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巴特·卡明斯的买卖继续兴旺。到了1996年,当“神马”成为42年来第一匹赢得墨尔本杯和觉士盾的赛马、有史以来在一个赛季里同时赢得这两个赛事和澳大利亚杯(Australia Cup)的唯一赛马时,我拥有了巴特驯养的47匹赛马的份额,合计达到26或27匹整马。
当被问及我是否算是他最重要的客户时,巴特回答说:“是的,我想他应该是——到目前为止。”而在被问及墨尔本杯和觉士盾双重胜利时,他说:“那是实现不了的,所以我努力做到了。”当一个驯马师抱有这样一种态度的时候,赛马主人必定感到欣然。
我每年花费几十万元来维持那些赛马,其中包括所有费用。邓肯·拉梅奇这么描述我的总体形势:“眼下,如果从商业的角度看待拥有赛马的话,他可能赚了钱。他在1991年启动的时候说,他并不期望通过赛马来赚钱。但他还说过他不期望把巨额资金投入到比赛中打水漂。我用了5年时间证明,我没有大量赔钱。他可能到现在赢利了200万元,也就是说他属于在这项运动中赚了钱的那2%赛马主人。”
巴特以他一贯直率的性格抱怨说,如果我听了他关于购买赛马的建议的话,我可以赚得更多。他告诉我:“你总是到处找拍卖的次品,而在这个过程中,你是在找亏本销售的机会。”他说得不错,但他也不得不认可一个采访者所说的,我已经“成功地买到了便宜的赛马”。
下面的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1994年,我的赛马经理在一天凌晨3点给我打电话,说巴特需要卖掉“神马”。早上6点,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我刚刚看到赛马在强劲地飞奔,”他说。我咬了咬牙,但很快就听从了劝告。
交易是在9月份的一个星期六上午完成的。当天下午,“神马”就赢得了兰德维克赛(Randwick)。我后来对一个记者说:“让一个驯马师卖给你一匹当天下午就赢得比赛的马,是非常罕见的。”我买了下来,然后就在当天,哇!像巴特所说的,那是笔“折扣价格”交易。我不由地想到,我们永远可以狂想,但在我们赢的时候,我们一定是做了什么善事。
1996年,我第三次赢得“墨尔本杯”后,牵着“神马”和骑师达林·比德曼合影。我当时说:“你对‘神马’有什么说的?我要用澳大利亚话对‘神马’说:‘你这个美人。’”
我们都对“神马”有感情。我再次说明,我不是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作为“神马”的主人之一——其他主人分别是巴特、我侄子托尼·陈、塑料公司主管埃迪·洪(Eddie Hong)和新加坡外科医生林作彭(Lim Chock Peng),我觉得自己的角色是赢得公众的信任。
我们都说:“神马”有点特别。它之所以成了人民的赛马,是因为(我认为)它看起来在更加努力地拼搏。赛马作家勒斯·卡莱恩(Les Carlyon)撰文说,“神马”像是一个年轻人,“还在努力琢磨如何应用自己的身体”。通过这匹赛马的努力,许多人看到了自己奋力拼搏的影子。
我们都善待“神马”,而这匹诚实的马也在赛场上努力给予回报。巴特说,这种出色的马大约每20年才出现一匹。“我们才看到了它的一半潜力,”他这么评论“神马”——它在赢得1997年的奥尔锦标赛(C。F。Orr Stakes)后压弯了筋腱。巴特补充说:“它的步幅像‘发来’。它的步幅之大,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估计它有18英尺。”骑师比德曼在评论“神马”时,大概心里想着1996年的公路大赛(Expressway Stakes):“任何一匹从6弗隆到2英里赛程都能赢的赛马绝对怪异。”事实上,他把“神马”描述为步幅能拉“12轮大车”的骏马,总是在努力争取“多一码”。
“神马”同样也善待我们所有人。骑师比德曼描述了他有一次是如何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去看这匹骏马的——如今它已经是王子农场的贵宾。他只是解下自己的皮带,绕在“神马”的脖子上,然后牵着它走到栏杆前。它就在那里跟孩子们依偎呢喃。
“神马”在1996年墨尔本杯赛上,表演了一次奇迹般的赛跑。达林·比德曼跑在Nothin’Leica Dane的后面——骑着它的是顶级骑师沙恩·戴伊(Shane Dye),让他在前面开路。到了300米处,赛马开始发力——耳朵以那种可爱的姿势紧紧贴在马鬃里,身体明显下沉,因为它迈出了仿佛要吸起大地的巨步,然后以214马身长度的优势赢得了比赛。巴特说得好:“你见过哪次杯赛取胜比这还轻松的吗?我没见过。我没有一次那么轻松地赢得杯赛。”
在23次参赛的赛马生涯中,“神马”赢了10次,第二名8次,第三名3次。它的职业取胜奖金达到了3852765澳元。即便到了现在,我都不会小看这笔钱。但是,我在“神马”赢得了“真正的大赛”之后所说的话,同样句句发自内心:“关于‘神马’你能说些什么?用澳大利亚的语言,我要说,‘神马’,你这个美人。对巴特·卡明斯(他不仅驯、养了这匹赛马,还跟我们共同当它的主人)我要说,你这个美人。而对达林·比德曼(他骑出了一种经典比赛,如果世上有这种东西的话)我要说,谢谢你。”
而对“神马”要说的是:谢谢你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