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抬头,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武器店!”
战北烈高声吩咐道:“牧天,牧阳!”
二人立时会意,衣袂一闪就朝着驿馆外武器店的方向飞掠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喘着气道:“爷,那老头已经死了!”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一眼,衣袂一浮,两人急忙向外走去。
北燕驿馆门口,鲜于鹏飞刚好被手下解了穴道,看到两人出来,睚眦欲裂的冲上来,张开嘴的一瞬,战北烈袖袍一挥……
凶神恶煞的北燕太子,再次成为了凶神恶煞的木雕一座。
一行人向着街市尽头走去,左拐进巷子第三家,武器店赫然在目,此时狂风三人守在门口,那扇灰扑扑的木门半开着,里面的温度很高,众人走至门口,滚滚热浪迎面扑来,在这炎炎夏日感觉尤为燥热。
里面的火炉依然燃着,映的房内红彤彤的一片,火炉旁那为冷夏制造武器的老头仰躺在地上,火炉的红光照的他脸上一闪一闪,极为诡异。
“啊!”年小刀瞪着眼睛发出一声惊叫,哆嗦着靠的冷夏又近了近。
战北越撇撇嘴,嘻嘻哈哈的嘲笑道:“你这小菜板,和本王打架的时候不是勇猛的很,竟然怕死人。”
年小刀懒得理他,只紧紧的拽着冷夏的衣袖,迈着小碎步朝前面一点一点的挪去。
待到走近了些,才看的清这老头的死因,竟是和鲜于卓雅完全相同,双目圆睁,大张着嘴,眉间一枚袖箭直插而入,露出一个猩红的染血圆洞。
战北烈一声令下,牧天牧阳在房内翻箱倒柜的搜了起来。
冷夏凤眸一闪,盯着老头尸体的姿势,缓缓的眯起了眼睛,老头的尸体仰躺在地上,两腿平伸,一手搭在火炉旁,然而另一只手臂却压在身子底下。
她上前几步,正欲查看,一只铁臂横了过来,战北烈显然也发现了问题,他拦下冷夏,亲自走到尸体前将他压着的胳膊拉出来,那粗糙黝黑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块玉玦。
战北烈将玉玦从他已经僵硬的手中取出,这玉玦只有半掌大,玉质光滑莹润呈褐色,阳光下可见浅浅的花纹,两端透雕着两座英武的狮首,极为精致。
“这是……”年小刀歪着脑袋,微皱着眉头,盯着战北烈掌心的那块玉玦,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大瞪着眼睛惊道:“这是那个黑斗篷男人挂在腰上的东西!”
他上前几步,抓起玉玦再次仔细的确认了一遍,递还给战北烈,笃定的说道:“就是他,那个和我交易了那些破烂的人!”
冷夏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破烂,指的是邓九指留下的那些兵器,那么他所说的黑斗篷人,也就是东楚皇室之人的手下,也就是当日山峰之上向她射箭的人!
“爷!”突然,正在房中搜索的牧天唤道。
战北烈走上前去,牧天将脚下的地砖移开,露出一个一尺深的地下暗格,里面最下放了一本册子,册子上是和冷夏那只一模一样的护腕。
战北烈拿出那本册子翻了翻,将护腕交给冷夏。
她将护腕打开,柳眉微微一皱,里面依然是完完整整的三十支袖箭,一支未少。
难道还有另一个同样的护腕?
冷夏正疑惑着,一本册子递了过来,战北烈冷冷一笑,朝手中的册子扬了扬下巴,道:“看看吧。”
这是一本账簿,里面明明白白的记下了这老头每日接的生意,日期,武器,银钱。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清楚的标记了这支护腕,三万两。
冷夏唇角一勾,如今算是都明白了,老头为她打造的这支护腕收了三千两银子,当日答应仅此一支,绝不会再打造出来卖给别人。然而黑袍人欲将北燕公主之死嫁祸于她,找到这个老头以三万两的高价要求再次打造一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头抵不住银子的诱惑,接下了这个买卖,打造的过程中又多造了一个藏在暗格里,没想到黑袍人取走护腕的同时却杀人灭口,老头只能临死之前趁机拽下他腰间的玉玦。
冷夏将账簿合上,讥嘲的摇了摇头,真是讽刺,他可会想到自己最后竟死于亲手打造的武器之下?
一行人刚一出武器店,就见远处两个身影悠然而来,一个玫红色衣衫袍角绣了大朵的牡丹,一个白色衣衫周身绣满了大片的金丝,两人的出现顿时闪的众人眯了眯眼。
来人可不正是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和大秦财神莫宣!
战北烈剑眉一挑,嫌弃道:“你们来干嘛?”
萧非歌和莫宣同时黑了脸,悔的肠子都青了,来干嘛,要不是你这大秦战神有难,咱们至于大清早的就赶过来么。
两人昨日把酒言欢喝了个烂醉,今日一早还未起床,就有人来报北燕公主之事,朋友有难自然是义不容辞,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烈王府,周福说:“王爷和王妃都去了驿馆。”
两人急忙赶到驿馆,战北衍说:“北烈和冷夏去了武器店。”
两人再赶到这里,正欣喜间骤然听见这句嫌弃到不能再嫌弃的话,满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冷夏眉梢一挑,凤眸中一丝狡猾的光闪过:“既然来了,回府用了午膳吧。”
这难得的温和立时令二人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尤其是莫宣,他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了冷夏一番,这女人可是彪悍异常,上次十二金钗之事还得罪了她,豺狼拜虎,必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