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芽香,飞鸟呢?”
为了等飞鸟,今出川难得地磨蹭了一会儿,蹲守在更衣间的外面。
没想到眼见着成员们一个个换好衣服离开,却就是不见飞鸟的身影。
于是她叫住了也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的中原日芽香。
毕竟,大部分时候在under组的飞鸟,最近更多的是跟在了日芽香的身边,感觉两个人也有合拍之处。
中元日芽香沉思着摸了摸下巴,“小渡,你找飞鸟,有什么事情吗?”
今出川有些局促,“娜娜敏说——”
“小渡,你想找到飞鸟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啊。”
她轻轻地拍了拍小渡的肩。
“很明显地让你发现她不见了的话,其实是正在期待你找到她吧。”
晶莹剔透的少女,让人一眼就能够把她看穿。
没有安全感的飞鸟,总是喜欢待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
和飞鸟待在一起比较久的中元日芽香自然看出了飞鸟今天的心神不定。
她微微叹了口气,放在小渡肩上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啊——好痛。日芽香,干嘛打我。”
今出川连忙按住她的手。
“啊,抱歉啊,小渡。”
她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
今出川也没多在意,认真地想了想,向日芽香告辞:“那我就去找她了,日芽香,拜拜。”
她想找到飞鸟,确实很容易。
怀着这样的心情推开天台的门的时候,却是意料之外的一片空荡。
“欸——”
她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去哪儿了呢。
今出川在天台等了一会儿,看着天台的风呼啦啦地吹,又远远地看着远处榉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话说回来,跳伞之后,好像真的没有那么恐高了,至少现在她敢一个人站在护栏边上了。
直到明朗的天空渐渐染上一层阴沉的颜色,她自己也被冷风吹到流鼻涕了,今出川才转身离开。
“还是有些冷啊。”
她一边下楼,一边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往手心吹了口热气,又慢吞吞地搓了搓手。
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夏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啊。
她在心里唉叹了一声。
还有飞鸟,到底飞去哪里了啊。
今出川很是忧愁。
本想回休息室拿东西,路过乐器室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非常有节奏的鼓声。
今出川驻足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把乐器室的门推开了一角——原来在这里啊。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真的会找不到你呢。
最后,还是找到了啊。
“小渡,你站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啊。”
飞鸟停了动作,扭头看她。
今出川点点头,走进乐器室内,又带上了门。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啊。”
飞鸟的话里带了些得意的语气,“每个人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难为你还听得出来脚步声,鼓打得非常好哦,飞鸟真是厉害啊。”
她很是热烈地鼓了鼓掌。
“在你这个捧场王这里得到夸奖,真是毫无意义。”
飞鸟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有些高傲地扬了扬头。
嘴边的笑意却还是诚实地扩大,汇成了很灿烂的笑容。
今出川只是笑了笑,没有和她争辩。
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儿,飞鸟再次开口:“话说回来,你不是在学校也有过乐队经历吗?花花说你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啊。”
今出川有些无奈,指尖轻轻地按了一下钢琴的白色琴键,“花花的话你也信?只是学姐的乐队临时出了问题缺了个,所以拉上我临时抱佛脚凑了个数罢了。说到这个,那次我们学校的学院祭,我也邀请了你来观看吧?可惜最后只有花花来了,当时我还有点失望呢。”
飞鸟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神,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感觉组乐队的话,会很好玩的样子。”
今出川找了个有些矮的椅子坐下,认真建议:“你想试的话,也可以试试,大部分成员们都会点乐器,还是能够组个乐队的。”
飞鸟看了她一眼,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你要不要加入的问题。
看飞鸟没有想要继续打鼓的意思,今出川拿过她手里的鼓槌,试探性地轻轻敲了一下鼓。
“感觉鼓手好帅气啊——”
她小声感叹。
飞鸟有些闷闷地反驳了她:“才不是像你想象的这样的,生驹酱初中时候在吹奏部敲鼓的视频,看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超没有灵魂的!”
“欸——你怎么这么毒舌啊!”
乍一听飞鸟提起生驹,今出川有些慌乱。
飞鸟白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走吧!”
不知道哪一句话惹到了她,今出川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连忙跟上飞鸟离开的脚步。
“你要带我去看《大雄的秘密道具博物馆吗?”
今出川饶有兴致地把手伸进飞鸟的口袋里,想掏出她口袋里的电影票看一看。
飞鸟一把按住她的手,有些不满:“你别乱摸啊!”
她的耳朵在发丝的掩盖下悄悄泛红。
“好吧。”
今出川有些失望,顺手牵住了飞鸟的手。
“你的手有点凉。”
飞鸟小声嘀咕了一句。
今出川对此有些不满,“就是因为去天台找你,所以冻死我了!”
“这只能证明你现在不够了解我。”
飞鸟最近真是越发擅长怼她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拜师学艺的。
春季的夜晚到得并不算快,所以她们慢吞吞地走到电影院门前的时候,月亮才将将出来。
飞鸟环视了一下进场的人群,扁着嘴抱怨:“全都是小学生啦!”
为什么我们要和小学生混在一起!
今出川倒是毫不在意地递给飞鸟一个爆米花,“吃吗?”
飞鸟就这样被转移了注意力,乖巧地张开嘴任她投喂,总算有了点妹妹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剧情。”
今出川和飞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有些期待剧情的开场。
这次的剧场版非常特别地由哆啦A梦开场,这让今出川觉得有些新奇——难得一次的哆啦A梦向大雄求助。
看了一会儿之后,飞鸟小声地在她的耳边问道:“如果不是那个铃铛,其他的他都不想要,是因为那是大雄送给哆啦A梦的吗?”
所以愿意花五倍的钱去修理而不是去换新的,即使向野猫的本性回归,也不想戴上其他的铃铛。
只想做你的猫。
今出川回忆了一下,对这个问题没有解释得特别具体,只是有些笼统地概括:“带着特别的回忆,所以会很重要吧。
最重要的,是在一起的经历和回忆。”
“这样吗。”
飞鸟喃喃自语了一声。
一个多小时过得很快,片尾曲响起的时候,今出川还有些意犹未尽。
“走吧。”
她站了起来。
飞鸟点了点头,走在了她的前面。
“如果重要的是回忆的话,那人不是会一直留在过去吗?”
飞鸟突然地回头,问了一个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今出川有些懵——我说的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吧。
“这样说来,最重要的倒也不是回忆,是一起创造回忆的人。”
她斟酌了片刻,说出了自己觉得很有道理的话。
飞鸟倒是对这个回答不是特别地有兴致,她低着头,踩着今出川的影子慢吞吞地走着。
今出川挠了挠头,也陷入了沉默。
弯弯的月亮被翻滚着的云层吞噬,夜色很明显地加深了一些。
“我们正在创造回忆吗?”
她突然回头。
“当然。”
和她明亮的眼神对上,今出川认真地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