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姜曜终究告别了老刘,回到自己屋里。
刚一进门,便听见胖子安康扣着脚丫子吧嗒吧嗒的说着:“你们又听见说了没?六楼那家伙又疯了,看来这事儿不简单呐,得亏上次碰上宿管把咱轰了回来。”
胖子正没羞没臊的说着,看着推开的门,一下子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这一动,胸前两块厚实的肉也跟着颤抖。
“哥哥,您可是回来了,再晚点没个消息,我哥仨商量着给您报警立案了。”安康起身一把抱住姜曜,虚情假意的说。
“曜子,跑哪儿去了。”单航也是问着,谷树桐也期待的看着姜曜。
“没啥,昨天大叔喊我留下,正好是家里喊我有点急事儿,,连夜把我接了回去,这不才回来。”姜曜面不红心不跳的编排出瞎话来说。
三人并没多想。
“安康你说啥?怎么楼上又有人发疯了?”姜曜想听听这位小新闻嘴里得来的消息。
“说起来也是,那四个兄弟,跟咱一样,也是顺着小道逃出操场的,走岔了路,他们直接见了鬼,撞了邪,发疯的家伙就是给鬼上身闹得。”安康煞有介事的说。
“我也听说了,从群里看到消息说啥俩人到现在都不敢回学校,一直在外边。”姜曜装模作样的说。
“可不,另外两个吓得向导员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胆子小,吓得不敢回来。”
“那得吓得多厉害吧,都不敢回来住了。”姜曜嘀咕。
说着没几句,已经深夜,加上单航实在是对这些厌恶,早就打起了呼噜,没多久宿舍也就关了灯。
梦醒了做事,做完事接着做梦。本来以为在二姥姥家已经治好的噩梦,却又接着做了起来。
梦中的姜曜,一人飘荡到了乱葬岗,正好望见那烟雾缭绕的坟坑中一袭雪白如宣纸般的白衣长发女子,不,女鬼。
女鬼只是悬在没有坟头的坟坑上,纵情自在的傻笑,笑的响彻整个老林野地,笑的人心发寒。
待她转过脸来,却发现她竟然比发疯男生描述的还要恐怖,也就是当日自己亲身见过的她。半扇脸没有肉,漏出白色骷髅,在长发的掩映下,白骨更显得肆无忌惮。雪白的衣裙却是不断的渗出血来。问着世间那种颜色是绝配,必定是白色和红色,白的圣洁,红的热烈。红白交映下,女鬼的衣裙显得格外醒目逼人。
对了,却少不了月色下那张恶魔与天使并存的脸,只是脸却逐渐变化,又一次的将丑陋全盘托出,刀疤刮痕纵横如沟壑,蛆虫肆意蠕动,甚至,甚至这次借着与女鬼不远不近的距离,更加看清楚她脸上流淌的绿色浓水……
世上的丑陋自有千奇百怪,惊悚也是直击心脏的压迫。可是这最令人稀奇的,是这女鬼手中环抱的一颗人头般大小的肉球……
肉球?姜曜心里还惦念这白天老刘深山中的奇事,难不成这肉球就是老刘口中描述的太岁?
女鬼终于还是动起了身子,环抱着肉球,双脚似无胜有的稍离地面,轻飘的向姜曜过来,向是交付手中的物件一般。
姜曜犹豫再三,可还是仗着胆子去接,可就在这时候,却出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仅仅是电光火石的刹那间,背影便消失的无踪迹,可是本来狠下心要接近的女鬼却也就此消失……
本事无意晚间风,可夹杂着墓地阴寒湿冷之气,竟加重了不知多少倍的冰凉,吹进姜曜的胸膛。姜曜这次的噩梦不再是惊醒,而是顺其自然的被没有关上的窗户和大门形成的过堂风给催醒。
一个关于女鬼的梦境,让清晨的姜曜彻底丢失了睡眠,他躺在床上,不断的思索着关于女鬼的意欲何为。
时间尚早,却被一阵敲门声惊回神。
“怎么了?大早上不睡觉造死啊?”老刘朦惺着睡眼,没有好气的说。
“叔,我俩也是606的,我俩回来了,我们回来住了。”
“别吵吵,先进屋再说。”老刘呵斥一声。
……
关于太岁,姜曜了解的还是太少,一来姥爷的书没有读全;二来也只是电视上科教频道说起过的大型粘菌复合体。
再过了些时辰,姜曜提着食堂买好的两提包子,找老刘吃了一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早饭。
“叔,我做梦梦见了太岁。”姜曜自己都是疑问的语气对老刘说,顺势将梦境全都描绘了一番,只是那个不确定的背影,姜曜没敢笃定就是姥姥。
“你这梦境和今天早上俩的606宿舍两个室友说的几乎一样,都提到了女鬼环抱着一个肉球。”老刘没动包子,坐在桌前点起一根荷花说道,“太岁啊,可以说是至臻至宝,也有说是引来灾祸的至邪之物,可按照我们道门的一祖师爷来说,却是使人长生不老的仙药。”
“太岁的好坏,还没有定论?”姜曜包子蘸醋边吃边说。
“嗯……当天我跟随我师父,无意间听说过太岁,他讲太岁是天上神仙陨落后,遗留在人世间的灵体,而其他的,却没有再说。就连当初交付给师父的太岁,最后都不知所踪。”老刘无不遗憾的说。
姜曜心想如此,这顿包子吃的没有什么价值,而自己姥姥突然现身,更是让他挂记起来,而时至今日尚未开口向老刘这位高人请教关于姥姥的下落。似乎自己却有了其他的主意。
或许,姥姥的消失就和这片阴地有关?或许,这梦境算是在指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