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州大都——黎宇城。
密室内突然响起幽幽话语声。
“使者,约定时间未到,冒昧来此,所为何事?”
“镇宁府的弘老鬼被我族三名幽将重创,不日回返武院,这是个机会!”
“只要能击杀弘老鬼,毁掉苍柳,东坪关就再也挡不住我族兵锋。”
“弘士农毕竟是神通境巅峰的人物,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是阿猫阿狗能杀的,而且苍柳位于欣阳武院内,想要毁掉它,难难难!”
“此事如何,不须你担忧,我族已派来一位幽侯,你认为弘士农还能幸免吗?”
“哼,我告诉你,镇宁府陷落已是必然!”
“既然这样,那使者前来?”
“能为我族贡献一分力量是你的荣幸,幽侯大人说了,他要镇宁府乱起来!”
“难,我恒家势力并不在镇宁府一域……”
“幽侯大人是慷慨的,无论此事成或不成,事后必与你十滴溶魂液。”
“你年纪老迈,没溶魂液润养,死期不远了。”
“兹事体大,要不……”
“这三滴是订金。”
“我族已有定计,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
“既然使者这样说了,那老朽再不识趣,也说不过去。”
“你明白就好!”
“这湘云州里,和我族有默契的可并不止你一家。”
“收礼不办事,后果如何,你自知!”
“使者,我恒万隆心向幽族,此心天地可鉴。”
“但愿!”
…………
时光匆匆,眨眼五天过去。
院长弘士农被幽族重创的消息在镇宁府大小县城传播开来,即使有靖夜司铁骑的威吓,也阻拦不了有心人士的暗中传扬。
弘士农是镇宁府的顶梁柱,他的重创对于镇宁府人心可谓一大打击,再加上东坪关战况莫测。
镇宁府暗地里渐渐泛起波澜。
多个县城下面的村镇出现大量诡怪杀人恶性事件,甚至有的村落直接被屠戮一空,更有县城出现幽族的身影。
靖夜司奔波不停,吝于人手问题,无法处理日益繁多的案件,武院里也颁布大量紧急任务,并提高报酬,调动武院诸多武者的积极性。
就连武院三位副院中的两位也离开武院,巡视各大县城,防范可能出现的幽族身影。
许文瞠目结舌,刚出关就收到这样的消息。
才四天而已,有这么夸张?
老头子受了点伤,又不是死了!
还有,幽族打进来了?
没有吧,怎么感觉就世界末日的样子呢?
搞不懂!
站在悬赏任务大殿内的任务榜前,扫过一列又一列的任务简介。
最上边是三件标着代表红色“危”级别的妖魔吃人的清除任务。
下边是清剿各地频起的诡怪任务。
诡怪是地下怨煞之气蒸腾上升,于某些巧合所诞生的怪物,没有理智与思维,在怨煞之气的主导下,按照某种规则杀戮周遭所有生命。
镇宁府县城村镇种植的苍柳与武院的苍柳勾连成一体的网络,如堤坝紧紧镇压疏导着地底下的怨煞之气,于此区域内诞生的诡怪实力一般,最强也就相当于武者食气期的实力。
天光境共分食气、壮神、健魄、凝真、无漏五个小阶段。
妖魔则不一样,它们虽然受到了地底怨煞之气的影响,但仍保留一定的理智,性格凶残狡诈嗜血,会埋伏偷袭,在发现打不过更是会第一时间逃跑,非常的难缠。
一般出现妖魔,靖夜司都会第一时间处理掉,现在那边连这种“危”级别的案件都转到武院这边来,靖夜司如今的窘境可见一斑。
“到底该接哪个任务呢?”
许文托着下巴看着最上首的三个“危”标任务皱眉思考。
闭关五天,生机丸用光,两瓶晨露也喝完,正是最需要积分的时候,要不就挑个积分最多的来,不过那个距离好像有点远,来回有点费时间;选个距离近点的,早去早回,也许回来还能再接一个。
另一方面,能转过来的“危”标任务,危险程度不会太高,所面对的妖魔也都是刚觉醒层次,实力一般在破窍期,顶天了也就壮神层次。
靖夜司不处理这些任务,也是考虑到耗费时间的问题,危险程度不高,交给武院,一方面能锻炼武院年轻武者的实力,一方面也能减轻他们自身压力。
正在许文思量该接哪个任务的时候,任务榜最上面添了一灰色任务条,后面还有特大的“急”标注着。
这任务条出现,整个悬赏任务大殿渐渐安静下来,气氛沉凝而冷肃。
阴符传讯!
出任务的人身上都会携带一张空白阳符,一旦任务出现重大危险或者有特殊情况出现,则将具体情况写于阳符上,燃烧阳符,讯息会出现在对应的阴符上。
阴符传讯,无论哪种,都不是好消息!
“虞县陈家堡突现一狼妖,食气期,小队四人,一人重创,受困于陈家堡。狼妖有将陈家堡划做狩猎领地之打算,望速援。”
在自然界,实力强大的猎食者会驱赶猎杀自己狩猎领地的其他猎食者,以及能威胁自己的生物,以此确保自己的地位和食物。
小队四人本是前往陈家堡剿杀一小批诡怪的,孰料那里会隐藏着一狼妖,如今还被狼妖当做威胁。
这要是援救晚了,铁定被狼妖给处理掉。
许文目光划过四人小队的名字:袁曜辰、朱景蒙、唐明然最后落在钟维熙上。
摸了摸下巴,伸手揭下任务条,报备后转身离开,希望武院现在还有空闲的铁翅飞鹰吧,要不然骑马去真赶不上。
钟维熙还欠他文江鱼没给你,可不能让他死了。
——
“老伯不好意思,有点口渴想向您讨碗水喝,不知方不方便?”恒念安笑道。
笑容和煦亲善,有种让人从心底温暖起来的感觉。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一碗水,有什么方不方便的,等等啊,我进去给你拿。”老伯咧嘴笑道,脸上的皱纹堆砌在一起,像极了门口那棵高大槐树的树皮。
老伯离开后,恒念安目光也放在这棵槐树上。
高大繁茂的树冠,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阳光照射在树冠上,在地上投下斑斑点点的金辉。
满目的青翠,让人轻易感受到槐树所蕴藏的勃勃生机。
“小伙子,水来了!”老伯递给恒念安一碗水。
恒念安笑着接过水,一口喝干,随后指着槐树道:“老伯,你家这树挺有灵性的,高大青翠,看着真讨喜。”
“小伙子,你真识货,这树是我爷爷那辈就种下来的,都五六十年了。”老伯笑得很自豪。
恒念安点点头,将碗递回给老伯,问道:“对了,老伯,你们这是哪?欣阳怎么走?”
老伯接过碗,道:“我们这是虞县李家村,欣阳的话,你沿着大道一直往前,大概六里,到了县城,你再找人问问看就知道了。”
“哦,多谢老伯。”
老伯点点头,转身回屋。
恒念安目送老伯身影回屋后,走到槐树树干跟前,眼神露出一丝红芒,笑了笑,右手食指于树干上轻轻一划,树干裂口一破口,随后塞了一颗黑石进去,拇指食指一捏,裂口合拢起来。
拍了拍树干,眼含笑意,像是寄托了莫名的思念,随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