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们,”赫敏气喘吁吁地说,用手抓住胸前的衣缝,努力地想把气息调匀,“我——告诉过——你们。”
“我们必须马上返回格兰芬多城堡,”罗恩说,“越快越好。”
“马尔福骗了你,”赫敏对哈利说,“你明白了吧?他根本不打算上那儿和你会面——费尔奇知道有人要去奖品陈列室,一定是马尔福向他泄露了消息。”
“这的确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钟易说。
“!”
几人似乎这才重新意识到钟易的存在,七嘴八舌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发现他说的决斗是骗你们的,所以打算过来提醒你们,没想到一上楼就看到你们跑了过来。”钟易面不改色地扯谎。
不知道是不是钟易扯淡的水平太炉火纯青了,几个人纷纷都接受了这个解释。
罗恩还感叹钟易真是讲义气,弄得钟易都开始产生负罪感了。
“易,你真是太好了!”罗恩对钟易说。
“其实这不算什么……”钟易弱弱得回答。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哈利说,“我们得走了。”
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主角的路不是这么好走的。他们刚走了十来步,就听见一扇门的球形把手嘎啦啦一响,什么东西从他们面前的一间教室里窜了出来。
是皮皮鬼。他一看见他们,就开心地尖声怪叫。
“闭嘴,皮皮鬼——求求你——你会害得我们被开除的。”
皮皮鬼咯咯地笑着:“讨厌的新生,半夜三更到处乱逛。啧,啧,啧,淘气,淘气,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不会的,只要你不出卖我们,皮皮鬼,求求你。”
“应该告诉费尔奇,应该。”皮皮鬼一本正经地说,但它眼睛里却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这是为你们好,知道吗?”
这边还在周旋,钟易的手已经伸进了口袋里,作为一个修道家族继承人,钟易有着随身携带符纸的良好习惯,别的不说,让皮皮鬼动弹不得的封鬼符还是有的,这也是特地为他准备的,避免在夜游的时候被他缠上。
虽然皮皮鬼严格地来说不算是幽灵,但总归是灵体,符纸对他来说还是有效的。
但是只要情况没到无法收拾的时候,钟易是不会用的。
“滚开,”那边耐心耗尽的罗恩凶狠地说,使劲打了皮皮鬼一下——这就酿成了大错。
“学生不睡觉!”皮皮鬼吼了起来,“学生不睡觉,在魔咒课的走廊里!”
几人低头闪过皮皮鬼,没命地逃跑着,一直逃到走廊尽头,重重地撞在一扇门上——门是锁着的。
“完了!”罗恩呜咽着说,绝望地推着那扇门,“我们完蛋了,死到临头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想必是费尔奇正在循着皮皮鬼的声音尽快赶来。
“哦,快让开。”赫敏粗暴地说。她夺过哈利的魔杖,敲了敲门锁,低声说道:“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锁咔哒一响,门突然开了,钟易还没来得及犹豫,所有人一拥而入,她也被哈利拉了进去,门被关上了,其他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而钟易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她当然知道皮皮鬼不会出卖他们,他比较喜欢费尔奇抓狂的样子,现在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他们身后还没有人发现的三个头的路威,就他们几个十来岁的一年级生,路威甚至可以一口两个。
钟易已经感觉到了背后被呼哧呼哧呼出来的热气。
过了一会儿,纳威似乎终于发现了路威的存在,他不断地扯着哈利拉着钟易的那只手的袖子,于是钟易和哈利一起转身——
即使已经经过了原著和电影的洗礼,眼前这一幕仍然具有巨大的冲击力——一只庞大的填满了从天花板到地板所有空间的狗,它有三个脑袋,三双滴溜溜转动的凶恶的眼睛,三个正在朝他们的方向抽搐、颤抖的鼻子,还有三个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六只眼睛都盯着他们,似乎是对他们的忽然出现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它正在迅速回过神来,因为它正在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几乎是一瞬间,几个人尖叫着打开了门冲了出去,回到了走廊里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一路飞奔。走廊里并没有费尔奇的身影,应该是去别处找他们了,不过他们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想尽可能地远离那个怪物。他们一直跑到八楼胖夫人的肖像前才停住脚步。
“猪鼻子!猪鼻子!”钟易下意识地朝胖夫人喊出了她印象中的口令,而胖夫人也可能是被这场景弄糊涂了,居然真的给这个斯莱特林开了门——肖像向前旋转着开了。几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浑身发抖地瘫倒在扶手椅里。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尤其是纳威,他看起来永远也不会说话了。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那么一个玩意儿关在学校里!”罗恩说,“如果有那只狗需要训练,就是那只了。”
另一边,赫敏的气喘匀了,她的坏脾气也回来了。
“你们,你们几个,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她气冲冲地说,“你们没看见它站在什么上面吗?”
“地板上?”哈利猜测,“我没有看见它的脚,我光顾着看它的脑袋了。”
“事实上,它站在一道活板门上,显然是在看守什么东西。”钟易说。
“没错,它……”赫敏忽然停了下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钟易,“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真是个好问题,”钟易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是跟我们一起跑进来的,”哈利终于开口,“我们刚才都没想到这一点,估计胖夫人也没注意到。”
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钟易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不止她一个人意识到了。
“说到胖夫人我想起来了,”罗恩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口令?”
“偶然,偶然,”钟易摆了摆手,“不小心听见了,要我告诉你们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口令作为交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