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金灿灿的太阳高悬空中,微风轻徐,绿树摇曳,枝叶婆娑,不时响起鸟儿的脆鸣。
偌大的院落,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晾晒着衣裤,各色衣裤中,居然还有女子所穿的花花绿绿的贴身衣裤,一个男孩子晾晒这些东西,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他娘的,完全把老子当佣人使唤。不就是宗主吗?居然连他娘子女儿的衣裤也要老子洗,还内外齐全,真他妈的让人憋屈。”少年心中愤怒地想到。
晾洒着衣裤,少年越想越憋屈:“不能修武,身无所长,砍柴累得要死,还要老子来帮你一家洗衣洗裤,你是宗主,明着弄不过你,老子难道还不能来点暗的吗?”
心念至此,少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高傲美女的样子:“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宗主,就他妈目空一切的鸟样。宗主之女又如何?既然你那么高傲,那么不屑于老子,我就让你沾着老子的骚味过日子。”
愤愤不平地想到这里,少年四下张望,眼见无人,快速地解开裤子,急急地掏出家伙,一道水柱斜斜射出,准确无误地落在晾衣杆上的粉红肚兜上,直到水柱止息,这才系好裤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从盆里拿出衣裤,晾晒起来。
就在这时,从一侧的走廊檐角间走出一名红衣女子,微昂着头向前而行,当她经过少年身旁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双眼落在还在滴水的粉红肚兜上,秀眉微蹙,冷冷地说道:“楚峰,你没有吃饭吗?洗个衣服,连水都拧不干净。”
少年心中猛地一激灵,微微一愣,立马嘻皮笑脸地说道:“师姐,这你就不懂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洗衣服的时候,水不宜拧得太干,否则的话,会出现褶皱,而且穿在身上的时候,也会少了一股清香。”
傲慢美女秀眉微蹙,双眼又在其他的衣裤上游走了一番:“那为什么其他的衣裤,你会拧得这么干呢?”
“呵呵……师姐,我这不是对你特殊照顾吗?”
“哼——”傲慢美女从鼻翼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极其不屑地瞪了楚峰一眼:“谁用你特殊照顾了?”阴冷的声音落地,不再理会楚峰,微昂着头离开。
少年看着傲慢美女离去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喃喃自语道:“好险,要是被她看到,老子就死定了,把我阉了也说不定。”说到这里,脸上出现后怕之色,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少年人心性,想着被他留下骚味的粉红肚兜会贴身穿在适才的美女身上,他的心中居然滋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片刻后,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少年的脸色立马就沉郁了下来,变得无比的忧伤:“要是爹爹还在就好了,我就不用遭受如此待遇,受这么多的鸟气。”
少年姓楚名峰,是昊天宗的杂役弟子,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做着砍柴的粗重活,要是宗主袁天敖一家有什么洗衣一类的活计,就会被派来做,这也是袁天敖对他的特殊照顾。
当然,这绝不是袁天敖好心。
楚峰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并非猥琐之辈,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说脏话,只要对他好的人,他更是会贴心贴腑地去对待,只不过袁天敖一家,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人看,为了生存,明着又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此刻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楚峰的爹爹楚云飞是昊天宗上一任宗主,十年前,楚云飞与风岚宗宗主裘浩南在天雷谷决斗,却是再也没有回来,据一同前去的弟子说,就在爹爹与裘浩南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艳阳高照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了晴天霹雳,原本激斗的两人,就此凭空消失,离奇失踪。
自楚云飞失踪之后,昊天宗宗主之位便由其师弟袁天敖接任,袁天敖以楚峰丹田畸形不能修武为名,将他划分为杂役弟子,小小年纪就要独自到昊天宗的后山砍柴,快乐的童年就此被剥夺。
所幸的是昊天宗每天还有两个时辰的文化学习时间,这也算楚峰每天最为轻松与充实的两个时辰。
楚峰很清楚,父亲还是昊天宗宗主的时候,他与袁天敖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关系非常的恶劣,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天敖居然会来为难他这个小孩子,当真是太过于小肚气肠了。
纵然他丹田畸形,不能修武,毕竟也是上一任宗主之子,怎么说也不该沦落至此,可是人家是宗主,楚峰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虽然说,父亲十年来都没有任何消息,可是楚峰却是一点也不气馁,在他幼小的内心深处却是时刻都在提醒自己,父亲并没有死,迟早有一天父亲会回来的。
也正是因为心中有这样的信念,小小年纪的他,才能经受住艰辛的磨练,以及周围人的白眼与嘲讽,坚挺过来。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楚峰能坚持过来,除了这种意念,还有就是他天生乐观的个性,虽然他的生活很艰辛,经常会遭受昊天宗弟子的嘲笑与讥讽,但是他只要在心中将那些嘲笑他的弟子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一遍,原本憋屈的心里就会舒坦开来。
“爹爹,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当年你就这般凭空消失,随你前去的弟子在天雷谷寻你月余,也没有找到你的任何踪迹,孩儿相信你一定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你就帮我干他娘的袁乌龟,替孩儿出一口恶气。”
楚峰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想像着父亲将袁天敖打得哭爹喊娘的样子,心中舒坦了很多,这才脸露微笑地开始晾起那一大盆衣裤来。
楚峰没有任何修武的机会,在他的心中,宗主袁天敖那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作为他这种不能修武的杂役弟子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袁天敖的对手,他也只能利用父亲的光辉形象,在脑海中将袁天敖海扁一番。
就在这时,楚峰手中又拿起了一条粉红色的短裤,他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不由得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妈的,我明明很讨厌那目中无人的袁秀灵,为什么我看到她的贴身短裤,不仅心跳会加快,还会流口水呢?甚至还会……难道这就是那些师兄们所说的躁动的青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