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着焦急的呼唤声:“三当家,三当家,出大事了…!”
房间内邪异青年的手还未碰到红袍,就被这煞风景的叫唤声打断了。
箭在弦上的他不顾裸露着身体,打开房门也不看是谁,就重重一脚蹬了过去。
门外站得正是络腮胡,被一脚踹在肚子上,不顾邪异青年脸上要吃人的表情,也顾不上肚子疼的紧,急忙道:“三当家,出大事了!二当家死了…”
:“什么?”邪异青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当家死了,刚刚从帮中传来的消息…帮里现在乱成一团,正要您赶回去一趟。”络腮胡捂着肚子一口气把话说完,怕邪异青年又朝自己动手。
偷偷从地上向邪异青年身侧望去,见到躺在绣床的红袍佳人身上衣裳安然无恙,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这消息传来的太及时了。
:“你看什么?”尽管他目光隐蔽,还是被邪异青年发现了。
:“三当家的真是伟岸,让我等羞愧汗颜。”络腮胡反应极快,一个马屁不要钱地送上。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到自己那话儿比别人的要大呢?邪异青年心情大好,特别是他与谢登涛原本就不合,可以说是死对头,如今得到谢登涛的死讯,更是让他浑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络腮胡心里腹诽:“其实又细又短,像根折了的筷子。”面上自然不敢表露出半点。
事不宜迟,邪异青年当即当算赶回总舵。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睡中的佳人,满心不舍,对络腮胡吩咐道:“把她送到我的住处去。”
:“那地窖中的那些…”络腮胡低着头道,眼中尽是怒火和嫉恨。
:“那些不用了,差不多行了,让她们接客吧。”邪异青年内心充满了红袍身影,哪里能容得下其他的。
刚刚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络腮胡神色如常地从隔壁房间取来干净的衣裳,伺候邪异青年换好后,就送着他从后门离开了。
心中郁闷地络腮胡看着马车消失在街囗,看向小楼叹了口气,顺着后门围墙向着得月楼前门走去,忽然想起门前茶楼的香茗,口中津液分泌多了起来。
正在茶馆门前的李顺眼尖,一眼就看见正顺着墙根走来的络腮胡,急忙转身背对着络腮胡来的方向。
张朗立即明白,与小三子将李顺拥着走到茶楼旁巷口。
小三子问道:“怎么了?有发现?”
李顺老实道:“那个红衣女人就是卖给刚刚那个络腮胡。”
小三子从巷口一伸头,见到络腮胡正走进茶楼。
茶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地痞,气势汹汹,领头的正是茶楼小伙计,见到小三子三人,叫道:“就是那三个外乡人,给我揍他们。”
张朗埋怨小三子:“都是你三秃子,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闭嘴,臭蟑螂。”小三子没好气道。
李顺脸都吓白了,急忙道:“咱们快跑吧!会死人的。”
:“急什么,旁边看着。”张朗一把拉住正欲开溜的李顺。
小三子故意大声吼道:“这破茶楼欺人太甚,爷今天不拆了它跟着你姓。”
刚进门的络腮胡听到外面喧哗吵架声,又跑出了门看热闹。一时间,茶楼里的茶客都跑出来,掌柜的急忙叫道:“莫急莫急,诸位能先把帐结了么。”
张朗问李顺:“那个络腮胡子是谁?是会家子吗?”
李顺轻声道:“他叫李葫芦,西亳郡城的人都叫他“大葫芦”,原来是得月楼的大茶壶,现在是得月楼的管事,听说是洛神帮三当家的心腹。不知道会不会功夫。”
:“你过去把他哄到巷子里来。别玩花样,后果你知道的。”张朗警告李顺。
李顺点了点头,将身上衣裳整理了一下,向着李葫芦走去。
:“李爷,是我,李顺啊!您不记得了吗?卖给您那个红衣女人的…”李顺走到李葫芦面前,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
李葫芦本没想起来,经李顺一提红衣女人,立马想到了他。当时给钱的时候价格压得很低,以为这李顺现在嫌钱少,反悔了,立马道:“咱们可是钱货两讫的,怎么的,想反悔,也不打听打听…”
:“爷,您误会了。我出来混,最讲究就是信义。”李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连一旁的张朗都目瞪口呆,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你一个小混混狗屁的信用。
:“李爷,这次找您是因为有生意谈。”李顺故作神秘。
:“哦,又有好货了。”李葫芦感兴趣问道。
:“李爷跟我来,保证不让您老失望。”李顺毫不迟疑,掉头向巷口走去。
李葫芦见李顺这么爽快,向来多疑的他不疑有诈,看了一眼茶楼前还很热闹的打斗现场,跟着李顺向巷子里走去。
刚进巷子里,李葫芦就觉得不对劲:“货呢?”
