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可这些错综复杂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可能,只是这一切,你没有经历到,也就是成为了所有普通人口中的普通人;而也许你正在经历,或者即将经历一些你自己也未知的故事,从而使你逃脱出芸芸众生口中凡人的称呼。
而我,更愿意倾向于后者,因为所发生的所有光怪陆离,或许只是你闭口不言的沉默否认,仅此而已。
姜曜自小的经历,虽不算太过离奇,可比起同龄人来,还是多少显得不一样,他自己心里也总是与外界有着一层薄而透明却难以捅破的隔膜。
经过三个小时,近乎四小时的等待,单航、安康、谷树桐早已经是期待已久,终于等到了姜曜睁开了虚弱的眼睛。
“你们?”姜曜再次醒来,太阳已经挂在了半边天,上午十来点左右的阳光斜刺里透过玻璃窗直接刺在姜曜黑暗中醒来的眼里,他下意识用手遮挡住。
“曜子,你醒了。”单航一宿也没有睡好,倒是安康和谷树桐两人房门紧闭,睡得不能再死。尽管这样,单航却显现出了之前从未有过的耐心来,手拄着床关心着姜曜。
“啊。”姜曜轻声的叫喊了一声,又迅速的从躺的直直挺挺的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环顾这周围的三双大眼睛。
“还没好?”安康伸出肉手放在姜曜的额头。
“昨晚是梦?”姜曜渐渐的熟悉着环境,仍旧不可思议的问。
“不是,是真实的。”单航到底是东北实诚孩子,嘴里掺不得半句假话,没等安康张嘴忽悠就点头承认。
“那咱先回学校吧,不是长脸大哥说了要去找宿管大叔嘛。”安康、谷树桐两人早就听了事情的经过。
姜曜没再说话,掀开被子下床,可是刚一沾地的腿,便不结实的要跪在地上,得亏手疾眼快的单航把他拉住。
“要不再歇歇?”安康试问姜曜。
“不了,回学校。”姜曜倒是固执的回答。
三人齐动手,又是搀着又是扶着,才从旅馆二楼将姜曜带下去打了车,会的学校。
下车后,三人依旧是伺候皇上皇太后般的小心翼翼搀扶着,却见熙熙攘攘的校门口人群中立着一个老人。而这老人正是刘焕柏宿管。
“先跟我回去吧,你们几个也累了,有课快去上课。”老刘一把大手接过姜曜,背在自己身上对三位学生说。
而这时候,三人才想起来还得上课。
“大叔。”
“行了,我知道,快去吧。”单航刚要开口,老刘却打断。
“回去吧,先回去吧。”老刘看了眼背上的姜曜,嘴里嘟嘟囔囔。
姜曜离家太远,已是穿州过省,自己本在异乡的无助感,竟被这五旬开外的老人家给一挥即散。
“把这喝了吧,早就熬好了,再不来都凉了。”老刘递给姜曜一瓷缸黑色的药水。自己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姜曜接过杯子,一口气儿喝了个精光,看着抽的起劲儿的老刘说了句:“叔,给我来一口。”
“嘿,你咋想起来了。”除了刚见面的时候抽过烟,熟络之后姜曜是烟味儿都不想闻。
“提提神儿。”姜曜接过老刘剩下的半盒荷花,自己也点起了一个,只是觉得喝完药后,身子是从下到上说不出的一种火辣煎熬感,说不上是难耐,可也是有点折磨人的意思。
“怎么说你呢,说你要小心点儿,以后夜里不能出去,对你们这样儿的年轻人来说是不现实,只能说以后凡事儿小心为重吧。”老刘拿下烟来,语重心长的说。
姜曜没接话,点点头。转而也拿掉烟,稍微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那个长脸男人提醒了我。”
“呵,还知道人家提醒你了,你当时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啊。”老刘又把烟叼在嘴里,别过身子置气般的说。
“我这不也是喝大了,喝大了。”不知是药性发作还是尴尬至极,姜曜的脸到脖子皆是通红。
“还好人家仁义,要不救你个小酒鬼?”老刘说道,转而更加舒服的翘起二郎腿,“你呢,三天别出门,就在这宿舍,我这和你宿舍是活动范围。想办法跟老师请假。”
“三天,叔,我刚开学啊,耽误大了。”姜曜张大嘴巴讨价还价。
“你差点就鬼门关走一遭回不来了,阴气入魂,魂入体,你身子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要不是因为天眼,你早在下了地面就死了。之前三个小时,就是为了采阳补阴,阴阳调和。现在我是怕再有脏东西要了你命。”老刘解释的清楚。
“叔,能再问你个事儿嘛?”姜曜不再怀疑老刘的话。
“说吧。”老刘将烟屁股捏死,又点起一根儿来。
“其实我来学校之前的暑假,姥姥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能掐会算的二姥姥也只说她是去办大事儿了,可我实在是找不见她,这么多天了,我害怕她出事儿。”姜曜说着,眼眶逐渐红润起来,毕竟自己最近没少经历点儿邪门歪道的事儿,而姥姥说白了更是干这行的,姜曜可谓是接触越多,越是害怕姥姥出了事儿。
“这……你姥姥失踪了?应该不会吧,以她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曜子你放心,我清楚你姥姥,她可能只是有事儿要办。”老刘的烟还在手中没有放到嘴里,听了姜曜的话,却抽不下去了。
“是刘师傅宿舍吗?”正说话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没锁,进来吧。”老刘放下手中的烟,开门迎接。
姜曜正对着门望去,推门而入的正是那酒窝常挂微笑长脸上,精明干练的短发,白褂黑裤,高大身材的救命恩人。
“大哥,多谢救命。”恩人见面分外亲近,姜曜没穿鞋,踩着袜子就下地迎接,不但如此,还要磕头答谢。
“磕头就不必了吧。”男人修长的胳膊一把托住姜曜,微笑的说。
“哎,姜曜,起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道友,杨敬辉。”老刘也拉着姜曜,看着眼前男子介绍道。
“敬辉哥,多谢你了,饭店那事儿是我不对,您多少原谅我。”姜曜倒也不是拉不下面子的人,知错就改。
“我要是在意,能冒着危险去救你?”杨敬辉笑问道。
“唉,你敬辉大哥此次救你,耗费了十年阳寿,其实值得一拜啊。”老刘叹口气,拾起烟灰缸里尚未掐灭的烟抽上。
姜曜一听,扑通倒地,连磕三个响头。
“哎呀,刘师傅你这是干嘛,非得告诉他。”杨敬辉看着没法儿再拦的姜曜,脸色通红的对老刘说。
“敬辉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以后有事情我能帮忙的您尽管提。”救命之恩大过天,何况穷学生一个姜曜,只能是图来日再报恩情。
“好啦,你也让我歇歇吧,我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一下眼都没合过呐。”此话一出,姜曜才发现杨敬辉的笑里藏着深深的疲惫。
“敬辉哥,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