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姚，我们公司的新锐。”猪刚鬣边说向姚曳使了眼色。
“吴总好，久闻大名！”姚曳谦逊的双手握住吴总的手，态度不卑不亢。
“年轻人很精神吗！不错，这是我们公司的小李。”吴总笑的很爽朗，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扬。
“朱总好！”李扬分别见礼，看向姚曳的眼里多少有些尴尬。
一番寒暄，四人纷纷落座，足够十几人用餐的大圆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精美的菜肴。
吴朱二人还在畅聊，仿似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姚曳自从来时看了一眼李扬之后便在也没有过多关注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两位大佬谈话，虽是闲聊，可窥一斑而见全豹，总是能学到些什么。
大半瓶茅台下肚，一桌子菜倒是没怎么动，吴朱二人尽管在就做混迹多年，可也有些微醺，猪刚鬣挺着肥硕的肚子半仰在位子上，小眼睛微眯，再次举起身前的酒盅。
“吴总，不能再喝了，小弟不胜酒力啊！最后一杯，我敬你了！”
“这是什么话，这才哪到哪，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鑫鼎小气呢！”吴总仰头喝完，又拿起分酒器要给朱总满上。
“不行了，老哥就别为难小弟我了，咱们改日，改日一定不醉不归”猪刚鬣看起来真的挺不住了，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能钻到桌子底下。
...................
姚曳看着如此不堪的猪刚鬣心里布满疑云，这货酒量在公司是有名有姓的，今天这是演的哪一出？
虽然心里十分不解，可姚曳依旧面不改色，静静的等着下文，大不了晚上委屈一下，送猪刚鬣回家。
吴总还在劝酒，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也逐渐露出醉意。
一瓶酒很快见底，猪刚鬣禁不住吴总的热情，又喝了不少，醉态十分明显，如同一坨烂肉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呓语。
“小姚啊！你.....去车里...拿一下合...合同。”突然，烂醉的猪刚鬣转过头对着姚曳说到，由于醉意话都说不清楚。
“额..........”姚曳一愣，心里暗想“合同就在包里，他来时作为助手最清楚不过了。”可心里如此想着，姚曳并不会傻到点破，猪刚鬣明显是想支开姚曳。
“好的，朱总”姚曳应到。
“小李，你陪小姚一块去吧！”吴总此时也说到。
“是！”李扬极不情愿的答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姚曳，李扬这才起身。
包间外，姚曳与李扬一前一后走着，姚曳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李扬紧紧的跟在后面。
“你...最近...还好吧！”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李扬只好先开口。
“还行。”姚曳头也没回，淡淡的说。
“你不觉得今晚有点...........”近姚曳冷淡的态度，李扬只好转移话题。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姚曳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
.............................
丽晶的停车场规模还是蛮大的，三三两两的听着不少名贵豪车，找到猪刚鬣的座驾，姚曳便打开车门，开始翻找起来。
合同在猪刚鬣的公文包里，此时应在包间，可既然猪刚鬣说落在车里，那姚曳就得把样子做足，先会做人，才能做事。
本来只是装装样子的姚曳，突然发现主驾驶的傍边放着一个鼓囊囊的文件袋，上面写着“合金”几个大字。
姚曳基本对这次合同的大致内容了解，吴总所在的公司要向向姚曳的公司购买一批建设大桥所需的合金材料。
姚曳看着眼前的文件袋，稍微一犹豫便打开了，既然有关系说不定合同就在里面。
一块用黑塑料袋装的铝合金转接口，两份鉴定文件，一份价格表。这是就文件袋里的所有东西。
稍微扫了一眼，姚曳就要将文件装好，正在姚曳即将装好的时候，姚曳瞄见价格表上的最终报价，顿时脸色一变。
为以为这是知识一次简单的交易，直到看见这个姚曳才看出一丝端倪，拿出文件袋中的东西姚曳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卧槽！”这天杀死胖子，看完文件姚曳恨不得立马弄死那死胖子。
铝合金的成分加入了大量的铁，成本低了几乎三倍，本来这材料最需要的就是柔韧性和防腐蚀，一旦铁过多，不仅脆而且极其生锈，若是放在桥梁这种重要的地方，简直是比豆腐渣还有豆腐渣。
