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闲聊间,一年轻藏家道徒惊慌的推门而入,就连敲门都没来得及。
“怎么了?”正讲的饶有兴致的杨大哥看着来人说道。
“不好了,老爷让我喊你们几位快去大厅议事。”这人喘着气说。
老爷?虽然都21世纪了,姜曜可还是头一回从现实世界有人被这么称呼,本以为是藏家年轻的道徒,可这明明就是传话的下人。当然知道这词儿用着不好听,就连你们也会说是封建社会的余孽,可却是在一些大家族里,仍旧隐晦的存在着这种暧昧的的主仆关系,就比如这臧门。
“那咱们快去吧。”老刘起身下床,杨大哥也动了起来。
“刘师傅,你这伤……”杨敬辉看看藏家下人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快去吧,迟则生变啊!”老刘着急忙慌的穿上鞋就赶在前边出了门。
“我大徒弟赵恒在山下带人守着,刚刚派人传话,说僵尸王出山了。”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的臧天朔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说。
“那能怎么办?”杨大师一脸疲惫的埋怨。将心比心的讲,一八十多岁的老人这深更半夜的倒腾,就算常人也是难以接受的,可是他的态度却让人心疼不起来。
“不行,先让我们几个后辈去对付一下,布下阵法扛到何师傅来?”曹通试探的问在座的各位前辈。
“那不行,曹兄弟,白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飞僵不是你们几个年轻后辈所能应付的,虽然你们在年轻人里都算是顶尖了,可一旦有不测,那是咱道门的损失。”老刘体恤起年轻人来。
“那,刘师傅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臧天朔反问老刘。
“我还是说,不管何大年来不来,我们都得应战,毕竟这山门外里成都府没多远的距离,一旦僵尸进了成都市里,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和杨敬辉也研究过这僵尸,他也只是差点际遇就能成魃了,到时候就算是我和何大年两人联手加上咱这百十来口人,都是无力回天的。”老刘笃定道。
“那你的办法呢?刘师傅?”臧天朔轻描淡写的问候中藏着的逼迫就连我都能看的出来,更不用说这在座的二十多位佛道之人了。
“当然是臧门主领队,带着我们一同降妖除魔。”久久没发话的传道袍的矮个子道友站了起来朝臧天朔说道。
臧天朔本意是刁难老刘,没想到之前被我认为是夸夸其谈的人,竟如此驳了臧天朔的面子。
“咱收拾法器物件,马上出发。”臧天朔看都没看这一米四出头的长相滑稽的矮个子道友,也站了起来,朝着大厅的人说。
这次是出门降妖,虽然匆促,可大晚上的还是没有像上次进山出山那样凌空飞行,反倒是有专人开车,十几辆面包车,塞得慢慢的百十来口人,浩浩荡荡的驰往山前。
“老刘,这臧天朔故意刁难你啊。”刚刚还帮忙说话的矮个子道友不管不顾的在车上就跟老刘说。
“哎,我说古路通,咱修道的人,别老整点没用的,这回来我也是为了阻止这僵尸王出山,别的我管不着。”老刘对着道友说,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说不清的熟络。
而一旁低头不语,不断掐算的杨敬辉却推了他一把,眼神正示意着开车的司机。
也是,言多必失,虽然说是百十来号人,可这大一半的门徒都是藏家的,在人的眼皮底下,自是要万分小心。
“师父,僵王也就在一个小时前,从山上飞了出去。”赵恒从暗中出来,迎接师父的到来。
“飞去哪儿了?有没有伤到咱们的人?”臧天朔问道。
“那倒没有,我们也只是奉您的命在这盯着,没敢上前。”赵恒说。
“这天有异象啊。”臧天朔正在前面说着话,后边我们一路的一道友拿着罗盘就说。
这时我才抬起头来,看这漆黑的天空,竟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如果说狸猫引姜曜进深坑的那天晚上是要出动静儿的毛月亮,可这漆黑如一块黑布的天空,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刘师傅,今晚一定要阻止飞僵进市里吸人血,我怕这就是他成魃的最后机遇了。“杨敬辉同样望着天空掐算良久后,皱着眉头说道。
“来吧,先把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修道人解决了,我再去收拾凡人。”一声狂野的声音从山上传来,仿佛我们已经注定沦为这飞僵口中的猎物。
“你不说他已经飞走了?“臧天朔气急败坏的瞪着赵恒说。
“我明明见他已经飞走了。”赵恒解释道,其下几个弟子附和。
“来吧,我等你们太久了。”狂野空旷的声音像是从山顶传来。
“曜子,纸、笔、墨、刀、剑,给我拿过来。”老刘朝着山顶望去,根本没看姜曜一眼。
这纸、笔、墨、刀、剑,就是黄纸也就是黄符、红笔也就是朱砂笔、黑墨也就是用作墨斗线、菜刀也就是用作杀狗宰鸡、木剑也就是桃木剑。这些东西,正是老刘出门前让姜曜收拾好的。
“刘师傅,你这……”杨敬辉看着老刘不解的问。
听到僵尸的声音,也就意味着这飞僵真的已经快入了魃的境界了,虽然飞僵厉害也能讲话,可如此话语之中,都展现着无尽的修为,只能说明飞僵有足够的实力了。
飞僵的声音,让这百十来号平常捉妖的佛道之人,此刻都惊慌错愕起来,毕竟比起来之前的降妖除魔都算是小打小闹,和自家师父口中传闻的魃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事已至此,我只能是尽我最大的力了。”老刘看了眼杨敬辉坚定的说。
几位藏们徒弟从车上给老刘抬来黄布盖着的供案,流利的在两边摆好香坛。姜曜从随身黄布袋中拿出来,供案中间摆好黄纸、红笔、黑墨、菜刀、黑狗、公鸡、桃木剑等一干物件。
“曹通、敬辉,靠你们撑住了。”两人看了看老刘,默契的点点头。
“怎么能只靠着年轻后辈呢?老头子我也上。”说话间,矮小的古路通也走上前来,伸着身子朝老刘锤了一拳。
老刘欣然一笑,看到了一旁的姜曜,“曜子,你先回车上,一有变故,你立马开车离开,这不是属于你的事儿。”
“我不走,叔,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大劫到了,我不能出一份力,早晚也都是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姜曜坚定的守在老刘身旁。
“好,你就在我身边,护我做法。”老刘更加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