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所的地下深处。
有一块纵深20米的新建密室。
“张辉仁,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现在退出也不晚。”
身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不知是第几次在确认他的意向了。
“当然了,我这病现在治不好不是吗?”
张辉仁态度坚决的点点头,随即甩了甩虚弱的手臂。
“我生下来就有严重的肌肉萎缩,只能去未来治了。”
方形的冬眠装置被逐一摆放在宽阔的房间内,像是整齐划一的下葬棺材。
装置背部有着手臂粗细的电源线,它接通在地下深处的电力网段,为这份长久的睡眠提供基础的能源供给。
“我再和你确认一遍,这次冬眠是你在得知了全部风险后的自愿行为,对吗?”
对方仍旧显得不放心,死死按着张辉仁的肩膀,不让他从轮椅上下来。
“是是,你们征集志愿者的时候不早就对我调查完了嘛。”
张辉仁皱着眉头,不愿浪费时间。
对于这种搞不清原因的肌肉萎缩,他从小就在和其争斗,但是不管如何锻炼与治疗都没有办法减缓身体的衰弱速度,据医生分析,张辉仁的生命离20岁的峰值只剩两年了。
“别嫌麻烦,这是你的法律义务。”
白大褂看了一眼背后的摄像头便把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
“我,张辉仁。自愿承担一切实验风险,并为其负责。”
张辉仁早就对纸上的内容烂熟于心了,他深知目前的科技水平仍不够发达,冬眠的流程仅仅完成了一半,怎么唤醒都还没有研究出来。
而这份工作将要交给未来的人去忙活。
张辉仁作为第一位参与官方冬眠实验的志愿者很有可能遭遇失败,最差的情况,冬眠中使用特殊化学剂替代血液就是个错误的道路。
医务人员按下一旁的操作键说道:“既然准备好了,就躺进去吧。”
伴随着冬眠舱门的打开,内部喷射出雾状的白气。
张辉仁老实的摔了进去,全身无力的他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舱门随即关闭。
“听得见吗?”
张辉仁眼前的狭小玻璃被人用手指头敲了两下,这是密封空间内唯一能观察的窗口。
“听得见。”
“很好,找找在你两手边的按钮。”
张辉仁很快就碰到了两个圆形的凸起,“找到了,然后呢?”
“两只手同时按住10秒,装置就会开始运行,一切都是全自动的。
我再问你一遍,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嗯.....”张辉仁挺了挺后背,“就是躺着有点难受。”
“没事,反正很快你就感受不到了。”
医务人员叹了口气,向舱内投去担忧的目光。
很快,冬眠程序启动了。
方形装置会先向张辉仁喷洒雾气,使其麻醉。
再通过接入动脉的针头花费数小时进行缓慢的换血工程,特殊的药剂能够使得张辉仁全身的细胞几近停止生理活动。
最后,伴随着冷冻剂填满装置,冬眠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