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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灰色羽翼

夕阳下,白鸟在书桌前摆弄着一部手机。额头上满是汗珠,书桌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

院子里,保姆在和除草工人闲聊着。

保姆先开了口:“我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海边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除草工人放在手中的机器问:“怎么回事呢?”

这个工人也不是第一次来给白鸟家院子除草,也知道剩下一半必须明天完成。他也累了,索性坐在绿油油且被整理平整的草坪上和保姆唠嗑两句。

保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她以前不出门,可是最近经常外出。买了部手机,买了台电脑。”

除草工人点头:“这的确是一件怪事情。”

在除草工人映像中,白鸟从来没有出过门。也不会和他交流。就像是一只孤傲的猫一般,从来不接触他人,好像和世界断了联系。

保姆欣慰道:“毕竟小时候小姐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她现在终于鼓起勇气和外界接触了!”

男人点头:“这样啊……”

之后两人就没有搭话,一起默默地看着夕阳。

除草工人点燃了一只烟,在夕阳下悠悠的抽了起来。阳光照在他古铜黑的脸上,烟嘴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城市也渐渐的安静下来,学校放学了,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好似全世界只有白鸟一个人忙碌,在晚霞下工人都结束了工作准备回家。

白鸟不喜欢手机上的格式,感觉文字被电子产品放映出来被束缚住了,失去了文字原有的味道。手机上的图片文字花花绿绿的,没有书本上那种时间的气息。

最后白鸟在一个App上注册了一个发表论文的账号,开始翻开书籍查阅能证明大陆沉没的资料。

白鸟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会了流利的打字,这时候她才抬起头看着天边泛着的蓝光。今天没有商船护送,远处的军舰也待在远海。

蓝色的海面上,躺着一艘艘银白的军舰。就像是饺子飘在一碗蓝色的汤汁上……

擦了擦眼睛,白鸟模糊的视线才好转过来。大海在她眼睛里还是一样的蔚蓝。

白鸟心想:“我要救大家!我不能看着这么多人死去!”

白鸟狠下心来,继续翻阅资料。

白鸟相信神灵,因为她的命就是神灵救回来的,那只海鸥也是女孩许愿变成的。如果神真的存在!那白鸟的生命将在四年后终结,那时候大陆将沉没于海底……

“我只能尽可能的去改变这个结局!因为神告诉了我,就是让我去改变的!”

“资料……完全没有办法证明大陆会沉没!好像一切都是浮云,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世界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现象……”

白鸟第一次越过了自己休息的点,眼睛不断的扫着屏幕上的资料。大部分资料出于有名的地理生物学家,白鸟也在他们文章里看出了很多错误。

——噗通——

白鸟窗前停下那只散发着白色光粒的海鸥,白色光粒就是月光在它羽毛上的反光。

白鸟敲击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模糊的视线不断的清晰。终于看清楚了这只银白色的海鸥。

“你来啦!”

白鸟疲倦的对它笑了笑,海鸥墨蓝色的眼睛盯着白鸟。好像它的眼睛在说话,说一些人类难以听懂的话。

白鸟试着问:

“你是叫我休息吗?”

海鸥眨了眨眼,跳到白鸟怀里,坐了下来。

白鸟本来还想在翻看一下,但是看着怀里的海鸥,眼睛温柔了下来。

海鸥靠着白鸟,白鸟靠在轮椅上熟睡。白鸟经常这样睡觉,看书看累了。就靠在轮椅上小憩一下。只是这次,她睡了很久……

蓝色的月光穿过窗户投射在轮椅边上,水杯里倒映着一轮小小的灯,那是月亮的影子。窗外的天空是无止境的蔚蓝。港口还有一些昏黄的灯光,夜班的工人准备下班了。其他地方都是熄着灯的。

这个临海的小城,安静的熟睡着。这里是个幸福的小城,一部人的牺牲换来了大多数人的幸福。

白鸟喊了一句:“阿姨!我出去了!”

告别了保姆,她一个人摇着轮椅去了海边。白色的海鸥翱翔在湛蓝的天空,紧紧的跟着白鸟。到了海边,白鸟伸出手,海鸥便落了下来。

潮起潮落,海风声,海潮声。天蓝,碧海。金色沙滩。一切对于许久没有出门的白鸟来说,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白鸟摇着轮椅到了一处幽静的海岸,突然脑袋里多了些东西:

“这里是?我被救起来的地方?”

