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望秋别庄内的厨房怎么爆炸的,那里面可是有冷夏的一份不可磨灭的功劳!
战北烈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响,直到前面的人已经在河边热火朝天的忙活开了,才朝前走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只见冷夏蹲在河边儿,两手麻利的将一只已经褪了毛的山鸡开膛破肚,很是熟练的将内脏掏了出来,放进河水里洗了一遍后,递给一边候着的狂风。
在狂风瞠目结舌的念着“偶像就是偶像”的崇拜中,再次抓起旁边的一只野兔,忙了起来。
突然,冷夏柳眉一皱,抬头淡淡的瞥了战北烈一眼,不客气的吩咐道:“杵着干嘛,去生火!”
大秦战神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乐呵呵的去捡树枝生火了,瞧瞧咱媳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贤惠,真是贤惠!
冷夏将野兔也收拾好了之后,朝着一侧好学生般蹲着看的钟苍几人挑了挑眉,那意思:会了不?
几人半张着嘴连连点头,一把抓过剩下的猎物,跃跃欲试的忙了起来,冷夏方才怎么做的,他们照着葫芦画瓢,倒也有模有样。
闪电朝着众人眨眨眼,狐疑不已:小王妃怎么会这些?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一副懒的理他的样子:你见过有偶像不会的不?
闪电想了想,发现还真的没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冷夏失笑,等到猎物全部清理完毕,带着他们走回战北烈的身边,火堆已经生好了,战北烈坐在火堆前傻笑,嘴里念念有词,连冷夏走近了都不知道。
凑着他近了点儿,竖着耳朵尖儿听着,才知道他一直在感叹着:“啧啧……贤惠,真是贤惠!”
冷夏翻了个白眼儿,自从战北烈对她表现出好感,她这翻白眼的次数直线上升,每天都要翻上几个,对于战北烈已经极度的无奈。
挑了一只山鸡,一只獐子,从依旧没回神儿的战北烈手中接过树枝,穿了个串儿,放到篝火上翻烤了起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战北烈一定是不会的。
其他人也跟着冷夏学,看着她什么时候翻个儿,什么时候洒盐,全部是照猫画虎,坚决跟着偶像来。
还在媳妇的贤惠中骄傲沉浸着的战北烈,鼻端飘来一阵浓郁的烤肉香气,顿时惊醒了,一眼就瞧见了递在自己眼前儿的獐子,连连嗅了几下,眉飞色舞的接过。
手中的獐子烤的金黄金黄的,表面油光锃亮,香气四溢,一瞬便将食欲勾了起来。
战北烈吞了吞口水,朝着冷夏缠绵悱恻的唤道:“媳妇……”
见冷夏撇了撇嘴,懒得理他,他也不介意,反正已经习惯了,只要知道母狮子对他好就成!
战北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顿时一双鹰眸闪闪放光,外焦里嫩,入口酥香细腻,含着獐子独特的香气,直吃的他心神舒泰,回味无穷。
钟苍几人闻着那香的不能再香的味道,不住的咽着口水,见战北烈吃的香甜,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吃起来。
然而一看自己手中不是黑不溜丢烤焦了,就是半白半红还没熟的东西,怎么也下不去口,只钟苍勉勉强强烤出个凑合着能吃的,还糊了半边儿。
冷夏直接无视了几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战北烈那更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媳妇比天大!
就在这时候,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盘旋在众人头顶,战北烈手一招,抓住飞下来的鸽子,取下信筒,看后沉吟了半响。
冷夏挑眉,问道:“如何?”
“应是还在准备当中,北燕境内蠢蠢欲动,想来再有半个多月,就差不多了。”战北烈将鸽子放飞,一边啃着獐子肉,一边说道:“东楚那边倒是没什么反应,若说东方润没有警惕我是不信的。”
两人不再说话,东楚那边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此时他们尚且在路上,静观其变就好。
冷夏和战北烈在手下几人怨念的目光中,吃的那叫个神清气爽,尤其是战北烈,乐的牙齿白花花的闪着光,得意洋洋的打了个饱嗝,铁臂一伸,搂着媳妇上了马车。
钟苍几人泪流满面,丢下手中的垃圾,跟着上马、驾车。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小路上,吃饱了饭,冷夏闭着眼睛休息,就感觉一双不知是疑惑还是心疼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着。
唇角一勾,问道:“怎么?”
战北烈得意归得意,自豪归自豪,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冷夏从前生活的心疼,他对于冷夏的身份早就猜了个大概,虽说不确切,却有个模糊的雏形,是什么样的环境让母狮子变成这般?
他再次想起了冷夏睡觉时的警觉,吃饭沐浴时的速度,还有今日,这一手野外生存的烧烤功夫,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练的出来的,这是印在了骨子里的习惯,融入了血液中的熟练。
战北烈不想再问,这些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另一方面,也许是并不多么好的回忆。
其实这倒是他多虑的,这些回忆虽然算不得幸福,但是冷夏却从来没觉得痛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冷夏是骄傲的,自己选择的路,不论是否无可奈何,她都绝不后悔。
也许每日高强度到让人咂舌的训练,水深火热朝不虑夕的危险生活,会让不理解的人怜悯,但是她却知道,若是没有这些,她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更是生命的一部分。
正是这些,才造就出了杀手之王,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