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赖脸的从谢韫清和谢池华手中抢出谢韫礼,凌宁拉她到附近公园的小凉亭中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说是公园,其实已经能够称为一个小型的园林景区了。
石子小路旁种满了枫树,又正值秋天,风一吹火红的叶子便能飘落下来,倒像是“枫火”。
临靠几座小假山,假山旁设有长木椅,行人走累了就能坐下来休息。
谢韫礼休息的小凉亭在一座小山上,路旁有台阶,石栏和铁链子挡住边缘,凉亭中的石桌上刻着象棋的棋盘,桌底一个同样的石头盒子,装着不知道哪个大爷放进来的象棋。
火红的枫叶飘进来,自女生眼角擦过,因着气氛尴尬,谢韫礼又不说话,凌宁总算是耐不住,趴在冰凉的石桌上,不满的嘟囔着,“我说你啊小师妹,你真的有十九岁吗?怎么感觉比上世纪的人还无聊,我妈都比你活跃。”
闻言,谢韫礼总算是抬起头与她对视,缓缓道:“干嘛拿我和你妈妈比?”
“因为我爸死了啊。”
“……”
她是怎么用这么无所谓的声音说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不对劲,凌宁又咧嘴一笑,“原来你还有别的表情啊,其实我特别希望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去死,你见过哪个男人在妻子怀孕时明目张胆的找小三,还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把妻子当做空气接小三进家……”
谢韫礼静静的听着,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凌宁看她不介意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笑眯眯的说:“算了,说多了都是泪,反正他做的事儿可不止这些,死不足惜。”
女生点点头,算是附和她说的话,确实畜生不如。
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远处,那是李云娇他们在的方向,谢韫礼扭过头,问道:“那跟你一起出来的母亲是?”
“哦,她啊……”说到一半,凌宁突然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哭了,“我对不起我的妈妈……”
虽然不知道凌宁为啥突然流泪,但谢韫礼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家心里肯定不好受,毕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凌宁伸手接过,擦了擦眼泪,仍然低着头,声音哽咽,“那个跟我一起出来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小三,当年我母亲怀孕,孕育的是我那还未出生的弟弟。”
“怪不得你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还以为当年你母亲怀的是你,这些都是家里长辈告知的。”
闻言,凌宁冷笑,终于抬起头来,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可见刚刚她是在控制情绪,不然哭声肯定更大。
“那个男人找小三时长辈都由着他,谁还会告诉我这些啊。”
她有时候也会有邪恶的想法,比如幸好她的弟弟没有出生,不然那个被长辈哄骗,管小三叫妈的就是他了,但她这个当姐姐的也没好到哪去……
再比如,杀了她的父亲。
幸好那个畜生也死了,不然动手的就是她了。
看着凌宁面上毫不掩饰的阴鸷,谢韫礼递给她一块糖,抬抬下巴示意她含进嘴里。
凌宁非常不理解她这是什么行为,谢韫礼也没有多余的解释,但她还是照做了。
方块糖的香甜在口腔中荡漾开,糖块表面的不规则硌得上牙膛疼,但是味道一绝,很甜,很好吃。
用舌头来回翻滚糖块,凌宁满足的眯起眼,吮吸着糖本身的甜味,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女生此时也含了一块糖,左腮帮子鼓起来,开口道:“以后心情不好了,发泄出来,或者,吃点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