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浅浅一笑,挑眉道:“多谢,不需要。”
老顽童似是没想到她会拒绝,狐疑的盯着她研究了老半天,也就释然了。
再捂着屁股围着战北烈转了一圈,掰着手指,摇头道:“这小子不好,老人家不喜欢!不知道敬老,还老是板着脸,地位高不自由,功夫也太好了,女娃娃你容易受欺负……”
他一条一条的列举,每举出一条来,战北烈的脸就黑了一分。
不过战北烈也敏感的抓住了一句话:地位高不自由!
这就是说,这个老顽童知道他的身份!
老顽童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子真是不好,配不上女娃娃,尤其是整日板着脸,跟他那个无聊无趣到让他抓狂的徒弟,简直有的一拼。
四处瞧瞧,伸手朝依旧呆滞着的叶一晃一指,满意的点点头:“那小子好,不会功夫,女娃娃可以欺负他,笑呵呵的模样招人疼,对你还体贴,没有身份的羁绊……”
老顽童依旧是掰着手指数,不过这次数出来的全是优点,战北烈的脸也不再黑了,因为完全黑成了浓墨锅灰,没法再黑上一分。
一直没发过话的叶一晃,突然一个高蹦起来,凑到老顽童身前左瞧瞧右瞧瞧,笑眯眯道:“前辈啊,有眼光!”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顿时相见恨晚了!
两人叽咕叽咕的咬着耳朵,三两句话后,就见老顽童双拳紧握,郑重鼓励道:“老人家看好你,加油!”
叶一晃连连点头,胳膊搭上老顽童肩膀,一边朝帐篷走去一边说着:“走走走,去兄弟那坐坐,咱们秉烛夜谈!”
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的走了,嘻嘻哈哈俨然一副臭味相投的忘年交。
待他们离开,战北烈望着渐行渐远蹦蹦跳跳的两个身影,沉声道:“五国大陆上,我想不到有其他人,这样高的本事,除了……”
冷夏微微一笑,点头道:“应该就是了,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迥异的性格。”
战北烈也跟着笑了笑,的确是迥异,他歪着头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出,他待你有些不同?的确像是对待一个喜爱的后生晚辈。”
冷夏打了个哈欠,拽着他往帐篷的方向走,边走边道:“自是不同的,不说无缘无故的帮了咱们几次,这次出现也未必只是闲着没事碰巧遇见。”
第二日一早,众人再次出发,少了个钟苍,多了个老顽童。
一行人沿着官道走着,战北烈的脸就没从黑转回白过,后面那两人一马,真是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老顽童和叶一晃一前一后骑在老马的背上,眼睛齐齐放着光盯着前面的冷夏,唧唧咕咕咬耳朵。
老马腿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以一种无辜的、忧郁的、哀怨的眼眸仰望天空。
老顽童乐了,这绝对是神马一匹啊,跟着它朝天看去,今日的阳光极好,红日高悬,万里无云。
叶一晃也跟着朝天看去,看了半响,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纳闷了,“前辈,你看啥?”
老顽童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转了个头,不答反问:“那你在看啥?”
他跟着看了半天,在看啥呢?叶一晃一愣,遂说道:“我看你和老马都在看,我就看看。”
“原来如此,”老顽童做高深莫测状,回道:“它看啥,我就看啥。”
叶一晃顿时兴奋了,两眼放光:“那它在看啥?”
难道说他疑惑了那么久的,老马望天的奥秘,就要被解开了?
这前辈绝对是个老神仙啊!
这话一出,不光是叶一晃了,其他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耳尖抖动,都好奇的很。
老顽童以看傻子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一双充满童趣的奇异眼眸中深不见底,他咳嗽了一声,极为认真,低下头正色问道:“老马,你在看什么?”
众人:“……”
闪电一个跟头从马上栽了下来,仰头,望天,欲哭无泪。
神啊,来个天雷劈了这三个孽畜吧!
三个孽畜全然忽视了其他人的怨念,尤其是老顽童,脚下临空一点,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雷鸣的马前,一脚将他踹下马。
抢了马的老土匪前行了几步,和冷夏齐头,朝着她凑了凑,无视了战北烈的黑脸,挑着眉须问道:“丫头,你的身手不错嘛,有师傅没有?”
冷夏摇头,如实回道:“自学成才。”
老顽童一噎,一副“你居然骗我老人家”的神色,过了会儿,再次探过脑袋,乐呵呵的提议道:“跟着老人家学功夫吧!”
冷夏虽然一直对于这里的内力轻功都很有兴趣,却也知道这个身体的年龄,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不然,她早就让战北烈教她了。
别的倒是还好,每次她看着战北烈薄薄的一件长袍,在这深秋时节依然红光满面的时候,就恨的牙根痒痒。
冷夏挑眉,问道:“怎么学?”
老顽童顿时来了兴致,手舞足蹈的说着:“老人家的轻功可是独步天下的,不过轻功也需要有内力的支撑,你先习练老人家的入门心法,每日于清晨时分开始打坐,每日打坐四个时辰……”
说到这里,冷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四个时辰,八个小时,每天啥都不干光在那干坐着,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老顽童完全没注意她的神色,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鉴定完毕后,说道:“嗯,你的资质很不错,不过年纪大了点,大概这般周而复始的打坐个三年,三年后若能打通任督二脉,老人家再教你更深一层的心法,这个时候除了打坐之外,就可以习练招式和轻功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