没有点电灯,全部都是蜡烛、或者是煤油灯,幸好他们是白天过来,不然如果是晚上的话气氛也许会更加的阴森恐怖的。
欧阳忧走在常常的天鹅绒红地毯上,顿时脊背一凉,她回头一看,没人!可是……她刚刚分明感觉到背被别人拍了一下啊。
这座古堡里头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也没见有多少人,难道……还真撞鬼了!
欧阳忧胆战心惊地又往前走去,一张张带血的扑克牌扔在地上,总共是一副扑克牌的张数,上面写着一件欧洲中世纪发生的恐怖事件。
欧阳忧当然不敢把血牌捡起来仔细观察,只好拉了拉北辰轩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走,但是北辰轩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足以让欧阳忧汗颜。
他们又往前走着。
突然,厚重的红色天鹅绒窗帘被吹了起来,欧阳忧只感觉一阵阴风拂面,顿时,所有的灯都熄了,而古堡的窗帘是被拉起来的,室内一片黑暗。
“轩,我踩到了什么!”欧阳忧只觉得一阵踉跄,好像是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哎哟,你别怕啊,拉紧我,没事的。”北辰轩一把拽过欧阳忧,把欧阳忧的手牢牢握在手里后,又不满的嘟哝道,“这是什么鬼城堡啊!好好的灯怎么就突然熄了。”
“亦明哥哥!你在哪儿?”前方传来宁静如的喊叫声。
“我在这呢,静如,你要是怕的话就拉着我。”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倪亦明正在走向宁静如。
估摸着过了三四分钟,古堡墙壁两旁的煤油灯和烛台上点着的蜡烛终于都……亮了!
“呼!终于亮了,什么鬼地方啊。”欧阳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不起来了。
“哎呀,你们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啊,我刚刚好像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不是静如或者亦明丢的呢?你们走在比较前面诶。”欧阳忧突然想到刚才踩到的硬硬的东西,于是说道。
宁静如嘿嘿一笑,道:“呃……我丢了一面小镜子会不会就是被你踩到的那个硬硬的东西呢?”
其实她早就知道后面有一个……欧阳忧会害怕的东西,不过她还是想吓吓欧阳忧。
“是啊是啊,我刚才是听到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会不会就是静如的镜子掉了下来呢?”不知所以的倪亦明呆呆地说道,他还完全不知道宁静如要吓欧阳忧,他也不知道刚才那里有一个骷髅,因为刚刚他经过那里的时候被宁静如推了一把,所以他不知道。
北辰轩虽然也没有看见骷髅,但是他隐隐绰绰地也猜出了两三分宁静如的意图。
“拿你去帮我……”宁静如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轩抢走了话头:“静如啊,我去帮你捡一下镜子吧。”
“呃……那好吧。”宁静如有些哀怨地说着,天哪!整不成欧阳忧了!
“诶,我说北辰轩啊……你今天怎么那么……积……极……啊。”欧阳忧回眸,看着正准备走过去捡镜子的北辰轩,突然发出好几声声尖叫,“啊!啊!啊!”
“骷!骷!骷……骷……骷髅啊!”又是一阵尖叫,在场众人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宁静如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真是天助她也啊!
“小忧别怕,我在呢。”北辰轩仔细看了看,根本没有镜子,这下心里可明白了,原来宁静如是要故意整欧阳忧啊!
欧阳忧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发现……原本面无表情的骷髅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容,让欧阳忧愈加恐惧起来,那刚刚拍她背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古堡骷髅啊!合着自个儿还踩着了这个……骷髅……!
“你没事吧。”北辰轩看着瞳孔涣散的欧阳忧顿时有些担心,又道,“要是你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好吗?”
