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母为难道:“我们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王七气急道:“好,那里好了?娘你每天在这里不仅要照顾我,小时候甚至还要洗下人的衣服,这里的哪怕是一个最底层的仆人也可以随意喊我“杂种、畜生”。现在这种事情虽然少了,可二夫人手下的几个仆人和她的两个儿子不也一样稍有不顺就来欺辱我们取乐?
你真的以为只要把我的名字加进族谱,这一切就可以消失了吗?那些鄙夷我们母子,辱骂甚至是殴打我们的人只不过是从一批人变成另一批罢了,内府的那些人各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这个王家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王母微微有些喘息,儿子的这番话就像是把她披着的厚厚的棉被狠狠掀开,又掰开她的眼睛让她直视这世界的真像,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娘,忘了那个男人吧!你还有我!”王七紧紧的握住了母亲有些颤抖的手,坚定的道。
半个时辰后,母子二人收拾行礼锁上了门,这时一个塌鼻梁的的青衣小厮拎着食盒正巧路过,瞥了眼母子二人,见锁着的门道:“小杂种,白吃了王家那么多年的饭,现在你们两个想要逃跑吗?”
王七听见他的话依旧无动于衷,好像对这样的事早就习以为常。王母看见她这样侮辱自己的儿子,却气得发抖,想要上前与他理论。
但是还没等她张开口,那小厮就被一人从背后猛踢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腰眼上,那小厮直接飞出三尺多远,汤水撒的满地都是。
“狗一样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张狂?”踢出这一脚的正是王君月,高大的身形和坚毅的面庞让母子二人一下子就认出这位王家五爷的身份。
“你们这是……”王君月看着母子二人锁上的房门,问道。
王七的表情平淡,坦然道:“我和我娘想要搬出去住!”
王君月却问道:“这件事你爹知道吗?”
王七耸了耸肩,傲然道:“他知道与否有什么区别吗?”
王君月此时也实在没有什么话说,这毕竟是人家自己家的似事,自己终究不好插手。
“没错,勃儿,我们要离开还是告诉你爹一声比较好!”王母转过头想要征询儿子的意见,但是她到底是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
“哎!”王七知道母亲到底是不愿离开这个地方,便看着王君月道:“这个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办?”
王君月知道王七是在要他的一个态度,亦或是王家的一个态度,如果王母每天继续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下,那王七哪怕是绑也要把她绑走吧!
随后他转头吩咐身边的随从道:“打断他的两条腿,扔出府去!另外让管家告诉家里的所有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
方以生是从府城孟城前来的商贾,他一直往来于固山府的各个大小城镇之间,从一驾马车,到现在的一整个商队,可以说是白手起家。
至于黑水城这种小地方,方以生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他只是中途路过这里,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看好的商机。
“东家,那边有个铺子卖的什么雪糖,一千两一斤呢?”方以生店里的学徒李小三一边跑向他跑来一边道,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方以生还是有些惊讶的:“一千两?血糖?”到底是什么地方会卖这么奇怪的东西,糖里面掺了血就能涨价了吗?
李小三看到方以生的表情有些狰狞,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是雪白的雪,我看那个铺子里卖的糖真的像是雪一样白,比府城里专门给老爷们吃的盐还要白上许多。”
方以生立马来了精神:“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东家您呢!”李小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方以生亮着眼睛道:“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彩凤商社的时候,店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彩凤商社卖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方以生正好看到了在柜子外面展示的部分样品,不由感叹道:“果然比盐还要白!”
他看到整个铺子里只有柜台后又有一个伙计,便对伙计道:“麻烦小哥,我想见一下你们掌柜!”
那伙计不慌不忙的道:“你见我们掌柜做什么?”
方以生:“我想要买糖运到府城去卖!”
那伙计眨了眨眼睛:“你们要买多少?”
“三斤!”方以生郑重的伸出三个手指。
“三斤不需要找掌柜,只要交了银子,马上就能带走货物。”那伙计条理清晰的道。
“可是我们带的银子不够,希望……希望掌柜能给打些折扣,或者能让我们用货物交易也好。”方以生显得有些焦急。
那伙计呲笑一声:“三斤就想打折扣吗?买不起可以不买……”说罢他又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王七这时从二楼走下,看着踯躅在柜台前的方以生道。
那伙计看到王七忙站起身来:“掌柜的,这人只买三斤货,竟然还要我们降价!”
“我只是……一时没有带那么多银两,其他的可不可以用货物交易?”方以生知道王七才是真正的主事人,于是又补充道:“我这一次带商队只是路过黑水城,买下的这些是打算卖到府城去的,下一次来我就买上十斤……不,二十斤!”
王七此刻正急着出门,就回头对那伙计道:“既然这样,那你找几个人去看看,把他的货物也折算到货款里吧!”
半个时辰后,来时满满当当的车队,离开黑水城后只剩下了几个纸包。
李小三看着几千两银子换来的几包糖,不由道:“东家,这雪糖他们已经卖了一千两银子,我们即使再加价,又能赚多少钱?”
方以生点点头:“他们定的价格确实已经高到很多人都不能承受了,但是我们前天刚从府城出来,这东西在府城还没有出现过,就算我们卖的贵些,也没什么。府城里的有钱人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玉福楼上,依旧是那个包间,萧可为与卢大二人正等着上菜。本来兄弟三人每次相聚都少不了欢声笑语,但这次饭桌上的气氛确是有些然人喘不过气来。
“二哥,我感觉我真的要扛不住了,家里的人逼问倒还好些,可是我娘也站在他们那一边,有的时候我真就不知该怎么办了……”王七捂着额头,连连摇头。
“你不是说要带着你娘搬出来吗?”萧可为听后问道。
王七:“现在想想当时真是一厢情愿了,我娘本就不愿意从王家搬出来,现在我爹偏偏又找到她,一天到晚的许下各种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天大概是我娘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几天了……”
哪知卢大又道:“彼此彼此吧!现在整个卢家看见我都跟看到了爷爷一样,恭敬的不得了。就连原来没事骂我两句,偶尔还会出手打我几回的十岁的弟弟也开始见到我就笑着打招呼。
其实这些人就像老三说的一样,他们之前欺负我这么多年,这几天他们不玩了,凭什么我就要和他们重归于好?
可是到底爹娘对咱还不错,从来没有因为修为的原因就看不起我,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他们为难……”
萧可为微微张着嘴巴,这两人平时过得这么惨的吗?
“本来想给哥们几个找一个发财的路子,甚至让老大能攒到买一颗洗髓丹的银子,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如果实在为难的话,交代了也没什么,我这里过些日子有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这雪糖不是每家都用的到,而我们的下一个买卖将会与家家户户有关,到时候……呵呵”萧可为做了一个搓钱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