这几个元件是桥梁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出现差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姚曳这次真的慌了，清冷的车里，姚曳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脑海里飞速旋转思考对策，一旦出现差错，可是真的万劫不复。
姚曳拿出手机，快速的将几份文件逐一拍照，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小心翼翼的吧文件袋还原好，拿出一个空文件袋才迟迟从车里出来。
“你...........”李扬在车外早已不耐烦，看着一脸沉重的姚曳刚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姚曳拿出烟，公司配的软中华，平时可真没机会抽，烦躁的点了一根，才注意到身旁的李扬，抽出一根递向李扬。
李扬有些错愕，稍微愣了一下，才接过烟给自己点上。
停车场里空无一人，昏黄的灯光时不时闪烁，姚曳倚着车，李扬则是站在一旁，相对无言。
“呲呲”姚曳将烟蒂狠狠踩灭，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向出口，李扬有些诧异，也赶紧跟上。
“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应该够他们吧该“谈”的谈完吧！”姚曳敲响了包间的门。
“进来！”吴总醉意朦胧的声音从包间传出。
大步走进包间，猪刚鬣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瘫坐在座位上，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鼾声，吴总则稍显庆幸一点，趴在桌上，见姚曳进来，大声的喊道：“干！”。
自从得悉二人的勾当之后，姚曳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现在看着二人的醉态，他的心里更加困惑，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姚曳走向猪刚鬣，轻声的唤道。
“朱总，合同拿来了！”姚曳坐在猪刚鬣身旁。
“哦！......那........就.......签.....！”猪刚鬣似乎在说梦话。
从一旁猪刚鬣的公文包中拿出合同，笔和印泥，姚曳将他们放在桌上，便不再动作，等待着猪刚鬣的下一步动作。
猪刚鬣迟迟不动，可能醉的太过了。
包间一片寂静，短暂的沉默之后，吴总就着酒意示意李扬将合同拿过来。
从李扬手里接过合同，吴总大致的翻了一翻，从怀里拿出笔，顺势就要签字。
“呕！”就在落笔的瞬间，吴总吐了，一股夹杂着食物碎屑的液体喷在吴总即将签字的胳膊上，顿时包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呕！呕！呕！”连续吐了两三次，吴总才停下来，坚毅的脸已成猪肝色，身上散发着恶臭。
李扬见状，左手轻拍吴总的后背，另一手端着一杯清水。
“我去处理一下，李扬这合同就签你的名字吧！”吴总看着手臂上的秽物，眼神飘忽的看着李扬。
“吴总，这不太合适吧！我..............”李扬有些为难，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根本没有资格签这种大单。
“没什么不合适的！昨天我已经跟黄总说过了，这单生意一成，你就是销售主管了！”吴总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真的！谢谢吴总！我签！！我这就签！”听闻要升职，李扬喜出望外，直接忽略了此时的身份，握着笔的手微微颤动，飞速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见乙方旁边“李扬”两个大字，吴总脸色莫名的红润，白衬衣下的手微微颤抖。
“小姚！刚才我跟朱总闲聊，朱总说你还是实习生？”吴总佯装不悦的说。
“我就说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怎么能如此糟蹋，被我好一顿数落，你猜你们朱总怎么说？”吴总侃侃而谈，“你们朱总说，他其实挺欣赏你的，这次带你出来历练一下，明天就直接给你申请个组长！不能埋没了你啊！”
姚曳佯装激动，心里冷笑连连，“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既然你朱总现在不方便，那这名字就你来签吧！”吴总目光躲闪，语气去却是一副大义凛然。
“你在想屁吃！”姚曳大声的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