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新意了!
太有情调了!
几人见瘦子的一声大喝后,里面终于没了声响,不由得为那呆愣愣的男人捏了把汗,不会是被吓得软了吧?
“老大!”一人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嘱咐道:“小心点。”
哀乐继续揍起,纸钱继续洒起,棺材继续抬起,使劲儿的憋出个悲哀的神色,扭曲着脸朝着城门处缓步移动着。
城门口排了黑压压的一条长龙,两侧墙面上各张贴着一张冷夏的画像,守门的官员手里,也拿着一副同样的,和每一个经过的男女作着比对,不论是马车内,还是货车里,一个个士兵皆看的仔仔细细,果真是连只苍蝇都不能随便的飞出去。
一直排了有小半个时辰,官员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将目光转向了搁置在地面的棺材,狐疑道:“是什么人?”
郑老大苦着脸,双手在身前不住的搓着,一副极怕的模样,老实巴交的说:“官爷,这是小人的叔父,昨夜……去了!”
“昨夜?”官员眉头一皱,再将每个人都看了看,嗓音危险的盘问:“昨夜才去,今日就急着下葬?”
他一步一步向着郑老大走去,冷冷道:“开棺!”
郑老大蹙起了眉峰,攥了攥拳,憨笑道:“官爷,不必了吧,开棺可不吉利……”
“少废话!”官员高声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抽出腰间的剑,剑尖指着棺材,厉喝道:“开棺!”
郑老大陡的变了脸色,其他人亦是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着破釜沉舟来一场大战,城门口突然的静窒,其他的守城士兵也被吸引了注意,将警惕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那瘦子浑身哆嗦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扯着嗓子大哭:“官爷啊,小人们可不敢撒谎,咱们叔父得的可是肺痨,大夫说,不赶紧的葬了……会传染的啊!”
那官员猛的瞪大眼,迅速跳开了三丈远,“铿”的将剑收回剑鞘,惊道:“不早说!”
其他的守城士兵皆惊恐的退了两步,捂着口鼻连连摆手,“真他妈晦气!快滚快滚!”
“是!是!小人这就走……”瘦子给郑老大去了个眼色,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赶忙让他们将棺材抬起来,不住的道:“这就走,谢谢官爷,谢谢!”
一行人撒着纸钱,悲悲戚戚的走出了城外。
一直到出了城门良久,郑老大脸上的老实巴交,和瘦子的畏畏缩缩皆褪了去,迅速的转变为冷笑。
而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守城的官员望着他们的背影,亦是牵起了一个冷笑。
众人用这种办法,沿着罗城向西南方一路有惊无险的过了所有的城镇,而西卫的大军也在这段时间里,被东楚打的狼狈逃窜,城池一丢再丢,一直向着西卫撤离。
尤其是打到了最后一场战役,西卫的十五万大军不只去了十之三四,更是连主帅慕容哲都差点亡在了东方润的手里,当胸穿过一箭,连续施救了三日三夜,才算保住了一条命。
慕容哲此次出兵北燕,不只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连小命都交代了不说,一旦在他回京都之前,卫王就一命呜呼的话,那么他的一番作为就全打了水漂,甚至连那心心念念的皇位都会失之交臂。
时间紧迫,慕容哲带着重伤,指挥大军迅速撤离,直撤到了燕卫交界,西宁关。
而此时,郑老大一行人也终于到了西宁关。
冷夏和慕二被捆绑着双手,推推搡搡的进了西卫军营,军营内哀声遍野,痛哭连天,处处都是断手断脚的伤患,撕心裂肺的呼着痛,几十个胡子大把的老军医忙的团团转。
冷夏抿了抿唇,冷眼看着因慕容哲的一番野心,而满目疮痍的西卫军营,更坚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她靠近了慕二,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悄声道:“那人如果快死了,你帮我把他救活。”
按照她的分析,慕容哲现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却停在了西宁关足有三天,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慕容哲是在等她,如果不是伤势加重快要死了,绝不会如此。
不等慕二回答,身后的郑老大再用力推了她一下,叱喝道:“别废话,快走!”
凤眸中一丝凛冽的杀气一闪而过,冷夏老老实实的向前走着,暗暗朝慕二挑了挑眉,那意思:可以?
慕二蹙起了眉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一双呆呆的眸子里却是盛满了疑惑,虽然不懂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是慕容哲是冷夏的敌人,这还是明白的,此时冷夏却要救他……
浅淡的眼珠直勾勾的望着她,很有几分寻求解答的意思。
凤眸挑了挑,冷夏却没再解释。
等了半天等不到答案的慕大神医,忍无可忍的瞅了她一眼,将脑袋一寸一寸的转向一边,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看着慕二那想知道又坚决不问的别扭表情,冷大杀手笑的极灿烂。
唔,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越向军营内部的大帐走去,气氛越是慌乱而压抑,不少士兵缠着绷带,一脸的如丧考妣,站在门口团团转。
郑老大双目一凝,也顾不上前面的冷夏和慕二,急忙抓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郑副将,你回来了?”那人一见他,惊喜了一瞬后,立马恢复了抑郁的表情,叹气道:“三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