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杨辉轩的声音含糊且无力。微微睁开双眼,天空中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像流矢般向他打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肋部却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的去捂了捂,意识到肋骨断了几根。
由于玄力消耗过大,杨辉轩依然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艰难的坐起身,四周张望。映入眼帘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本来坚如磐石的大营也已灰飞烟灭,留下一片片残垣断壁。木头被火烧得只剩下了木炭,在大雨的洗刷下,未烧净的木炭发出吱吱的响声。
年轻的杨辉轩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所措了起来,唯一留下的信念就是想要回家。
杨辉轩拖着虚弱的身体,施展轻功,向燕京赶去。。。
朝廷那边也收到了前方的军报,已经冷清了不少年的兵部如今门庭若市,穿红袍的、蓝袍的络绎不绝。大殿中心的沙盘周围围着不少人,最为显眼的就是那唯一一个穿着黄色龙袍的人,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刘义。
汉常帝刘义这几年施仁政,全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对军务的松懈,近几年来没有战事,他也就对军事操练与征兵没有上心。
兵部尚书杨帅奇站在刘义身边,眉头紧锁,心中愤恨悲伤。他心中念想的不止是那全军覆没的十万大军、摇摇欲坠的大汉,还有他的儿子。没错,杨辉轩就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儿子。几月前因为与他赌气跑去参加了远征军,想要一展拳脚,报效国家。
几天前收到战报,上面赫然写着“全军覆没”四个大字。杨帅奇大惊,一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悲伤的哀嚎着:“我的儿啊!”
如今悲伤已经被兵部尚书大人强行压制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不止是他一户人家,而是大汉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家,是大汉的国家社稷。回到兵部,杨帅奇只有对国家的执着。
“我悔不该忽视对军政的疏忽,我十万大军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悔不该任命王振这个畜生掌管互市,横征暴敛彻底激怒塞北部落。才造成了如此的局面!”刘义皱着眉头悔恨砸了砸沙盘的边沿,看着沙盘中的小人如同自己的百姓军民,心中五味杂陈。
“皇上无需自责,如今的局面也不是不可挽回!我们只要防守燕京,与卜胜天死战,等江南的援军一到,两面夹击,敌军必败。”杨帅奇鞠身作揖说道。
话音未落,新的战报已经递到了两人的面前。大同、宣化双双失手,部落联军兵分两路双双告捷直取燕京。如同每次破城后一样,大同、宣化百姓被双双屠城,不少妇女被奸杀掳走。看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的对难民们默哀。
“燕京军力如何?可有与敌一战之力?”
杨帅奇看了看左右侍郎,两人立马作揖下跪。一人奉上北京军事名册,一人大声说道:“燕京共有明光玄骑五千人、御林军两万人、陷阵营一万人、三千营虎贲三千人、京师守军四万人。”
刘义边翻阅着名册,杨帅奇边解释道:“明光玄骑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中最弱也是登堂境的高手,天镇山之战重创敌军5万人中大部分是那五千明光玄骑所为,虽然全军覆没,但可见其战斗力之强悍。
御林军保卫皇上安全,偌大的皇宫,几百年来硬是一个刺客也进不来,这都是御林军的功劳。御林军各个听觉眼力超绝,禅功修为怎么也有生巧境。
陷阵营是当年高祖皇帝特意留下的兵种,冲锋陷阵统一霸业靠的就是这陷阵营,百年前统领陷阵营攻下燕京帮助高祖成就霸业的许初大将军达到了登峰境,在朝廷中前无古人可与之媲美。如今陷阵营虽然实力有所下降,但陷阵精神不变,依然是骁勇的大军。
三千营虎贲乃是御林军中选出的佼佼者,实力较之御林军更是不凡。”
经过杨帅奇的一番讲解,重振了刘义的信心。
“保卫京师,决一死战!”刘义拔剑向天,坚定的吼道。众人听闻,也纷纷跟着吼道:“保卫京师,决一死战!”兵部瞬间叫声震天,斗志高昂。
燕京百姓怎么看?百姓面对战争竟毫不畏惧,誓与燕京共存亡。百姓收皇帝仁政恩惠,北京疏散竟几乎无人离开。民间竟自发组成义军,准备与部落联军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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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辉轩一日一夜的奔波,玄力彻底消耗殆尽,再次晕倒在了塞北的草原上。本来雪白的银甲早已染成了血红色。在这绿油油的草原上,像一只受伤的羔羊,孤独且无助。
这是一个身背木剑的中年道士出现在了草原上,轻功在草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乎就无需借力。看到杨辉轩,眉头一锁立马就跃了过去。先是搭了搭他的脉,表情才稍显平和。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往手中倒了几颗丹药,为杨辉轩服下。随后盘腿坐下,眼睛微闭,静等杨辉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