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揽住冷夏纤细的腰肢,分毫难为情也没有的柔声说道:“累了就先回去,家规之一,家规之七,回去我两手贴紧立正站好,任你蹂躏。”
“噗……”
“嘶……”
“咳咳……”
御花园中顿时响起一片一片的喷酒声,咳嗽声,倒抽冷气声,一个个嘴角抽搐着看向西边,这太阳今儿打哪出来了?
一个个的大秦官员们只觉得耳朵幻听了,脑子不够用了……
他们听见了什么?
大秦战神说了什么?
家规?
两手贴紧?
立正站好?任你蹂躏?
偏偏那得此殊荣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冷夏撇撇嘴,极为不情愿的“嗯”了一声,被战北烈揽着悠然向园外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鲜于卓雅几近崩溃的尖声大叫再次响起:“你看上了她什么?她哪点比我好?她……”
话音戛然而止!
一支弓箭自前方的冷夏手中头也不回的掷出,那箭仿似长了眼一般,险险的擦着她的头皮,呼啸而过!
几缕头发悠然飘落……
鲜于卓雅大张着嘴,脸上保持着那副扭曲的面容,眼睛瞪得铜铃大,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好似被突然捏住了喉咙的母鸡。
前方冷夏冷冷的声音轻飘却有力的传来:“跳舞我不会,我只会……杀人!”
第二天,清早。
冷夏方起床,就见狂风三人侯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严肃而纠结。
眉梢一挑,不待询问,闪电已经急急的冲过来,禀道:“王妃,那北燕公主……死了!”
“死了?”冷夏一愣,原本悠然的神情瞬间敛了一敛,顿住步子,吩咐道:“详细说。”
闪电一张娃娃脸上布满了凝重,迅速将所知所闻组织了一番,回道:“昨日亥初时分,宫宴草草的结束,北燕公主因为御花园中一番出丑,回到驿馆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今日寅时,有婢女听到声响起床查看,竟发现她死在床上,一支袖箭没入眉心。”
冷夏点点头,径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啜了一口,问道:“现在各方分别是什么反应?”
雷鸣双眉紧锁,面上满是愤慨之色:“北燕太子第一时间带着使节冲到皇宫,一口咬定凶手是……”
“是我。”冷夏唇角一勾,丝毫不意外的接着他的话,说出答案。昨日她以弓箭擦过鲜于卓雅的头皮以示警告,今日她便因一只袖箭插入眉心而亡,这凶手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暗示,没人会不联想到自己。
狂风看着冷夏面上的悠然神态,不自觉的沉重的神情也松了一分,紧接着汇报道:“北燕使节逼迫皇上将凶手交出以命偿命,现在皇上和北燕太子还在对峙当中,王爷得到消息已经赶去了驿馆,吩咐属下在此等候王妃,待您起床后再将此事汇报。”
闪电紧接着道:“北燕人欲将此事闹大,一部分使节已经堵在了王府大门外,齐声吵嚷着要缉拿凶手,如今此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围满了观望的百姓。”
三人说完后便不再言语,静静的等着冷夏的吩咐。
冷夏思忖半响,将手中的茶盏搁下,这等时候坚决不能示弱,若是缩在王府内反倒助长了北燕人的气焰,也就等于变相的默认了凶手是她。
凤眸中一丝狠戾的杀气闪过,不论凶手是谁,这屎盆子想往她头上扣,也要看看她接是不接。
冷夏一边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说道:“走,看看去。”
烈王府外。
身穿王府侍卫服的护卫们手持剑戟挡在王府门前,他们面前是上百个身披虎皮怒气冲冲的北燕使节,再往外围了一排排黑压压的人头,围观百姓一个个抻着脖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的北燕使节一个个凶神恶煞睚眦欲裂,嘴里不住的吐出各种高呼谩骂。
领头的正是昨日射箭的那个七尺大汉,他好似一座山一般屹立在前方,声若洪钟震耳欲聋:“把凶手交出来!”
而站在他面前的钟苍,板着张扑克脸表情纹丝不动,面对那如山强壮的大汉,在气势上没有落后半分,声音冷峻的回道:“凶手是谁现在定论为时过早,北燕使节还是回去驿馆等待结果的好。”
北燕大汉瞪着如铜铃大的眼睛,扯着嗓子高吼道:“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快把凶手交出来!我北燕高贵的公主在你们大秦的驿馆中被残忍的杀害,我达力第一个不放过她!”
“把凶手叫出来!”身后上百名北燕人齐齐呐喊,横眉竖眼,咆哮如雷。
“吱呀”一声,烈王府宽大而沉重的古铜色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袭白衣立于门后的冷夏,眉目冰冷,面色含霜。
霎时间,烈王府外的长安内街上,顿时沸腾了!
北燕使节脸红脖子粗,各种激动狠毒的谩骂潮水般向着冷夏涌来:“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杀了我北燕尊贵的公主,你不得好死!”
“杀人凶手,给卓雅公主偿命!”那个名叫达力的北燕大汉一声震天高喝,抡起两个巨大的铜锤就朝冷夏砸去!
钟苍脚下一点,飞掠至冷夏身前,拔出长剑挡住来势汹汹的铜锤。
“铿!”长剑和铜锤交击到一起。
再后面,越来越多的北燕人亮出武器,挟着不死不休的惊涛气势,红着眼睛和王府侍卫们缠斗起来。一时这王府门前兵器铿锵,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