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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归来

闻声后的萧无忆即可警惕的向后看去,待看清来人后心中下意识的将棠梨护在身后,生怕他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来人正是方玄烨......

“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你可知擅闯我云霄殿的后果是什么?!”萧无忆肃穆威严的呵道,但他其实心中很清楚自己本心并不想以威势压人...可只因他是不是别人,而是方玄烨......自己不得不这样做......

正因为这份清楚从而心中生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棠梨便被他带走......

微风透过窗棂的空隙溜进房中将棠梨的青丝缕缕扬起,见方玄烨毫无反应也没有什么动作,多的便也是一直看着躺在榻上那个面部苍白,似无声息般的棠梨,萧无忆见他没有动作便立即守在塌前目光始终注在棠梨的脸上,生怕下一秒她便被带走......

看着榻上虚弱的棠梨,方玄烨整个人似是失魂那般的站在那处看着......眼神更是空洞无神,自己才离开几日便就发生了这般大事,继而将冰冷目光的投在坐在塌前的那位少君身上......

“你为什么没能护好她......我此前觉得她与你一路是安全的,却没想到会是眼下这般模样...”,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着,似是下一秒便将萧无忆生吞活剥了般,方玄烨心中生出的杀意令萧无忆不得不与他正面交锋,眼神凌厉的看向方玄烨说道:“是,棠儿成了现下这般的确与我密不可分,可就算如此你也休想从这云霄殿中将她带走”。

闻言后的方玄烨同样没有退步:“凭什么,凭就你赠她的这一身伤痕吗”

此言一出字字诛心使得他刚刚所有的底气全无,但也只能小心翼翼看向棠梨:“我会想尽办法救治她的...”

“...求你...不要带走她”

闻言后的方玄烨愣住了:“你说什么......求...我...”,他该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肯为了棠儿放低姿态不要尊严的低求自己...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带走棠儿......

“我会尽我所能去救棠儿的,这一点我会向你保证的,因为...这是我所欠她的......待她醒来,我会用我这一生去补偿她......”

方玄烨看着他看向棠梨的那份神情,越发的觉得恶心难耐于是讽刺道:“呵,萧少主说笑了,哦,对,如今该称你为萧少君了,你莫要以为说了几句好听些的话便能使我放弃带棠儿离开,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塌了我也要带她离开”

见方玄烨没有半分退让离开,萧无忆眼神冷冽冷冷的说道:“若你执意如此便大可一试,看你是否能踏出这云霄殿半步,起先我看在棠儿的面子上,不治你擅闯云霄殿的罪过放你离开,如今你咄咄逼人就莫怪我无情,今日别说你带不走棠儿就是你自己都休想离开......”

方玄烨闻言后干笑道:“到底是看在棠儿的面子上,还是你心虚不得不放我离开啊,萧无忆,你可真是虚伪,若棠儿现在好好地你还会如此大度的放我走吗”

萧无忆也冲他点头笑道:“方少主很是聪明,不过可惜如今你身在北海,赤水那边再快也需两三日才能赶得到,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方玄烨邪魅的一笑:“你觉得呢...若我有这个资格呢......”

萧无忆看向方玄烨那副邪魅不禁眉头一皱,眼神之中也有了几分警惕,他这副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冷颤,但这股气息又有些熟悉......

“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本君能放你一马”

方玄烨听后笑道:“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救棠儿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凤王的几滴心头血即可,我说的可对啊,萧少君”

萧无忆闻之色变于是厉声问道:“这是我凤族的秘密,你是如何得知的?”

方玄烨将他那被风吹乱的发丝整理好后嗤笑道:“你以为这是秘密?若是秘密,我又从何得知”

“你少故弄玄虚,快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有这些时间与我耗,不如去天牢问问棠泽”

看着方玄烨那肆意张狂的笑,萧无忆心中就更是疑惑,为何事事都与那棠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有这个方玄烨,更是古怪,一人只身入这云霄殿未曾被人发现这也就罢了,他竟还知道凤族的秘密和棠泽这个人的存在......

“若你心中有她,便不会迟迟不做决断而令她昏迷至今,我看得出棠儿的灵识在一点一点的散去,若你救不了她就把她还我”

片片梨花随风而至,悄悄地落在萧无忆的肩畔,有些还落于那丝丝缕缕中,看到这一幕的方玄烨眼底升起了一丝失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棠儿,就算他伤你如此,你也依旧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吗......

看到窗外那漫天飘落的梨花萧无忆倏地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说这花是随棠儿而来是何意?”

“棠儿从幼时起无论受多重的伤,哪怕是些小风寒都会有梨花相伴,不论季节更替,只要棠儿受伤它们便会因风而至”

若依方玄烨所言,梨花纷纷竟都是为棠儿而来,看这梨花如同皑皑白雪般的降落便知棠儿的伤势是极为严重的,若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众多的梨花,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

趁萧无忆还在思索之际方玄烨便紧走了几步想要趁机将棠梨带走,哪知却被一阵法术击中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坏人!有栖凰在,休想带走姐姐”

闻言后的萧无忆才回神过来才发现方玄烨已然走到塌前,便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如今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棠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然经不起折腾,你若强行带她走必定会加深她的伤势,她在此处至少还有栖凰为她护着灵识,可若离开便就是另一种结果了,我希望你能慎重些考虑,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棠儿多考虑些吧”

“你拿棠儿的性命威胁我!”