欧阳忧正想点头答应,可是一见宁静如那种奸计得逞、趾高气扬的样子又摇了摇头道:“不用的,我没关系,我只是看见那个骷髅太兴奋了才会尖叫的。”
虽然骷髅很恐怖,不过这些都是假的,但是如果让宁静如看扁了她可就不好了。
“哦?是吗?”宁静如轻笑道。
欧阳忧点了点头,拉了拉北辰轩的衣袖示意北辰轩快点走。
这回她死活都不肯跟在宁静如和倪亦明后面走,只好拉着北辰轩走到她们前面去,她可不想再上宁静如的当了。
又走了一小段,欧阳忧开始有些郁闷了起来,这个神秘城堡怎么这么大啊,都走了那么久还没走到尽头。
突然,前面的来路被阻断了,只有一个半掩着的白色房门,里面时不时吹出一阵阵阴风。
欧阳忧打了一个寒噤,把头转向北辰轩问道:“啊喂……我们……我们进不进去啊?”
“当然得进去了咯,你没看见这条路的尽头只有这间房间吗?而且……那边的楼梯断掉了。”北辰轩看了看房门伸手指了指断掉的那截楼梯,欧阳忧循着北辰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截铺着波西米亚毛绒地毯的断梯。
“好吧,那就进去吧。”北辰轩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推开了门。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白色的窗帘被吹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阵阵阴笑声从窗外传来,众人往窗外的方向一齐看去,发现了一个黑影趴在窗户上,留着长长的头发,血红色的眼睛还淌着血,嘴巴张的大大的,这样子……十分的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
欧阳忧定了定心神,没有尖叫出来,一进鬼屋就遇上了两件恐怖的事情,下面肯定还有更恐怖的,要是这样就被吓着了,后面还不被吓晕倒掉!
欧阳忧又往窗子边瞟了一眼,还好,那个鬼不在了。
灯光突然更亮了,欧阳忧她们此时此刻正站在一个客厅里,客厅左边有三件白色房门的房间,右边也是如此。
一整个客厅的地板都铺着血红色的天鹅绒地毯,看上去十分恐怖。
欧阳忧推开了左边第一间房间的房门,其余三个人也跟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布置很简单,整体颜色是白色为主,中间有一个白色被单、白色床罩的床铺,还有一个白色的床头柜,欧阳忧走近了看,发现床铺中间躺着一个绾着盘头的妇女,在妇女的旁边站着几位医生,以及接生婆。
这……这是在……生孩子!
妇女一脸痛苦的呻吟着,身边的接生婆问医生道:“医生,要不要……”
接生婆欲言又止,医生挥了挥手点了点头,接生婆从欧阳忧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好像这个房间真的有人存在一般。
欧阳忧回眸,和宁静如面面相窥。
宁静如顿时也觉得有些害怕了起来,毕竟这才是鬼屋的第一层而且还是他们进的第一间房间,后面肯定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呃……
接生婆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二十个身上只围了兽皮的男子,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粗大的皮鞭。
“开始!产妇再不分娩,母婴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皱了皱眉对拿着皮鞭的男子说道。
手执皮鞭的男子点了点头,使劲儿的抽打这二十个男子,其中有两个被抽打的倒在了地上流血而死,其他的也是满身是伤。
欧阳忧捂了捂嘴,靠近了北辰轩,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吧!
鞭打了一会儿,孩子还没有被生下来。
站在左侧的一个接生婆从白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铁钩子,她把铁钩子伸进妇女的一群里,勾出了一只手,天哪!那是那个小孩的肢体!太残忍了吧!
“啊!”在床上中年妇女大喊一声,头发全部都披散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四肢分解的躺在盆子里不但没有哭反而笑得很欢,他……他都死了还能笑!
妇女的衣裙上全部都沾着血,一旁的接生婆和医生还有之前接受鞭打的二十个男子和领头男子全部都躺倒在了地上,转眼间变成了一对森森白骨,裂开嘴笑了起来,产妇大声尖叫着,这种叫声让人慎得慌。
床头柜上放着一叠报纸,欧阳忧颤着手捡起了报纸。
张开报纸一看,里面写着的,居然都是关于产妇分娩的事情!
