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傻,一直以为不懂为何嫉妒,只是一味的伤害,以至于到了今天幡然醒悟时,已经无力挽回。
乔可遇整个人却呆住了,她眼睛圆瞪,盯着他的眸底映着不可置信。她一直以为他控制自己,只是因为霸道惯了,都是他的大少爷脾气作怪。即便后来的变得耐心与包容,也不过是因为有了宝宝。
就像自己一样,琛哥哥不在了,她没有情感依托。那时候却发现有了宝宝,即便他的到来是个意外,即便他不是爱情的结晶,但是因为孕育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她总是因为心存不舍而犹豫不绝。
然后妈妈回来了,她不想看到妈妈失望的眼神,所以她找到了留下宝宝的借口。即便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中意的,她也想将就下去。
但是这些,从来都与感情无关。
她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她也以为皇甫曜对自己好,囚困着自己也都是基于宝宝的原因。他要这个宝宝,所以一切都在为宝宝考虑。
但是他现在居然说爱。
他是谁?
他是S市堂堂的皇甫大少,皇甫集团的决策人,风流成性,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可是现在他居然抓着她的手臂,告诉她,他爱她。
他居然爱她!
乔可遇自己一定听错了,不然便是上天与自己开得玩笑。真的很荒唐、很可笑,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可是她却又笑不出来,唇扯动了下,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落在唇瓣上,又咸又涩的感觉晕染进口腔。
皇甫曜看着她伤痛的眸子,唇一点点凑上去,慢慢吻上她的眼睛,她脸上的泪,她的唇……
他也是不甘的,不甘承认爱上她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倔强的,自私的,只会让他生气,让他愤怒,不懂得讨好自己,又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就是爱了,所以才会每每失控,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所以爱了便是爱了,他不喜欢的女人都可以绑在自己身边,何况是喜欢的。
“小乔儿,不要离开我。”他的唇触碰着她的唇,这话说得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乞求味道。
乔可遇却如梦初醒,垂着眼睛睁开,撞进带着狂狷情感的眸子里,还是猛然推开他:“不,不,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混乱了,所以她下意识地拒绝接受!不相信他那些关于爱的话语,拒绝再听,再看。
因为排斥他,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下意识反应。
“为什么不可以?”他看着她逃避,手抓着她的肩,手掌用力的要捏碎她似的。
乔可遇吃痛地抬起眸子,迎入他眼里露出的情感,那样坚定,似乎从不迟疑。
可是她的大脑却很乱,她想到初识时莫名其妙的失身,想到他的逼迫,想到他说让韩少琛死不得安宁,想到他抱着自己时,贴在耳边有力的心跳,想到寒夜中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温暖怀抱,想到他唇着自己的肚子皮说:宝贝儿,爹地爱你。然后是妈妈滚下楼梯的画面……
许多影像在恍恍惚惚地晃来晃去,几乎要挤爆她的脑子。腹部也传来不适,如针扎似的疼,让她蹙眉,手下意识地抚上去。
“哈哈,真没想到,堂堂的皇甫大少居然爱上一个野种。皇甫曜,她是野种,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贱女人,你爱居然爱她,那你比他们更贱。”陶瑶张狂的笑声穿透室内的凝结,那嘲笑一字一句地针对皇甫曜。
他有权有钱又怎么样?他是S市所有女性肖想的对象,梦中情人又怎么样?到头来居然栽到一个野种手里,还是个不肯接受他的野种。
她觉得痛快,很痛快!
逮着陶瑶母女的两人还站在窗边,一时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还在楞楞地看着皇甫曜。
他们跟随皇甫曜多年,干得可以说都是最见不得人的事,所以看到的几乎都是皇甫曜最阴暗、狠绝的一面,谁又何曾想到,他也有如此情深、爱殇的一面。
尤其是抓着陶瑶的那人,听到陶瑶的咒骂才回过神来。
“皇甫曜,乔可遇,我不怕死,你们不要我好过,我就拉你们的孩子给我陪葬。”此时的陶瑶接近疯狂,牵制她的人没想到她还会反抗,醒过神来时她已经脱离他的牵制。
窗户离他们蹲坐的地上并不远,转眼陶瑶的扑过来。
未及反应,皇甫曜只直觉地放开乔可遇,伸腿扫过去。陶瑶的脚下遇到阻力,身子失衡地跌下去,头直接磕到了地上。
同时乔可遇下意识地避开罩过来的阴影,终究没有被陶瑶砸中,可是用劲过猛,只觉得肚子一阵痉挛。她捂住肚子,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
“啊……”陶母看到女儿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大叫着便要冲过来,却被逮住自己的人按住。
“小乔儿。”皇甫曜则看到乔可遇趴在地上不动,紧张地叫着她上前扶起她,看到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疼得额际已经渗出准汗。
“小乔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一向那些冷静的、残暴的、或腹黑的面具全部卸除,留下的只有一脸惶恐与紧张。
乔可遇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吃力地发出几个字:“宝宝……医院……”
她虽然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她知道是宝宝出了问题。
皇甫曜这才恍然回神,抱起她便往跑。
客厅的人看到皇甫曜从房间里跑出来,还没弄清什么情况,他便已经狂奔了出去。
皇甫曜将乔可遇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发动引擎,一路疾驰,也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照闯不误,弄得路面交通一度瘫痪,幸而他们还是并没有再出现别的意外。
车子吱地的一声停在医院大楼前,此时的乔可遇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已经痛得不能言语,接近失去意识。
“小乔儿,撑着点,宝宝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皇甫曜说着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自己,急步便往急诊室里跑。
路过大厅时,身着迷彩服的汪兵韬正从电梯下来,身上沾了几块还未干涸的血迹。但他并没有受伤,只是送训练受伤的同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