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手提王老黑站在院中,等待刘兽医出来……
年轻人跑进屋对刘兽医说道:“爹外面有官府的人,带着王老黑来咱家了,我看那样子王老黑应该是来赔礼道歉的。”
刘兽医听完儿子的话,急忙让儿子把他架到院里,此时王老黑跪倒在地,旁边的赵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的古训,更何况王老黑是一方恶霸呢,刘兽医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我们老百姓没有那么多是非,既然王老爷今天上门了,我也就不怪罪他了。”
刘兽医的儿子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想说话,刘兽医用力的掐了掐儿子的手臂,让他不要说话。
赵泽是什么人啊,就连一些杀人无数的悍匪在他面前也是难以遮掩,他看出刘兽医害怕事后报复,所以选择忍气吞声,不过赵泽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人家的选择,但是作为朱由校的手下,他要把朱由校的命令执行到位。
“既然您如此大度,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们出京时陛下吩咐了,老百姓是大明的根基,如果有人欺辱百姓,那我们就要为民做主,来人啊,把王老黑的衣服扒了,打军棍二十。”
“是,大人。”
王老黑这个大同城里的恶霸,连屁都不敢放,如同任人宰割的猪一样,被按在长凳上打军棍……
二十下军棍打的王老黑皮开肉绽,可是全程他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因为他怕自己的叫声惹怒赵泽。
打完军棍,王老黑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赵泽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说道:“怎么着,王老爷没有什么表示吗?”
王老黑浑身一激灵,强忍着疼痛和泪水站起来,从手下手里接过一袋银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刘兽医面前,态度诚恳的说道:“刘大哥,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这里是二百两银子,就算是我给您的赔礼,还请您收下……”
…………
等所有人走后,刘兽医满脸老泪,跪在地上,冲西南方向磕头行礼,一边磕一边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的桥段在大同城的每一个角落发生,因为他们得罪的人太多,只是处理这些事就用了三天的时间,三天后魏忠贤又在大同城最好的酒楼宴请这几位,不过这次他们是被抬来的……
酒菜上齐后,魏忠贤端起酒杯说道:“各位这几天也辛苦了,我先敬各位一杯。”
说着,魏忠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几位伤残人士也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忠贤”,他们很庆幸自己被打成现在这个惨样还能活着……
魏忠贤放下酒杯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隐瞒了,你们那九成的份额给谁了,你们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
这几位疯狂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明白,您放心我们不会透露出一个字的。”
“没关系,你们如果想透露出去就放心大胆的说,只要你们不怕死就行。”
“不敢,不敢。”
“那我们再说说下面的事,以后你们走私的生意还要做下去,不过这次不是小打小闹了,要大批量的走私,过关这一块你们不用考虑,我会让新来的卢大人给你们方便的,不过我要派人跟着你们一同出关,方便监管你们的收入,这一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以后我们就是您老人家的狗,只要您老人家发话,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他们说完,还以为魏忠贤会很满意,可是没想到魏忠贤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就是劳累的命啊!这一趟办差,把我这把老骨头都折腾散架了,不止一文钱的好处都没有,还要保着你们……”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听魏忠贤的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啊。
张家的家主张四海急忙说道:“您老人家放心,我们以后的生意里,除了那九成不能动,我们会在我们这一成里,拿出一成孝敬您老人家的。”
“是啊,您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事。”
王家家主王老黑一脸谄媚的说道。
“一成有什么用啊,我这头到是好说,你们给不给都一样,可是锦衣卫和边军那头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我们东厂只是检查你们运出关外的货物,锦衣卫可是要跟着你们去关外的,还有卢大人那头,如果他不高兴了不放你们出关的话,你们交代不了差事,到时候我就是想保也保不了你们啊!”
朱由校之所以自己不牵头干走私的生意,就是怕有样学样,而且他们走私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贸然换人的话,可能会引起后金和草原各部落的警觉,现在留着他们,就是为以后的填坑做准备,如果有人拿这事找朱由校的麻烦,到时候他可以说不知道,就算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本来他们就罪该万死,而且有他们的掩护,锦衣卫才能更好的渗透到草原和后金的每一个角落……
这几位商量了一下,由王老黑说道:“大人,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我们一共五家,所以我们留下半成的利润,剩下的那半成就交给您了,还希望您代为打点锦衣卫和边军的兄弟们。”
“哎,我就是一个劳碌命,算了,看在你们也不容易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们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替你们打点了边军和锦衣卫,但是你们一定不能得罪他们,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
“我们明白,我们明白,您就放心吧,以后您还要多帮帮我们……”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等他们五个人走后,魏忠贤又换了一桌酒席,毕竟不花自己的钱,等他走后这些账都会算到那五个人的身上……
“卢老弟,赵副使,你们怎么才来啊,咱家已经等你们半天了。”
卢象升和赵泽姗姗来迟,一进门魏忠贤笑脸相迎的说道。
“边关事务繁忙,我也刚刚到任,所以来晚了。”
卢象升解释道。
锦衣卫自从骆思耕上任后,就彻底和东厂决裂了,虽然魏忠贤比赵泽的官职要高,可是赵泽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赵泽一言不发的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魏忠贤也没有怪罪,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刚刚和他们谈过了,他们会拿出半成的利润给咱们三家,出京前陛下也说过,他老人家只要九成的利润,剩下的一成是给他们还有咱们三家的,能要多少在我们自己,现在我们来分一下这半成的利润吧。”
魏忠贤这是在拉他们俩下水,朱由校怎么可能怂恿自己的手下贪污呢!
今天这三个人里,除了魏忠贤自己,那都是朱由校的亲信,魏忠贤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只要一成的利润,他自己留半成,给在边关的东厂兄弟们分半成,剩下的四成就交给锦衣卫和边军自己去分吧。
魏忠贤看他们都不说话,知道他们在等自己开口,魏忠贤说道:“我们东厂只要一成,剩下的四成你们两家分一下就可以了。”
赵泽和卢象升点了点头,卢象升看了一眼赵泽说道:“这个生意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去关外获取情报,所以他们也最危险,我们边军只是给你们出关提供一个方便,但是边军人比较多,这点钱看似不少,其实也就够给大家买点肉吃,打点酒喝,我看这样吧,我们边军占一成半,剩下的两成半就给锦衣卫的兄弟们,怎么样?”
赵泽当然不会反对了,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达成协议。
就在他们达成协议的第三天,户部的采买团队终于到达了大同,可是他们一来就傻眼了,因为边境上所有的牛马全都没有了,他们打听了一天才知道早在五天前边境上所有的牛羊马匹全部都被人买下了,户部尚书李高桥在下榻的府衙内跳着脚的骂道:“这是哪个混蛋得到了消息,竟然连国家的便宜都占,他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是骂人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只能想办法和一些商人联系,希望能买到牛马,可是不管他们找谁,得到的回复都是两个字“没有”……
李高桥郁闷的每天上街四处乱转,希望能看见有卖牛马的,说来也巧,在他到达大同的第三天,大同的街道上出现了大批的牛马和羊群,李高桥兴奋的跑上前去问道:“请问您这牛马都卖吗?”
赶牛的老倌回道:“卖啊,不卖我把他们赶来干什么。”
“太好了,您这些我都要了,您说个价吧……”
就在李高桥和老倌谈价格的时候,不远处的酒楼上,魏忠贤和赵泽坐在窗边正喝着茶水,观看李高桥的表演。
“来吧赵副使,庆祝一下吧。”
魏忠贤端起茶杯说了一句。
赵泽也一脸笑意的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