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宣欣赏着自己腰间挂着的一架新打造的小金算盘,极尽赞叹的啧啧有词:“划算,真是划算,越看越喜欢。”
他恋恋不舍的从金算盘上移开目光,摇摇头鄙夷道:“那厮,傻了吧唧的,本公子是看他一次就想扁一次,没什么脑子还愿意充大头。”
战北越手里把玩着六个骰子,一连串的骰子抛一个接一个,玩的不亦乐乎。
“你们说的这都不新鲜了,北燕的国书早在前日就送来了,我刚从皇兄那里回来,可是得到了第一手消息……”他一边紧紧盯着被打着旋抛到半空的骰子,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倒是猜猜,这次南韩来出使的是谁?”
萧非歌略略起身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一口,不语。
莫宣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小算盘上,摩挲着,不理。
再看向对面,大秦战神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但是很明显,绝对不是在想战北越提的这个问题。
战北越撇撇嘴,无趣的自问自答:“花千。”
话音落下,萧非歌手中的茶杯猛的一抖,洒了一身茶水,莫宣手下一个用力,刚打造了没几日的算盘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划痕。
两人纠结着眉头看向战北越,那意思很明显:不是吧?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亮锃锃的小虎牙,点点头:就是啊!
说起这花千,他是韩国摄政王花重立的独子,年约二十,上有一姐花媚如今是韩国太后,父女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联手把持着朝中大权。这身份背景自不必说,然而这人真正声名在外,却是因为他的性趣……
好龙阳之癖的男子不是没有,五国中就有不少小倌馆,但此事毕竟不是多么光彩值得炫耀,多多少少都藏着掖着。花千却不,他反其道而行,大张旗鼓招收美男,更是将手伸到了其他四国。
五国内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出众男子,无一没有被他调戏过,自然,萧非歌和莫宣也曾是其中之二。
虽然之后两人曾狠狠的修理过花千,却无奈此人脸皮之厚令人发指,每每逢年过节必准备情诗一首,命小厮快马加鞭送至二人府邸,没错,是二人,同时追求两个人并且毫不避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以至于现在只要一提起这人的名字,萧非歌和莫宣两人那就是毛骨悚然食不下咽。
萧非歌再次啜了一口茶水,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郑重道:“好久未见大哥了,过几日正巧有时间,去边关探望探望他。”
莫宣摸着金算盘上那道划痕,心疼的直打颤,点头应道:“北边最近不太平,生意也差了许多,我也去视察一番。”
战北越幸灾乐祸的捂着嘴,这花千也是个人才啊,能让“大秦第一风流才子”和“大秦第一财神”怕成这样。
三人聊了半天,突然发现从头至尾都是三缺一,大秦战神不知在纠结什么,那眉头紧紧的皱着几乎拧做了一团,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给他熨平了!
直过了半响,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战北烈,终于发现了三人狐疑好奇的目光,轻咳一声,拿起桌上一个茶盏就往嘴边送。
一只手飞快的伸了过来,战北越将他手中的茶盏截过,换上了另一只,示意道:“二哥,拿错了,这个是你的。”
这下三人更是好奇了,三双眼睛皆晶晶亮的,名叫“求知欲”的光芒刷刷刷的射向他。
战北烈思索半响,重重的咳嗽一声,喝下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鉴于整个烈王府内竟然完全没有一个靠谱的人,他毅然决然的决定向外取经。
三人顿时坐直了身体,一只只耳朵尖微微抖动,一副即将知道什么皇室隐秘的兴奋表情。
战北烈面色严肃,以一副研究军情的口吻,郑重问道:“如何追女人?”
“砰!”一向重视形象的萧非歌,手中一个用力,整只茶杯猛的被捏成碎片,茶水四溅洒了一身……
“砰!”嗜钱如命的财神莫宣,手中一个用力,那架金光闪闪的珠玉小算盘,顿时被掰成了两半……
“砰!”迷上赌术的战北越,手中一个用力,六颗白玉象牙骰子皆粉身碎骨,无数粉末漫天飘洒……
三人瞠目结舌的瞪着对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战北烈,只觉得那一瞬间,天都塌了!
刚才他说啥?大秦战神说了啥?追女人?
战北烈以拳抵唇咳嗽一声,带了几分尴尬,随即鹰目一瞪,狠狠一拍桌子,凶狠道:“说!”
三人两两对视,终于从对方眼中的呆滞证明了自己没有听错,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好家伙,百炼钢也有变绕指柔的一天!
萧非歌率先反应过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一挑,他从腰间取下一柄扇子,道:“才子佳人才子佳人,佳人自然要才子配!哪有女人不喜夫君文采风流?”
扇子“刷”的一下打开,露出其上素雅的山水扇面,他轻轻摇着一派风流倜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墙头马上,人约黄昏,赏月听风,吟诗作对,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完的浪漫啊……”
萧非歌洋洋洒洒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大论“佳人爱才子论据之一二三”。
战北烈皱眉思索,才子……
一侧的莫宣“砰!”的将手中的两半算盘往桌子上一拍,终于打断了萧非歌的长篇大论。
莫宣奸诈一笑,身后好似有一只大尾巴摇来摇去,指着桌上的算盘那闪亮亮的尸首,道:“纯金的!闪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