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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命昭然

别走,你别走...你到底是谁?看着女子渐行渐远地身影,自己想要叫住她,而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的径直远去......

你该回去了,我也该回去了,今生能与君相逢,心中已是不甚欢喜,但经此一别,望君从此无所忧愁,心事相称,得偿所愿...

耳边传来她婉转决绝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突然如此决绝...而自己闻言心中又为何会难过......

而她,在自己的印象中好似从未存在过,但冥冥之中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与她相识了很久很久......

“楚炎,楚炎……”朦胧之中自己仿佛又坠入了另一个幻境当中,看着周围的景象似是一片梅园,梅花开的正艳,漫天的飞雪从空中慢慢飘落,梅园一处立着一名男子,看着他站在一处梅前观赏,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的想去看清他,但无奈始终都是模糊的,男子仿佛早就知道他醒了,于是便向着自己这处走了几步。

“楚炎,好久不见”男子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这个声音...是他……

自己虽是看不清他,但自己识的这个声音,因为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似影子般的跟着自己,在有了十方境以后他出现的次数便更加的频繁了些,以前他召自己来都是来教自己些灵力术法和十方境的秘法传授,可每每自己醒后却总记不得他的模样,只记得有个人在梦中曾传授自己灵力术法,最多也就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声音。

刚要说话,可自己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看不清也说不出,以前从未出现过此种现象,今日却为何是这种感觉......

那男子见自己没有回应便背过身去看着那梅上的银霜言道:“是了,在这衍化境中以你现在的修为于这境内定然是说不出话的,但如今凤族罹难,有些话还需你记得:天命昭然,灼日炎炎,寒月相辅,魅族湮灭”男子说完便挥袖不见,自己也慢慢的恢复了神志......

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已不在那片林中,而是倚在一处石壁上,于是起身望去,待看完四处景象后整个人便愣住了:这里,竟是无尽崖。

巡视四下没有见到萧无忆,而眼见天色在慢慢转暗,心中不免担心他冲动前去祈天城,在寻找萧无忆的过程中,楚炎在石壁另一侧发现了棠梨,于是轻轻的去摇她:“棠姑娘,醒醒”,棠梨在楚炎的呼唤下悠悠转醒。

“慢点”看着棠梨醒来,楚炎便去扶她。

“楚大哥你醒了”棠梨揉了揉眼睛问到。

“嗯,棠姑娘可知无忆去哪了吗?”

“哦,他啊,我跟他说我饿了,他便去寻些食物了,算时间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棠梨看着楚炎担心的模样像极了自己跑去疯玩受伤,烨哥哥担心自己的样子。

哎…要是自己也有个哥哥就好了,虽说烨哥哥也很关心自己,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自然也就算不得,要是自己有个亲哥哥,他会不会也像楚大哥对萧无忆这般担心和牵挂自己呢……

咦,他们是亲兄弟,却为何一个姓楚一个姓萧呢?心中正在思量着这事,耳边便传来了楚炎的声音:“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北海?”

闻言后的棠梨收回了刚刚自己思称的那些,挽起衣袖将戴在左手的翎羽镯露出来说道:“因为它啊,一开始我们去叫你,你却像是梦魇了般怎么也叫不醒,我们本想带你去看大夫,无奈路途遥远,萧无忆便说先带你离开再想办法,于是他便背着你走了很久,但在穿过那琼玉林时他为了保护你不慎被那噬血藤所伤,我在扶他之际他的血染到了这镯子上,瞬间便有一只通体闪着金光的凤凰飞了出来,萧无忆便让它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那他伤得重不重”闻言后楚炎心中不停的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萧无忆。

看着楚炎担心的那副样子,棠梨便安慰他说到:“你放心吧,楚大哥,他的伤不重,我已经替他包扎好了”

闻言后的楚炎便放下心来,但心中还是因萧无忆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不停地责怪自己无用,没能好好的保护他,反而却还因为自己让他受了伤,心中虽有责怪但刚刚好像听到了一只凤凰从镯子里飞了出来,这应该就是无忆的伴生凰了,于是对棠梨说道:“看来是伴生凰带着我们来到了北海”。

“伴生凰?什么是伴生凰?”,棠梨听完楚炎的话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手上的翎羽镯心中腹议道:这不就是一个比普通镯子稍微厉害点,漂亮点的镯子嘛,怎么又扯出了伴生凰……

