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伤口刚缝合好。”
机器人偶死死按住了张辉仁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果然她的出力不是人类能及的。
“这叫我怎么冷静啊！我心脏呢？”
张辉仁一点也没有当钢铁侠的打算，身体还是原装的比较好。
“这里是控制塔次级区域，没有足够的医疗手段。”
科塔娜戳着张辉仁的胸口画起圈圈，“这是动力炉，用它的能量循环血液是很奢侈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觉得热吗？”
一惊提醒，张辉仁便觉得口舌干燥，身体显得十分缺水。
“有水吗？”
张辉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术时估计也出了不少血。“还有其他人在哪儿了？”
既然没有人接应张辉仁和万齐的苏醒，可能是这片区域已经沦为了战场。
这样一想，未来也并不能杜绝战争的侵害。
“很抱歉，附近并没有水源，其他人的话，我想应该是没了。”
“没了！？”
张辉仁一阵惊愕，“人没了是指不在这里吗？”
“单纯指人类这个物种的话，我想目前只有个位数的存在了，想要断定位置极为困难。”
“什么！”
张辉仁又是一脸震惊，“可是刚才那个万齐不是？”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想应该是你们冬眠仓故障的缘故。”科塔娜继续摇摇头，“我从主控制塔收到指令时被限制了大部分机能，因为刚才的重启，大部分数据也跟着损失了。”
“......好吧，那你究竟是什么，人类只剩这么点的原因又是什么？”
“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第一个，我是自律人形，引导型人形机器。”
“引导型？”
“就是分析情报的那种。”科塔娜将手部的枪管进行变形，腾出了两只空手。”我还能接入其他自律人形。”
“你都装备了那种武器还只是分析情报的？”张辉仁不禁咂舌，高温的激光射线已经是近乎犯规的武器了。
“我说你明明是负责引导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张辉仁抱怨了一下，他不太喜欢自己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还不是因为你砍断了我的脖子。”
科塔娜没好气的回顶了一句，性格和人类别无二致。“你使用的匕首是由超构造体制成的，那是目前已知的最硬金属。”
“是这样吗。”
张辉仁拾起地上的小刀仔细观看，除了刀刃极其闪耀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总之，有吃的吗，我感觉有点饿了。”
张辉仁知道再问眼前这个笨蛋机器人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了，索性先解决基础的生理需求。“但是，都有动力炉心脏了，我还需要吃东西吗？”
“仍然需要。”科塔娜点点头，“动力炉只负责维持血液循环，除了寿命仅剩十年，你的身体和常人没有区别。”
“十年！”
张辉仁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钛白色的金属块就像是钉入体内的一块炸弹。
“有什么办法延长没有？”
“培养细胞，克隆一个新的心脏移植是可行的方法，但那是严禁事项，只有主控制区有这个装置。”
“那主控制区在哪儿！”
张辉仁心急如焚，自己还没享受身体治好后的生活就又被判上了死刑。
“你不如问问控制塔？”
科塔娜果然还是有问题无法解答，要是她能做表情，一定是会是惭愧万分的状态。
“控制塔会告诉我这个？”
“当然了。”科塔娜扒着那个古怪的摄像头拽到张辉仁眼前，“你的权限是最高的，无法拒绝。”
张辉仁小声的试了试：“控制塔，主控区在哪儿？”
“次级权限有无法扩散的局限性。”
机械的电子声如实告知，只不过张辉仁听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科塔娜站出来代替控制塔进行了更加详细的解释，“这里的控制塔只是众多区域的一个次级管理，网络连接协议是单向接通的，没有办法知道优先级更高的情报。”
科塔娜暗示主控制区的位置是机密情报，她也无从得知。
“难道我们要一个个找下去不成吗？”
张辉仁顿觉希望渺茫，他对这个全新的未来世界一无所知。
“并不是没有办法。”
科塔娜提议道，“我们可以寻找更高一级的中级控制塔，我会接入它的情报网络对部分数据进行反向解析，虽然不能一次就知道主控区域的位置，但重复五次左右就可以了。”
张辉仁略带不安的问道：“你愿意那样做吗？”
“如果你对我如此指令的话。”科塔娜笑了一声，再次强调张辉仁有单体的最高权限。
“好，我们出发吧！”
张辉仁按下衣服上的按钮，将已经松垮的胸前收紧，就算被利刃贯穿过也能自动修复。
他弯腰捡起地面上的手枪与盒子。
虽然手枪已经没了子弹，但是总有地方可以补充的。
“等等。”张辉仁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出去不会再被像你一样的自律机器人攻击吧？”
“不好确定。”科塔娜摆开双手，“要是对方像我一样被旧指令强制覆盖了的话，还是会对你出手。
反过来说，如果你下令让我对其他人类出手，在系统重启动之前我也会如实遵守的。”
“知道了。”
张辉仁咬咬牙心想再糟糕也差不到哪儿去了，自己都快半只脚进棺材了。
他缓步走到万齐残余的尸体前默默合上手掌，进行了一番短暂的祷告。
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恐怕自己早就被科塔娜的激光烧溶了。
在张辉仁的示意下，科塔娜一脚踢开曾经被烧穿的钢门，给他腾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空洞。
科塔娜即便不是作战专用的自律人形，也有着极为恐怖的输力。
随着人格的出现，她对自己身体的使用立马到达了全新的高度。
不再像是一开始遇到张辉仁的那副痴呆反应，和打游戏几百延迟有的一拼。
“我们是在城市的下水道里吗？”
张辉仁进入门后发出感叹。
纵横交错的巨型管道在宽阔的空间内肆意拼接，画出了一条条道路。
淡黑的主色调下像是进入了某个巨兽的肠胃之中，似乎随时会有消化溶液从管道口喷射而出。
内嵌在部分墙壁上的绿色荧光灯给予了部分光亮，好让没有红外感知的张辉仁也能看清道路。
只可惜那不是指引的记号，没有地图的话一定会迷失在这管道迷宫内。
“呜呜呜呜。”
和风吹过峡谷一样的吼叫让人不寒而立，这股声音顺着管道一直回荡不停。
“我希望你知道那是什么。”
张辉仁叹了口气问向科塔娜，他感觉自己随时遭遇异形都不显得奇怪。
“大概是某种蠕虫吧，从这个声音的响度来看，体重大概在三百千克左右，是很好的食物来源。”
科塔娜用力敲敲管道给那只生物来了一点警告。
“谁吃蠕虫？要吃你吃。”
张辉仁甚至都不愿意去想生活在管道里的五十千克虫子是什么样子。
“我是自律人形，不需要进食的。”
科塔娜没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还耐心的试图解释自己的构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