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过,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黑只是笑而不语,我搞不懂,她既然笑了,为什么不说话。
这个世界地广人稀,动物倒是有很多,大多性情温和,你甚至可以骑到它们的身上;它们也不会恼,还会带着你到处玩,它们跟人一样,只是样子不一样。
黑总是阻止我,不要骑在它们的身上,它们会累的;我总是不管不顾,因为我喜欢那种飞奔的感觉,世界从我眼睛的两边飞过,像流水一样,既模糊,又清晰;黑总是在我的后边跑,生怕我一去不复回,我怎么会,我那么的依赖她。
我信天下无敌,我不知道怎么的,幼小的身体中有一股力量,不发泄,就难受。
就像我前面所说,有温和的动物,自然就会有不温和的动物;我格外的喜欢它们,因为我从它们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让我为之沉迷。
黑累了,双手撑膝,她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可以骑在这些动物的身上,这样就能跟上我;我搞不懂黑,我这么叛逆,她为什么不厌弃我呢;在我脆弱的时候,喂我奶喝,各种味道的奶。
我好像生来邪恶,明明还没有满一岁,一副人类小孩的样子;黑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不由的,我的心竟然有一丝疼痛,那种即将破碎的感觉,感觉黑要离我而去。
不要,不要,我要找到黑,我要看到黑安然无恙,我不能失去黑;胯下的四脚人好像累了,不愿动了,我就打它;小小的拳头好像铁锤一样,把四脚人给砸疼了,它一跳一跳,想要把我给甩下去;可是,它怎么能摆脱我,我不断的锤着它,聪明的它,不得不任我驱使。
终于,我找到黑了,她小小的,蜷缩在树下,她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在树下等我,就那么睡了过去;她为什么这么大胆,万一她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从四脚人身上下来,四脚人飞快的跑了,可能我们之间不会再相遇,不会再愿意让我骑在它的身上。
我摇了摇黑,直到把她摇醒为止,黑睁开了她那双大眼睛,可真是可爱;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一瞬间的绽放,眨眼间消逝的美丽;那种感觉,让我想抱抱黑,感受黑带给我的温暖,我十分依恋这种温暖;我的大脑袋在黑怀里蹭来蹭去,我现在是五短身材,脖子短,四肢短,很难想象我的动作有多敏捷。
我们要回家了,因为天要黑了,晚上要比白天危险的多;黑要带着我回家,可是我们离家很远了,像我们这么走,早就天黑了;我四处寻找四脚人,可运气不好,没有碰到四脚人,反而碰到了恶魔,小林界最邪恶的生物。
它两只脚走路,一只手拿盾牌,一只手拿木棒,甩着一条又细又长的尾巴;它通体紫色,有一对装饰用的翅膀,一对大大的耳朵,满嘴尖牙,能口吐人言,会吃肉。
它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信与黑面前,它其实并不高大,也只能欺负他们这种小孩子。
它大言不惭,要吃了我们,黑脸都白了,把我护在身后,让我跑,她拖住它;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因此畏惧,我拨开颤颤发抖的黑,把她护在身后;可是黑一直拉着我,她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我不需要她的牺牲。
恶魔的木棒打了过来,我一脚踹开拉扯着我的黑,向旁轻轻一跳,躲过了劈过来的木棒;我迅速靠近,矮身一拳打在恶魔的下半身,我有着自己的优势,个子矮,全身肉乎乎的,抗打击能力强;不像恶魔,全身干巴巴的,没有几两肉,也只能欺负欺负小孩子。
我打出了致命一击,恶魔当场倒地,抱住自己的下半身,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一副肉乎乎的身体抱住我,那是黑,我熟悉她身上的味道,除了黑,又有谁会抱住我。
我挣脱黑,走到恶魔面前,补上了一脚;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听到惨叫声,我拾起恶魔的木棒,一下一下,打在恶魔干瘦的手臂上;先是打手掌,为了不让恶魔乱动,我一脚又一脚,直到踩断恶魔的关节,两只手,同时两只脚也没有放过;我左边手掌打多少下,右边手掌就打多少下,绝对不会多,同时也不会少。
天已经黑了,月亮升起了,黑最喜欢看月亮;此时却愣愣的看着信,看着信折磨着恶魔,恶魔的惨叫声,一直在耳畔回响;怎么感觉,信比恶魔还要恶魔,刚刚还踹了她一脚,把她给弄疼了;她也不怕,拉住信的手,想要带他回家,毕竟天已经黑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信却不管不顾,想要打死恶魔,恶魔一直在求饶,它也怕死,同时也怕痛;信把恶魔打的不成人形,恶魔生命力也顽强,直到信打碎它的脑袋,它才彻彻底底的死去;木棒跟信差不多高,不得不说,信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孩子;可是黑不怕,她相信信不会伤害她,哪怕刚才踹了她一脚。
信扔掉木棒,看着血流一地的尸体,无喜无悲,像是看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一样。
黑拉着信,脸上渐渐有血色,汗也不流了;信想要黑背着他,黑吃力的背起信,信实在太重了,像一块石头一样;黑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那种很温暖,很阳光的笑容;信实在搞不懂黑,有时说哭就哭,有时说笑就笑;她现在为什么笑,信不知道,同时也不想知道。
黑的身体暖呼呼的,信就这么的,在黑的背上睡了过去;直到信自己醒了过来,此时信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睡着的,就是黑。
信摸了摸黑的脸庞,翻身,又睡了过去。
直到天亮,此时信饿极了,毕竟没有吃晚饭;他摇了摇黑,直到把黑摇醒,黑一直这么爱睡,还睡的特别沉。
“信!黑!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