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明府夏侯子明。”
自我介绍完毕,夏侯子明拔出刀,身上涌出一股凛冽气势,一刀出,狂风席卷刀气四溢。
在场众天才都有些被震住,如果说独孤星瑶的剑法是疑是银河落九天,那么夏侯子明的刀法就是黄沙卷地风怒号,突出一惨烈、煞气。
彭都见此小赞一声,“这小子不错,刀法成熟,刀意引而不发,磨练两年,入我黑湮军,不成问题。”
胡成锋点头赞许道:“这套《狂沙刀》中的意境与夏侯子明的沙场经历有不少相似之处,沙场饮血,征战几人回,赤子之心最是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其中要点,这套刀法已经趋于大成了!”
接下来,夏侯子明又演示了两套刀法获得甲下评价。
在独孤星瑶和夏侯子明的带动下,前两关测试中获得较高评价的天才不甘落后。
鹿咸府钟沛辰上前演示了一套身法和一套枪法,获得乙上评价。
天鸣府雷耀瞳有着神兽雷暴龙的血脉,上前演示了一套步法《雷闪》以及一套枪法《电光枪》,获得乙上评价。
一个接一个天才上场,校场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彭都、胡成锋和杜芷柔等人笑容满满,显然这一届的天才质量令他们很是满意。
罗士象演示的是一门拳法——牛魔大力拳,这套拳法相性与他异常契合,三个时辰内堪堪将其参悟至小成。
演示完后,满脸笑容回到原先位置,只见边上许欣阳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不由问道:“欣阳,你不是过关了吗?还苦着脸干嘛!”
许欣阳早在罗士象之前就已经上前演示过,演示的是步法中的《九禹步》,《九禹步》与许家的《寸步》、《禹步》有较多的异同点,许欣阳参悟起来,如鱼得水,三个时辰内将其参悟至小成,自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别提了!”许欣阳郁闷地叹了口气,道:“昨天我知道这关是悟性关后,就押了大半身家在欣文身上,赌他悟性关排名前三。”
“你也知道欣文那小子平日里也没多刻苦练功,整天就知道睡,这悟性若是差了,那还能被院长收做徒弟吗?还能领悟刀意吗?”
“我当时就想着这赔率一比十,这不明摆着送钱给我嘛,现在好了,我大半身家没了!”
许欣阳幽怨地看着仍在呼呼大睡的堂弟,心里真是恨不得拿刀砍醒他,只是现在考核仍在进行,不得干扰其他考生。
“欣阳,你也押了呀!”罗士象惊讶地道。
许欣阳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问道:“你押多少了?”
罗士象郁闷地道:“别提了,我全押了,押的还是他悟性第一,一赔五十!”
许欣阳有点惊讶,“我是他堂哥都没敢全押,你够厉害的,还押他悟性第一,你怎么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啊?”
罗士象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虽然说是天才,但私下里谁敢松懈,日夜挥洒汗水,唯恐落后于人,这才取得如今的成绩,但是你看看你堂弟,一天睡觉就占了大半,认真修行的时间有多少,岁数比我们小,修行时间比我们短,还领悟了刀意!”
“这横向一对比,虽说独孤星瑶和夏侯子明同样领悟意,但他们付出的时间和汗水是对等的吗?”
“这样一对比,你堂弟的悟性不就凸显出来了?”
“若是他这次不睡,努力参悟,你说我这次机会是不是很大?”
许欣阳忽然觉得自己还没对方了解自家堂弟呢!
“咳咳。”
许欣阳和罗士象两人回头一看,发现罗毕信正站在他们身后。
“副院!”
“父亲!”
罗毕信点点头,木着一张脸,道:“拜托你们件事,等等悟性考核结束,你们帮我狠揍欣文那小子一顿,不要留手!”
许欣阳和罗士象面面相觑。
知父莫若子,罗士象试探地问道:“父亲,你也押了?”
罗毕信脸色一黑,他能说没押吗?
他的判断方式和儿子不一样,他是信自家院长弘士农!
原来,大半月前,许文在弘士农面前展露出山之刀意,回到武院后,弘士农就开始在他们几个副院面前大肆‘秀’自家天才徒弟,直让他夸得许文是千百年难得一出的妖孽之才。
罗毕信他们还不得不信,毕竟当时许文还不足十六岁,实力连天光境都不到,独孤星瑶和夏侯子明两人领悟意还是在十七岁,当时实力都接近炼神了。
这若还不是妖孽之才那要什么样的标准才算得上是妖孽之才!
罗士象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也押了,不由轻轻地问了句,“父亲,你押多少了?”
押多少了?
想起这问题,罗毕信胸口就一阵闷痛,咬牙切齿地道:“给我照死里打!”
得,不用说了,肯定全押了!
罗士象和许欣阳对视一眼,心里默默为许文点了根白烛(祭奠)。
就在这时,边上过来三位其他府的领队。
其中一人笑道:“毕信,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良桓府这次估计要垫底成为笑话了,不过有了你们镇宁府这么一个敢在武道人碑之前睡觉的天才,我们良桓府就算垫底也不怕了!”
“是啊。”另一人也接着笑道:“幸好昨天没没跟着毕信押,要不然这次铁定血本无归!”
“对了,毕信,听说你全押了,这兜里没点钱,这客栈不知道还住不住得下去?要不借你点盘缠,也不用你还了,就当我做点善事吧!”
“对啊,我也给你点吧,要不然这一路乞讨回去,多丢人呐!”
这几人的话就像一支支利箭将罗毕信的心戳得千疮百孔,罗毕信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这几家伙淹死在马桶里。
“睡个觉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说也是双甲上的天才,连个甲级评价都没有的有什么资格开口呢?”
“是啊,睡个觉而已,但睡觉也要看场合的!”
“参悟武道人碑都能睡着,是不是上战场,人家刀子都砍到脖子上也能睡过去?”
“当然能睡过去啦,长睡不起嘛!”
哈哈哈~
几人的话没放低音量,大半个校场的人都听见了,顿时间,异样的目光如潮水般汇聚过来。
讥讽、蔑视、不屑、鄙夷像是一座座大山压过来,压得许欣阳和罗士象垂下头,像极斗败的公鸡。
就在这时,阵阵的打鼾声消失,原地泛起一股极其轻微的涟漪。
彭都眉头一扬,右手握拳高举,道:“暂停,所有人收声!”
随后目光看向那耷拉着脑袋仍在睡觉的身影,在那涟漪影响下,彭都只觉得那身影离自己很近,伸手就能够到,又觉得那身影离自己很远,仿佛在天边之外,这种对立而割裂的空间感,让他心神异常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