正在思索着,远处林中便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二人立即警觉了起来。

现在的天色已是漆黑一片,二人感到异样都幻化出了兵器警惕的看着周围,毕竟这里现在是赤魅一族在此“鸠占鹊巢”横行霸道。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二人便望着那林中深处,不一会从林中出来一人……看清来人后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兄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来者便是萧无忆,在看着楚炎醒后立即放下手中的猎物向着楚炎走去,看着他如今的精神状态明显是比自己刚离开时那会儿要好很多。

“好很多了,让你担心了”看着萧无忆手臂上的伤痕楚炎心中便又自责不已。

看着楚炎望着自己的手臂发呆,便立即将手臂收了回来,但看楚炎的神情便知他内心现在定是自责不已,于是对着楚炎笑道:“这不那丫头说饿嘛,我看你也没有醒,就想着先去打点吃食,再回来想办法,哪想到半路遇上了一只三只眼的吊睛白额虎与之缠斗了番,这一不小心就被它伤了,不过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没事的,你放心吧”。

看着他这番强忍疼痛模样,自己心中明了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编出这样一番故事来说与自己听,先不说这林中并没有什么三只眼的吊睛白额虎,就只看那手臂上的伤痕便都能看得出这是被那噬血藤所伤所留的伤痕。

“疼吗?”看着他那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多的便是心疼,是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他才刚刚涅槃,之前的伤虽说恢复了,但是这几天要格外的小心,父亲曾说过凤凰涅槃后的七天内会有生死劫要历,而此前经历已是惊险万分了,如今再也不能让他再次处于危险之中了。

看着楚炎还是那副担心的模样,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言:“不疼,你放心吧,兄长”。

“兄长,为何你会无故昏睡了这么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些了,待将凤王救出来再与他说明也不迟,想到这处便与萧无忆言到:“无事,只是些陈年旧疾罢了,每每休息一时半刻的便好了”。

“哦,这样子啊,那你以后要多注意点身体”。

“嗯”

看样子兄长是不想说了,到也无事,等救出父君后,再与他说便是了,如今之计是要先救出父君。

二人看着远处闪着金光的结界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结界相比之前越发暗淡了,恐怕父君撑不了多久了,必须赶在结界崩塌前将父君救出,不然父君便会随着这护城结界消散了”。

“嗯,明日一早我便去将凤王带出来,你与棠姑娘就先在这里等着”。

耳边传来楚炎的声音,萧无忆看向他,却看到了他看向远方的坚定,在他的眼里中自己看到了太多太多……但唯一让自己触动的便是这六界苍生的生死安危于他的眼中似乎都没有比父君重要。

看着远处闪着金光的结界心中想着若是救出凤王需要付出代价的话,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无论善恶因果,哪怕是血流成河……自己年幼时幸得凤王的照拂,如今又将自己收为义子,如此恩德哪怕是要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却也是还不清的……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还是与你走一趟”

闻言后的楚炎看向萧无忆与他会心的一笑:“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她吧”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棠梨那处,萧无忆也随着看去便看到了在那处烤兔腿的棠梨,看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身侧还放着些已经烤好的兔肉,看着她那副一手拿着烤肉一手托着腮昏昏沉沉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上扬。

楚炎看到此处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微风吹来将棠梨额边的几缕青丝吹起,轻扬的散在萧无忆的脸上,萧无忆睁开眼便看到了这几缕飞扬在自己脸庞的发丝便伸手把玩了一下,既而又看向了倚在自己肩旁熟睡的棠梨,就这样一直看着她,脑海中却徜徉过了无数个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景象,在熙园的梨花树下自己弹琴于她,而她则依偎在自己身侧笑靥如花。

经年过去,四季流转,回首看去,她还在自己身侧从未离开……

棠梨悠悠转醒便看到萧无忆在看着自己,再看看自己正倚着他的肩膀,脸不禁一红立即闪到了一边结结巴巴言到:“你…你醒了”

“嗯”萧无忆看到她羞红的脸心中不由地暗自欢喜,但为了掩饰内心欢喜还是装作没事人般的回应她。

四处望去并没有看到楚炎于是问道:“楚大哥呢?”

