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义一个激灵,猛的瞪大了双眼,双手一把夺向已经被冷夏取走,但是依旧近在咫尺的小不点。
玉石俱焚的煞气,陡然爆烈在他脸上!
冷夏眉峰一厉,凤眸中一股狰狞的杀气升腾而出,儿子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中,就没有人能夺走!
玉石俱焚?
他还不配!
同一时间,素手一把截住朝着儿子快速抓来的手,顺势一抄,另一只手腕也捏在了手里,略一用力!
咔嚓!
令人心头大畅的骨头碎裂声,那么清脆的响起,方义的手腕死蛇般无力的垂下,他疼的冷汗直流,凶狠的瞪着冷夏,然而还没结束……
冷夏眼神狠辣,唇角冰冷,反手一扭,将他双臂整个儿反剪于身后,长剑顺势挥下!
砰!砰!
两条断臂陀螺一般飞旋着,砸落远处的地面。
“啊……”杀猪般的惨叫冲天而起,血雾喷洒间,方义没了双臂失去平衡,半弓着身子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血浆似喷泉形成一滩血水。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等到那伙人飞速掠至近前,方义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瘫在了血泊中。
没有了小不点当做威胁的他,在冷夏的眼里,犹如蝼蚁。
来人共有六个,皆是一身风尘仆仆,骤然见到这样的方义,眼中闪过丝不忍,不可置信瞪向冷夏:“卫皇……你……”
她丢了手中滴血的长剑,觑着六人,陈述道:“东方润的人?”
六人中的首领恨恨的看着,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不情愿的拱手道:“卫皇,方义所为并非我家主子的授意,主子一发现他不见了,就命咱们前来阻止,相信其中真伪卫皇定能分辨。”
“所以呢?”冷夏掀起眼睫,淡淡问道。
那人皱着眉,看了眼已经疼的面无人色的方义,径自不甘心的说:“好在并未酿成大祸,卫皇已经砍下他的双臂,请容我等将他带回,方义所为主子定会严惩。”
他们来此的目的,一是要阻止方义寻仇,此时东楚不宜和大秦西卫结下这种不死不休的仇怨,二便是将他带回,方义的兄弟曾赴死相救,对此,东方润一直心怀歉意。
照着他们的想法,既然那孩子没有分毫的损伤,冷夏也已经出了口气,此时将人带回去,应是顺理成章的事,毕竟方义是东楚的人,即便做错了,也该由他主子惩治。
冷夏却是嗤笑一声,凤眸无波无澜,没有半分松动。
片刻后,她缓缓踱到方义跟前,眯着凤眸,冷冷的俯视着他,忽然,脚尖一挑,地上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一个飞旋,剑尖对准方义胸口霍然射下!
六人睚眦欲裂,飞身暴起!
没想到这女人招呼不打,道义不讲,竟要当着他们的面,杀了方义。
一柄重剑隔空飞来,在六人飞掠的身影前横扫而过,将他们前进的步子一阻,就这一耽搁的功夫……
噗!
长剑穿胸!
方义瞳孔瞪大,仰天喷出一口血沫,浑身抽搐着,再也没有了生息。
冷夏缓缓转身,对气急败坏怒不可谒的六人,勾唇一笑,那笑中说不出的冷冽,嗓音如笼薄冰:“今天就是东方润亲来,这个人我也杀定了!”
这样的杀意中,六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战北烈大手一吸,那把方才飞出的重剑猛的倒回他的手中,看都没看这六人一眼,大步走到冷夏身边,剑眉一挑,柔和道:“媳妇,回家?”
冰冷的杀气在对上战北烈的一瞬,迅速转变为暖意盈盈,笑着点头:“回家!”
烈王府,清欢苑。
小不点的确只是被点了睡穴,醒来之后喝过奶水,又再生龙活虎了。
“咯咯”的清脆笑声,在众人间萦绕着,直把他们看的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小子果然是那两个人的种,同样的彪悍无极限!
萧凤眨巴着眼睛,凑上前问道:“你们可吓死老娘了,什么时候通过了气儿啊?还以为真要自相残杀呢!”
说起这个,不只萧凤,众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在那个紧要关头,他们真真是让这两人给吓掉了魂。
“没见着你们俩通气儿啊……”年小刀回忆着,一拍桌子,笃定道:“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啊!”
冷夏抱着宝宝,抬头望着一群好奇宝宝。
战北衍摩挲着下巴,萧凤杏目睁的大大,年小刀抖着二郎腿,战北越抓着脑袋,暗卫几人探头探脑,更不用说,就连小乖和小纤那两个小家伙,都一齐的瞧着两人。
那脸上写着的,很明显:你们不仗义!
“唔,”冷夏摇摇头,失笑道:“没有通过气。”
切!
他们起着哄,赤裸裸的不相信,没通过气,那两人同时出招,同时收招,中间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骗鬼呢!
战北烈的鹰目中一丝傲娇涌现,瞅着她媳妇一眨不眨,一语道破天机:“我信她,她信我!”
众人眨眨眼,狐疑的瞄着两人,尤其是看着战北烈那得瑟的上了天的德行,牙根儿觉得有点痒痒,怎么那么想咬人呢?
就这么简单?
冷夏和战北烈耸耸肩,就这么简单!
开始两人剑戟相向,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机会,完全是靠着无言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战北烈一见冷夏拿剑,便猜到了她可能另有计划,这等时刻,他要做的就是配合,在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没怀疑过,母狮子有可能会真的下手,根本这个念头就连冒出来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