报纸上写着,欧洲中世纪迷信依然很盛行,怎样使妇女自然分娩或引产时更容易些的方法不计其数。产妇有时会被鞭打或看其他人被鞭打来引产。根据德国的一个传说,一位晚产的皇后被抬到一间屋子看20个人被鞭打,其中两人被打死。皇后被所见事物惊吓而顺利生产,为了减缓生产过程中的疼痛,可在产妇腹部放一块暖和的布。除此之外很少有其他有效方法。酒精、鸦片和印度麻会常用于其他医学问题中的缓痛,但很少用于分娩中的妇女。阵痛被认为是生产中必然发生的,是上帝给所有女人自夏娃时代就必须承受的惩罚。当时,任何对阵痛的缓解都被认为是对上帝的反对他要听到女人忏悔的叫声来得到满足,若分娩困难且情况加剧,像胎儿的胎位不正,就得使用助产工具了。其中最不令人生畏的工具就数一种钝钩了,当胎儿臀部朝下而引起难产时用它来钩住孩子的腿部助产。其他令产妇望而生畏的助具有尖钩即钩针和小刀。使用它们时尽管可能挽救了产妇的性命,但会因此而伤到孩子,有时甚至一部分一部分地取出孩子的肢体。尽管中世纪特别在城镇地区的接生婆们也总是随身携带铁钩,但大多数这类外科手术还是由外科医生执行。在用铁钩之前,她们得在其他的接生者的帮助下一起确定胎儿已死在产妇腹中,然后才能肢解死胎。对于一位已经饱受数小时折磨的母亲来说,看到她的接生婆拿起尖钩无疑更让她悲痛。
这张报纸上面写的事情,全部都是刚刚才发生过的,欧阳忧揉了揉眼,发现房间里的产妇、接生婆、医生、婴儿什么的全部都没了,只剩下床单上的一片未干的血迹示意着刚才的事情的的确确发生过。
从第一间房间出来以后,欧阳忧显得平静了许多,倒是宁静如,还害怕了起来。
欧阳忧推开了第二个房间的门,里面也是以白色为主,看上去……倒像是医院。
里面有六个小床铺,床铺上躺着小孩、老人、妇女、男人。
他们身上遍布着黑色的黑斑,看上去恐怖而阴森,这个……貌似是黑死病吧。
黑死病的主要症状就是因为皮下出血而变黑的。
正当他们四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医院时,一只黑猫跑了进来。
躺在床铺上的六个人一齐尖叫起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呢?”
“医、医生!猫!猫!黑猫!”离门最近的一个小女孩尖叫了起来,布满黑斑的脸有些扭曲。
欧阳忧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当初欧洲殃及二千几百多万人的黑死病不就是跟女巫还有猫有关系的吗?因为当时的普遍信仰宗教欧洲人认为猫是女巫的宠物和助手,所以猫被大量的消灭,以至于在当时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猫在欧洲绝迹。黑死病重要的传播媒介老鼠则在这条断裂的生物链中以几何数量增长,为黑死病的爆发创造了最重要的条件,所以现在,怪不得这个小女孩这么害怕。
“水……水……”一个男人轻声喊道,看起来很没力气的样子,身上同样布满黑斑,不同于他人的是,他的身上还有肿瘤,肿瘤往外渗着浓汁和血汁,十分恐怖的景象。
“啊!我看见了,那里有人!”一个中年妇女突然指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大声喊起来,并且还疯疯癫癫地唱唱跳跳,医生叫了两个人把女人强制拉了出去又抬进来一个小男孩。
男孩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眼白!
他身上红红的,看上去是在发高烧!
医生摸了摸他的脑袋,摇了摇头道:“没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就这样又一个人被抬了出去,一个中年妇女被抬了进来。
抬妇女的医生走了一半,妇女的四肢以及脑袋就纷纷地掉了下来!
宁静如一声尖叫跑出了房间,欧阳忧和北辰轩还有倪亦明都紧追而上。
宁静如从第二间房间出来后,全身都在抖。
倪亦明把宁静如紧紧搂在怀里,宁静如一下子推开了倪亦明转而扑向北辰轩道:“轩哥哥……我好害怕,你带着我走,好吗?”
“啊……不好意思啊,小忧也很害怕,何况你的未婚夫是倪亦明不是我呢?”北辰轩轻轻推了推欧阳忧。
“嗯……”宁静如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看着北辰轩和欧阳忧。
他们又一起进了第三间房间,里面埋满了……骷髅!还有人的大腿骨!
这些东西被整齐的堆放在一起……
这时,有两个传教士走了进来,他们手上拿着一堆洗干净了的骨头和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