“他去祈天城了”萧无忆说完后目光便一直看向远处的结界,心中依旧是担心着,兄长虽是不让我跟去,但我也总不能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去做……

“那你想怎么做?去祈天城送死?”棠梨看着萧无忆站在崖边看着远处,自己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心情,可以他现在满身伤痕的样子去无疑是去送死。

见他没有回应自己便又言道:“既然没有选择,也只能去等待,我们别无他法”。

“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吗……”说罢望着远处天空飘来荡去的几朵云似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向着棠梨看去:“我们去向天界请兵,荒原之战凤族也曾为之牺牲了尽百万人,如今凤族有难让他们出手援助应是不难”

“你如此肯定?若是天界不肯发兵援助呢?”。

闻言后的萧无忆沉思了一会说道:“若是如此便是天界不仁不义,用人朝前,礼誉己待,无情无义”。

“既是如此我们便去趟天界”

听到她说要与自己一同去往天界时,心中除了欣喜再无其他,于是看向棠梨与之言道:“好”

临行前萧无忆用传音术与楚炎传去后便将棠梨揽在怀中向着九重天飞去。

在御行了一段时间后二人便到了南天门,可南天门并无一人看守,二人便轻轻松松的通过了南天门进入了天界,刚走了几步远便见一名仙侍向着二人这方走来。

仙侍来到二人身边停下行礼道:“二位远道而来,此间是非缘由天君早已知晓便令我前来与二位带路前往赤霄殿商谈”。

“那就有劳仙侍了”萧无忆客气的说道。

在去赤霄殿的路上,棠梨看着仙雾缭绕的殿宇和空中飘得缓慢的彩云以及从云中横穿飞去的仙鹤,不由得从心底赞叹其景象的悠然飘渺。

到了赤霄殿后那仙侍向着萧无忆说道:“天君说过只让殿下一人进入赤霄殿,这位姑娘还是随我移步至偏殿等候吧”。

棠梨有些担心的看向萧无忆,而萧无忆对着棠梨示意的点了点头让她放心,棠梨得到萧无忆的回应后便随着仙侍去往偏殿等候了,看着棠梨随仙侍离开后萧无忆便向着赤霄殿里走去。

高台之上端坐着威仪八荒六合的天君,鬓如浓墨韶华倾,剑眉星目斗转移,一身正襟危坐可谓言语未出便已让人心生敬畏,可在看到萧无忆的那刻整个人变得欣喜万分。

“北海凤族萧无忆参见天君陛下”。

“无忆,你来了”

闻言后的萧无忆心中一惊,这声音还当真是熟悉……随即抬头望去,带看清座上之人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玄徽,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是我如此惊讶”看到萧无忆还是行礼的姿态便说道:“好了,我们都这么熟了,这些繁缛礼节就不必了”。

“殿下怎么在这里?天君呢?”萧无忆如今心中甚是费解,为何天君召自己前来却让玄徽殿下来见自己?

“父神说凤族罹难,天界定是要帮的,但不过如今的父神也是有心无力”。

“为何?”

“你随我来”说罢便领着萧无忆去了天启殿,殿内檀香悠然,可是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远处榻上躺着一位身着祥云盘龙华服的中年男子,但其容颜俊美,青丝如墨,看着很是年轻,此人便是天君。

“这是天君?”

“嗯,不然呢”

看着天君闭目不言的样子,回首问道:“天君这是怎么了?”

“父神在接到凤王传来的密件后就准备派兵前去援助,但就在要起身前去点兵时忽的一阵邪风吹过便不见了,父神觉得这邪风来的有些奇怪便派人前去追寻,却没想到被人暗下秘咒,看着父神有些不对劲我便向前去扶他,而此时恰巧灏明神君前来议事,于是同我将父神带回了天启殿,并将我周身化作父神的气息,让我幻化成父神的模样代替父神前去应付那些听到消息赶来的各路仙家以此堵住流言蜚语的传出”。

萧无忆闻言后反复的思索着这些事情的巧合性,先是赤魅族叛乱,后有方玄烨的出现既而天君也造暗算……看来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凤族……

玄微看着萧无忆发呆出神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后萧无忆看向玄徽打趣到:“我在想你父神都几十万岁了,怎么还是如此年轻?”

“谁知道呢,自我记事起就没见父神老过。”

“那你父神还真是驻颜有术”

闻言后的玄徽笑了笑与他言道:“在这天启殿内我劝你还是少说点吧,灏明神君临走时说过如若凤族前有来使便将他引此殿内”说罢便施法将天启殿用法术包围起来。

“为何……”萧无忆刚要发问,身后便传来一声威严:“自是本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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