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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涅槃

清晨,一束阳光透过窗沿照了进来,棠梨将他的衣衫褪下给他清理着伤口,又搭手给他把了脉发现脉象平和了许多,再看他闭着双眸静静地躺在床上,而那束光又恰好映在他俊朗的面庞上,让人不忍去叫醒他,棠梨便这样守在塌前瞧了他许久,这样好看的人怎的就让自己遇到了,本来遇到他已是极大的幸运,关键他还如此的在乎和保护自己,这让自己将来该如何回报于他,抬手擦拭间便看到了那镯子,原来它竟是真的能保护自己...以前确实是自己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先前竟也是真的想要保护自己.....

你......会是以前阿爹所说要我等的那人吗......

“阿爹,你怎么对阿娘那么好啊”看着阿爹每次外出回家总是给阿娘带回些稀奇玩意儿,却从来不给自己带过,阿娘呢又不许自己拿去玩耍,便心中甚是好奇阿爹为何对阿娘那么好,为何有什么好东西阿爹总是第一个想到阿娘,而那时的棠梨才只有一百岁,还是孩童一个不懂得这世间情爱种种为何。

“因为,阿爹爱你阿娘啊”

“爱?什么是爱啊?会很甜吗?就像梨糖糕一样香甜吗”棠梨闪着如琉璃般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棠泽傻傻的问道。

“甜,非常甜,好孩子,等你遇到到了那个人你便懂了”说罢还捏了捏棠梨那肉嘟嘟的小脸蛋。

“那阿爹,棠儿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啊”

“等你长大了就能遇到他了”

“那阿爹,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好了,你们父女别玩了,快来吃饭了,看着惜缘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棠泽便抱起棠梨边走边说道:“走喽,吃饭去,棠儿只有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大哦”。

总而言之,在自己印象中阿爹是非常爱阿娘的,看着还未转醒的萧无忆,棠梨便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细细描绘着他面庞的轮廓。

这人还真是怎么看都好看呢.......

午时一刻,楚炎便急急的赶回了熙园,打开门便看到棠梨在用清水给萧无忆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而一旁放着沾满血迹的衣裳,再细看萧无忆那苍白的面容,于是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楚炎那副着急担心的模样,棠梨便与他说道萧无忆的脉象已平稳,身体已无大碍要他宽心后又将昨夜之事全部细细的告知于楚炎,楚炎闻后整个人不经一震:他们为何会找到此处?又为何要带走棠姑娘?

“棠姑娘此前可曾见过这些面具人?”

“从未,我也是昨夜才见过却也不知他们为何要将我带走”

闻言后的楚炎便又陷于了沉思中,交谈完后的二人都相继无言只得望着还在昏迷中的萧无忆......

夜幕降临,寒风凛凛,楚炎站在门外望着远处的空际思索,棠梨端着饭菜来到卧房便见到楚炎站在风口处吹风便向前与他交谈了几句后将饭菜放置屋内后就又向膳房去取萧无忆的药汤去了。

走到屋内便见到萧无忆已然醒来,立即快走了几步到床前坐下言道:“你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看着她略有些憔悴的容颜有些心疼的言道:“我已无事了,只是辛苦了你”

“没有,我没有觉得辛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萧无忆便又问道:“棠儿,若我要是真的死了,你有当如何?”

看着他有些认真的问到,于是便说道:“若是那样,待我将事情全部了结以后便用一生去还你”。

“那若是还不清呢”

“那我便来世将此情还清”

闻言后的萧无忆不由得笑道:“傻丫头,来世你还怎可记得这些,若还不清的话那便欠着吧,日后待我想好做何让你还清时再告知你也不迟”

闻言后的棠梨笑言道:“嗯,那我等着”

“话说我为何在这间房内,此前你不是让我住客房吗?”萧无忆有些挑逗的说道。

棠梨看他此番模样本想苛责他几句但又记得他的伤便对他说道:“客房阴冷,而我房间的门扇依然损毁,两处都不善于养伤,我便将你带到了我阿爹阿娘的卧房”

“是这样啊,看来你还是心疼我的”萧无忆那张似纸般苍白的脸上挂着笑颜的说道。

“你少贫嘴了,快些将药喝了,药凉了便就没有药性了”说完便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萧无忆见她递来的药汤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笑道:“我这衣衫是你换的?”

闻言后的棠梨有些不知所措的结巴道:“我....我....我是看你身上尽是伤痕想要替你上药,不得已才......你不要想多了,这是我阿爹的衣服,你就先将就穿着,你的衣衫我都拿去清洗了,待晾干后我便于你拿来换上,你...你快些喝药”说完便想走,可萧无忆哪里会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

“那先前我昏迷时,你怎喂我药汤的?”