白鸟怀中抱着的海鸥抬起头,看了看白鸟,沉默着。

这里就是白鸟当初被蓝海救下的地方。

枫茗江入海,这里是海口的附近,水流却是很平缓,适合戏水。现在还没有放学,这附近没有孩子。

白鸟望着江入海的地方,这里的渔船还是和往日一样多。鱼儿知道这里有食吃,都赶了过来。渔民知道这里有鱼,也赶了过来。

天空飘荡着几只灰色的海鸥,它们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在海面上。

渔民的网有空隙,只捕捞大鱼,在商场上是没有小鱼卖的,小鱼都从网的空隙中回到了大海。

怀里的海鸥应和着叫了声,白鸟知道它要离开了,于是抬起了手。

海鸥展开翅膀,腾飞在天空中。迎着海风的海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像是孩子扑向母亲一般,驶回了远海。

白鸟摇着轮椅,去了附近渔村。和村民讨论大海的变化。

她写了篇论文,记入了渔民的一些话。喜欢出远海的渔民,告诉白鸟大海深处经常有波动,那是海神显灵。

白鸟知道这个是海底地震,但是也记下了。

调查了频率之后,白鸟在这里入手。

“尽管不能怎么判断大陆将沉没,但是我也知道海底地震预言着海底地壳的变迁!”

凌晨,一篇论文无声无息的传遍了地理界。所有学者为之惊叹。

可是第二天一早,这篇关于海底地震的论文就被封杀了。原因是没有事实证明,毕竟海底地震大多数都伴随着生物死亡。这次海边并没有出现生物大规模死亡。

经过一些学者实地考察,发现地震频率虽然和论文上相似。但是因为振幅过小,学者断定海底板块运动不成立。

虽然白鸟失败了,但是这一篇文章政府封杀的并不及时,已经对大多数学者造成了影响。当然也有一些学者站在了白鸟的立场,然而他们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蓝海站在一艘小型皮艇上,望着微微晃动的水面。

“这里就是海底地震频发地段?”

蓝海没有回答别人的提问,将一个绑着绳索的球形海底探测器抛下了海。

海底探测器不断的下沉,屏幕上的数据也不断的波动。但是峰值最终都没有超过正常范围。

之前那个叫蓝海去船舱的少年也在,他问:“怎么了蓝海?你怎么突然对海底感兴趣了?”

蓝海回答:“我昨天看到了一篇论文。”

少年问:“论文有什么好稀奇的?”

蓝海说:“你当然是这样想,但是那篇文章写的很完美。不像其他人写的那样存在或多或少的漏洞。”

少年不解:“完美?我不懂,不过蓝海你明明能考上更高级的学校,为什么还来海军?”

蓝海笑了笑:“因为我热爱大海!想一辈子守护大海!”

蓝海第一眼就是觉得那篇论文很优秀,第二眼就是作者的名字。

“白鸟,看样子是网名。但是极大可能是真名。”

蓝海最终无功而返,不过地震数据很平稳但都没有超过峰值。这个倒是一种奇怪的事情,海底地震一般不会持续很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对着蓝海说:“蓝海!司令又来找你了!还是介绍对象的事情!”

蓝海叹了口气,本来今天没有收获。现在又要和父亲好好谈论一下关于未来的事情。

一进门,里面坐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有一种将军独特的气场。他桌面上有一个文件袋,他摊了摊手,问蓝海:“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这个女孩!她父母是我们军舰建造公司的……”

蓝海坐了下来,不慌不忙道:“爸我真的没有想结婚的意思。”

男人冷静道:“你不听听名字?她和你还有些渊源的!”

蓝海道“名字?”

男人回答:“对!她叫白鸟,不过就是双腿残疾,人长得很好看。好像挺有文采的,你应该看了那篇论文。她明明没有出过海,就是考察海边渔民的话。就推断出海底大陆迁移,虽然官方已经辟谣。但是不得不说,她错误点极少。”

蓝海并没有想,回答的干脆利落:“什么时候见面?”

男人哈哈一笑:“哈哈!果然还是要有文采的姑娘才能打动你啊!过几天吧!我和他爸爸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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