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尔法清秀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挠了挠头,心想:“被人小看了呢!”没有办法,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
解释道:“我是一名钢琴手,要进去排练的,今天不小心迟到了,对了,我的老师是罗伯特先生!”
“哦?你是罗伯特先生的弟子?一年前我家小淘气鬼还在罗伯特先生家学习文字!他可没提到过你,另外,你等一等,他们的排练还没停止。”
或许因为家里人曾经也是跟随罗伯特学习,卫兵的态度稍微好了点,不过还是没允许路尔法进去。
在门口来回踱步,听了一会,路尔法听到,这首曲子进行到第四乐章,马上就结束,于是抬头对卫兵说:“马上排练就休息,你找个人去问一下罗伯特先生,就说我叫路尔法。”
卫兵将信将疑,还是叫了同伴进去,不一会,得到同意的路尔法终于如愿进到剧院。
路尔法马上找到了罗伯特先生,他正站在剧院的第一排用杯子喝水,路尔法走到罗伯特跟前。
“怎么来这么晚,我还特意叮嘱过你不要迟到的,不能有天赋就骄傲,今天开始前我还狠狠地夸了你一把。”罗伯特放下水杯,叹了叹气。
“对不起先生,在来的路上,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攻击了,来晚了。”心机的路尔法稍微斜一下头,好让罗伯特看到伤口。
罗伯特看到伤口,不再怪罪路尔法,询问了一下需不需要休息,路尔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一个大喇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旁边,声音大的,整个剧院中正在休息的人都能听到。
“哦?这就是罗伯特先生反复说的天才路尔法?今天第一天合练就迟到,确实有够天才?”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三人身上,互相之间关系比较好的乐手已经开始偷偷讨论起来,罗伯特先生对路尔法的夸奖实在是太夸张了。
“他从未见过天赋如此之高的钢琴家!”
“学习钢琴只用了将近两个月!”
“看好他以后成为一代皇家钢琴师!”
这些描绘罗伯特先生或许只是实话实说,可在他们听来就显得太不可思议,过于吹捧一个从未闻名的孩子。
路尔法看向说话的男子,一个金色头发,身材高大的人,手臂上还纹着一朵鲜花,路尔法正准备为自己的迟到道歉。
纹身男子又开口嘲讽:“我看这身衣服,无论也想不到会诞生出什么样的音乐天赋啊。”
路尔法的衣服和在排练的各位有着显著的差异,无论是乐手们,还是指挥家,都是相当正派的职业,负担起稍微好一些的衣服是没有问题的,在一众华丽舒适的衣服中,路尔法的亚麻衣服有些显眼。
即便是这样,路尔法还是为自己的迟到道了歉:“对不起各位,今天早上赶来的路上被人莫名地攻击了,来晚了,实在是抱歉。”
听到这么说,还看到额头的伤口,众人也理解了路尔法。
路尔法转过头对着纹身男,接着说:“我为我的迟到道歉,不过对于你因为衣着而产生的判断,我绝不认同,希望等会你的能力能像你的口舌之技一样强悍!”
少年的表情坚定而冷酷,在场的人不禁为之震动。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当然不是给路尔法的,台上的指挥正在召集人们,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进行训练。
罗伯特拉过路尔法:“排练完《第二交响曲》,今天的第一遍排练就暂时结束,休息一会继续开始第二遍。”
路尔法上台,坐到钢琴前,调整好琴凳的高度和自己的坐姿。值得一提,纹身男竟然是首席小提琴,首席小提琴的地位众所周知,他的技术或许真不赖。
见到众人都调整好了坐姿,指挥家突然开口:“虽然我们有的人还没热手,不过直接按照原速进行演奏,没有问题吧?《第二交响曲》难度并不低,想减轻一点压力的话,也可以提出来,有人吗?”
路尔法抬头看向指挥家,这是一个面容一丝不苟的男人,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胡子也整理的非常干净,他的衣装也和他的的面容一样,感觉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原速度过曲子这个路尔法也知道,一般而言,热身的时候曲子不会直接以原速度进行,而是以原速度的百分之八十的速度来进行演奏,这样压力会比较小,当热身完毕,再以原速度演奏乐曲,乐手有刚刚的一遍热身,能顺利完成的概率就会更大。
路尔法不知道为什么指挥家有些针对自己的味道,毕竟如果说想直接原速演奏的话,没必要强调‘有的人’没热手。
“还是迟到加上老师拼命毒奶我吗?”路尔法暗暗叹气。
路尔法举起了手,指挥家和纹身男马上就注意到了,或者说他们本身就瞄着路尔法。
“你需要热一下身吗?”指挥家的言语相当冷淡,仿佛和路尔法交流是他人生中最无趣的事情。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慢速路尔法也出现失误的话,他会直接请求罗伯特不要找路尔法进行钢琴演奏。
首席小提琴家也嘴角微微上扬,若隐若现地好像在讽刺着什么。
“不不不,不是的,我觉得您既然打算直接按照原速度进行演奏,那不如考虑一下直接当做彩排来尝试,这样能够找到更多的问题,也能让人更快地‘手热’起来。”
路尔法平静地回答着,彩排比原速演奏要求更高,因为合作的次数并不多,总会有人在演奏的一半跟丢乐谱,如果是普通的训练或许会停下来,重新攻克这个难点,而彩排则需要不允许暂停,必须继续下去。
换言之,如果某人不慎跟丢了节奏,又一直都没有找回节奏,那么他就不应该再进行演奏,在乐队中保持沉默,直到他找到节奏为止,如果一直到乐曲终章都没跟上,那这场演出他就是零贡献甚至负贡献。
这一要求,可以说是少年发出的一个‘宣战誓言’,既然要抬高难度,那么就直接来最高难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