闻言后的棠梨更是羞红了脸:“你还说,你要不是因我受的伤,我才懒得管你,当时你又喂不进药去,我只好...用嘴...喂得你”棠梨的声音越说越小,萧无忆望见她羞红的脸,更是来了兴致:“即是如此,那你再像先前一般将药喂于我”。

闻言后的棠梨的脸更红了,于是将汤药放于床边有些恼怒的言道:“你...你若再这样我便不管你了”,看着棠梨此番羞恼的模样萧无忆便言道:“好好,我不闹你了,但你总得将药于我喂了吧”。

“你.....你还...”棠梨以为他还是在闹便有些生气了

看着棠梨再次恼羞的模样,萧无忆便知她想到哪里去了,于是说道:“棠儿,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你将药用汤匙喂于我”。

“你又不是胳膊断了,干嘛还要我喂你”看着萧无忆无理取闹的样子便要作势离开,萧无忆见她要离开便又苦兮兮的言道:“哎呀,好疼啊,疼的都抬不起胳膊了”。

看到他此番样子棠梨以为他是真的疼痛难受,于是便将汤药拿起坐于床边,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于他,虽说是有半分掺假哄骗她的成分,可自己周身却又有些微烫,渐渐地这种感觉越来越重,而此时的棠梨也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问道:“你这...怎么回事?周身为何如此灼烫?”

而楚炎此时也刚好来此便见到了这一幕,心中一惊,便急步向前问道:“无忆,你这...不会是...”

“大约应是了”萧无忆有些虚弱道。

“可此处并无三味真火,这可怎么办?”看着萧无忆如此难受的样子,楚炎除了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棠梨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萧无忆此番模样便也就说道:“三味真火吗?这个,我有”闻言后的楚炎有些惊奇的说道:“棠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闻言后的棠梨向着楚炎点了点头。

“但不过,有这镯子怕是不成”说完有些失落的伸手施法给楚炎看,“噌”的一撮火苗冒出惊得二人说不出话......

“这...怎么会...此前自己明明是无法施法的,可如今怎就可以了......”

楚炎虽说也不知为何,但眼下并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于是对棠梨说道:“棠姑娘,请随在下移步至院外”。

“好”。

楚炎将萧无忆带到院中并施法在院中罩起一层结界,看着萧无忆盘坐好后,对棠梨说道:“棠姑娘,还请施法”,看着楚炎手上被灼烧的伤痕,棠梨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楚炎道:“这是治疗灼伤的药膏,你先用着”,楚炎看着她示意的点了点头并向她言谢。

棠梨双手结印施法,将那熊熊烈火向着萧无忆烧去,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在火中烧着,棠梨有些担心道:“这火都烧成这样了,你确定他不会有事吗?”

楚炎闻言后说道:“他这是在涅槃”

闻言后的棠梨楞在一处,涅槃...他,是凤族......

正在思索之际,一声凤鸣响彻天际,只见一只通体金黄的凤凰从火中飞起向着苍穹飞去,凤凰于空中翱翔几圈后便向下飞落,待落地后便又幻化成了那俊美的男子,看到此处的棠梨有些不可置信,但刚刚自己确确实实看到了他的本体……心中再怎么为他解释也抵挡不住事实真相,这样的他自己是否还能相信?此前种种或是他为了拖延自己而编的借口?看向萧无忆的双眼噙着泪说道:“你竟然是凤族……”

看着她有些伤心,萧无忆便想向前去与她解释,可棠梨却有些排斥:“你别过来,怪不得...怪不得你会出现在熙园,怪不得你会替凤族说那番话,怪不得事事都如此的巧合......”说完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便回首离去。

看着棠梨转身要走,萧无忆立即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挽留道:“棠儿,你听我说......”

“你要我听你讲什么?讲你是如何骗我的吗?”说完后将萧无忆攥着自己胳膊上的手拿开,并回首看向他。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没有骗我,那为何在我家发生变故时,你却是三番两次的出现在熙园而后又编做谎言来欺骗我?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那真真都是巧合,我此前说的句句属实,毫无欺骗,你若信我,我便同你一道找出此事的幕后主使者”

闻言后的棠梨有些冷笑道:“我信你?你让我凭何信你?你是凤族的人,自是会向着凤族说话”

“棠儿,我不会的,你信我,此前从未向你说起的我的身份是我的错,可那也是不得已,我本是凤族少主,但北海如今大乱,凤族已是岌岌可危之态,我和兄长都是父君拼命送出来的,我如今也想要找到那幕后之人,至于你阿爹阿娘的事情我也是近日才知晓,又因我的身份我不敢告知于你,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便会对我疏远冷漠,虽然我相信我父君定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但不论真相是何,我都会帮你查清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凤族大乱...你此话可是真的?”看着萧无忆认真的样子,棠梨便有些犹豫了,看样子他定然不像是在说谎,再说此前他也曾救过自己,若真是凤族所为,他那日便可杀了自己就可,可他没有......

看着棠梨犹豫的样子心底便知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萧无忆便就与她许诺道:“我萧无忆此生于你说到做到,言出必行,绝无反悔之意,若你还不相信便在日后我违反此诺时,你便是将我杀了,我萧无忆也毫无怨言”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又想到他也曾拼命救过自己,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调查这件事情单靠她一人也是做不来,有他相助自己确实不为是个好办法。

“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一定”

而此时的楚炎看着他们两个已经商谈好的样子便开口道:“夜风寒凉,棠姑娘,我们还是进屋仔细商议此事”。

听完楚炎的话,棠梨便想到萧无忆身上还有伤,便开口道:“好,夜风寒凉,还是进屋商议的好”。于是三人便回了屋内,只剩屋外一片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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