他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货在这儿。”
李葫芦心中一惊,看也不看就向后一脚,右脚直踢向身后那人心窝。
刚刚踢出腿,感觉右腿就被一双铁钳般的手箍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给甩墙壁上去了。
身子从墙上摔了下来,发髻凌乱,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还未站起身,背上一只脚重重踏下,让李葫芦疼得差点晕了过去。
:“阁下是谁?为何对我下手。”李葫芦忍痛问道。
:“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呢?”背后低沉的声音问道。
:“好你个李顺,联合外人来阴我。”李葫芦披头散发吼道,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吸引外面人注意。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茶楼门口的打斗声和喧哗声把他的声音给掩盖下去了。
背后的人似乎是知道他什么意思,脚下使劲,李葫芦感觉自己肋骨要断了,忙道:“我说我说,好汉手下留情。”
:“最后一次机会,别耍花样,否则你以后也别开口了。”低沉声音的口气不容置疑。
:“是…是,那红衣女人我已经送给洛神帮的三当家了。”李葫芦疼得死去活来,络腮胡子上都是泥土。
:“什么,这可糟了。”张朗大急:“什么时候送过去的?”
:“就刚刚,我刚回来就想喝口茶。”
:“我们在得月楼门口守了一早上,没见你回来?”
:“我…我从后门送走的。”李葫芦痛得直翻白眼。
张朗一脚踢在李葫芦脑后,他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怎么办,爷?”李顺问道。
:“你说怎么办?找不到人你和他一块去洛水河喂鱼去。”张朗没好气道。
吓得李顺一缩脑袋,像个活王八。
张朗略一思索,将络腮胡子身上衣服扒个干净,用络腮胡子他自己的腰带,在李顺疑惑的目光下,将他手脚在身后捆成一块,缚成大猪蹄的样子,以防他醒了喊叫,又用袜子塞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拎着李葫芦一攀巷口墙壁,将他丢进了围墙内,看得一旁的李顺心惊肉跳。
张朗做完这一切,见李顺在一边不说话,道:“要不你也试试?”李顺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过来,咱们这样…”将李顺拉到跟前,对他如此这般一番吩咐。
李顺哭丧着脸道:“我的爷,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也像刚刚那样,让你和李大茶壶一起去围墙里做个伴。”张朗威胁道。
一想到李葫芦那样,李顺急忙摆头。开什么玩笑,我李顺还要在这一块混,让那帮狐朋狗友知道了,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张郎带着李顺,任由小三子依旧在茶楼门口继续闹腾,让这根搅屎棍吸引注意力,二人来到得月楼后门。
在张朗目光威逼下,李顺硬着头皮,拍了拍后门铜环。
:“谁呀?”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龟奴青衣小帽站在门后:“你们找谁?”
李顺笑道:“小哥可记得我。上次来过的?”
龟奴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在外面碰到李管事,他叫我到后院等他。”李顺依旧一副浑不吝的惫懒模样。
:“李管事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龟奴警觉性很高:“你们在这里等他吧!没他本人亲自交待,我不能让你们进去。”说完,龟奴就准备关上门。
:“谁说李管事没回来,咦,那个不是么?”李顺身后的张朗说道。
:“哪里?”龟奴迈出脚步向外着,空空如也,发觉不对的他刚转过头,一只拳头在他眼中从小变大。
“砰”,龟奴翻了翻白眼,昏了过去。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还问那么多干嘛。”张朗啐道。
将龟奴拖进门里,对李顺说:“换上他的衣服。”
李顺哪敢不从,怕这位暴力爷也给自己一下,那就冤死了。
李顺换上龟奴的青衣小帽,张朗轻笑:“这身跟你挺配。”
:“是么。”刚想笑的李顺笑不出来了,这不是拐着弯骂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