“我并没有威胁你,只是就事论事给你说明棠儿如今的状况,若你执意一意孤行,那本君也只好以势压人,将你囚在那海底沧澜,让你永世都不得和棠儿相见,离开或者留下,你自己选吧”说罢将栖凰遣到那翎羽镯中便又坐在塌前看着棠梨,理都没有理方玄烨。

此时的方玄烨被萧无忆所言已然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萧无忆,你敢”

萧无忆睨视他说道:“不信?那你大可一试,看看本君会不会言出必行”

“你......”方玄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海底沧澜是什么地方,方少主一向聪明,想必无需本君向你解释了吧。”

“萧无忆,你且记好了,若棠儿三日后不能苏醒,我便携兵攻入祈天城将棠儿带走,顺便屠了你凤族满族为棠儿陪葬,望你记下,莫要忘了”

“我答应你,三日之内棠儿必定会苏醒,你也且给本君记下,就算棠儿醒来也依旧不许你踏进这云霄殿半步,别说是这云霄殿就是我北海的每一寸领土都不许你踏入,若有违反我必屠你赤水,也望此言方少主能够铭记于心,莫要忘了”

看着萧无忆眼中那份戾气方玄烨才缓缓地反应过来,他与此前却有不同,且是大不相同,是自己小瞧了他,不过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可得与之认真周旋了,不得再向今日一般......

“好,只要棠儿安好便一切都好说,还望你能好好地记下今日所言,来日我必加倍奉还”说罢便施法离开了,看着依旧寂静的凤栖阁,萧无忆心中想着若是棠儿醒了定会喜欢此处的,那时定会欢喜的将此处装扮好......

看着依旧昏迷的棠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握着她的手静静地沉思......

是不是只要我够爱你才会有把你留在身边的权利,是不是只要我对你好就有一切未知的可能会降临,棠儿......不论道路如何艰险,我都会行则将至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心头血...难道只有凤王的才可以吗,自己身为凤族的少君未来的凤王也应是可以的吧......

只要你能醒......就算是费尽这心血也是值得的...

匕首光洁锋利的光泽映在棠梨清秀的脸上一闪而过,继而便听到男子疼痛的闷声,白玉瓷碗中盛着那鲜艳,萧无忆忍着身痛将这碗心血一点一点的给棠梨喂去,看着棠梨的面容稍稍有些好转,那颗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而此时来寻萧无忆的楚炎恰巧看到这一幕,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由于心头血的原因,萧无忆顿时只觉体竭心虚,但也只得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墙壁等前行,心中也是疑惑,为何自己只是失了些心头血而身体却是如此虚弱,此前自己也未曾听闻失了心头血会是这般感受,这到底......

萧无忆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一旁巡视的侍卫看到后立即跑了过去将他带回了凤栖宫,并传唤了医圣,众人赶到后却发现他们的少君和那不知名的丫头在一张榻上便不由得在一旁窃窃私语。

首相茽襄看罢说道:“都别吵了,少君如今这般模样,你们都安生些”语音落罢,周围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谁将少君带到此处的,是嫌这事还不够荒谬吗,非得弄得人尽皆知才好吗!”茽襄看向一旁跪却的侍卫便厉声的问道。

那跪在一旁的侍卫也是被吓到了于是结巴道:“首相......属下也是看到少君晕倒一时心急,而那时凤栖宫是最近的,所以就......就将少君带到了此处”。

茽襄也没再看他只是摇了摇手将他遣去,看着医圣紧皱的眉头于是问道:“医圣,少君如何了,您紧皱着眉宇是否是少君出了事”

医圣摇了摇头,当真意气用事,这心头血怎可随意糟践,他可知道凤王的一滴心头血可恸凤族百年基业,这可不只是失了一滴啊......

凤王......众人又开始一片骚动,茽襄也是云里雾里:“您说什么?凤王?您看仔细,这是少君并不是凤王”

医圣闻言后也是糊涂了,于是问道:“不是凤王?”

“是啊,这是我们少君”

“那他心头为何会有明凰血,明凰血是历代凤王的标志,每位凤王心头都会聚集着九滴明凰血,一模脉象便会感知到,可这位少君却生生的少了五滴,真真是不知深浅,肆意妄为。”

“什么!五滴?这......”茽襄眉头一紧,继而看向了里侧的棠梨面色红润,气血恢复如初便也就明了了那五滴心头血去了何处,对此也只得是摇头叹息。

看着医圣将萧无忆的伤口包扎好后便将众人遣散而去,有些大臣觉得萧无忆就这样待在凤栖宫委实不妥便对茽襄说道将萧无忆移至到其他殿中修养,茽襄却是摇头道:“既是他自己选的那便由着他才是好的,你我不便多言”说罢便领着众人离去。

夜凉如水,到了夜里阵阵凉风吹来,棠梨似是看到了一束光照在自己脸上,那种温暖将自己包裹着,就连心头都是暖暖的,于自己而言除了阿娘的的怀抱,这应是世上最温暖的光了。

在一片温暖的包围下棠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还没有死.......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这秀丽辉煌的宫殿而是虚弱的躺在一旁的萧无忆,看着他虚弱的模样便就知道又是他救了自己,可看着他此番模样心就把持不住的疼痛,伸手抚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去唤他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为了救我......你该是受了怎样的痛苦......

扶着他的脸,双眸染上了片片红晕,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心里.......痛的揪心......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棠梨就这样看着身侧的萧无忆看了一夜,她不敢睡,怕他一醒来自己看不到,更怕错过与他相处得每一刻,心中惦念的,脑海中想的全是他的身影,自己便更是舍不得睡去,怕自己醒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虚晃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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