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慕宸都这样说了,宁初也不打算客气,双手背于身后,朝着里面走,“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几样菜都给我上上来。”
“好嘞!客官这边请,请上座!”小二哥利索的走在前面带路,绕过了屏风,进入店内。
绕过屏风,视线开阔了,同时闯入眼帘的,是一条横穿酒楼的水流,水流仅有一人平躺宽,水流缓慢,水面上漂浮着不少草编的小型船只,船只只有船身,没有船仓,水平的船身上,摆放着瓷盘,盘中是显眼的饭菜。
沿着水流的两侧,摆放着石桌,石桌旁立有石凳。
流水贯穿整个大厅,稍稍离得远的地方,也摆上了桌椅,不过他们也会站起来,主动到流水旁取食。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水席?宁初来了兴趣,快步朝着中间的水流走去,“这倒是挺有意思!”
对于宁初的感叹,小二哥十分谦虚,笑道:“姑娘第一次来吧?这个啊,就是本店的特色,您若是不嫌弃,亦可坐在这大堂里,尝尝鲜。”
闻言,宁初反射性的就想点头,却被人从身后拉了一把。
“不必了。”齐慕宸拉着宁初远离水流,笑道:“我们上楼。”
宁初回头看了一眼流水席,满眼的不舍,却没有反驳齐慕宸的话,而是跟着他上楼。
小二哥带着他们上楼,去了楼上的包房,和大堂比起来,楼上的包房倒是没有什么特色,只是稍显华丽优雅,只是宁初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皇宫什么华丽的东西没有,所以这些东西她看着也没什么眼前一亮的感觉。
进了包房,小二哥自然而然的退出去。
二楼包房都是有窗户的,宁初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的客人,坐在流水席旁,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齐慕宸见她一直坐在那里,走过来,站在她的身侧,笑脸盈盈的问宁初,“公主既然如此的喜欢流水席,方才我拉你上楼的时候,为何不反抗呢?”
宁初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道:“你都说了这是京城出名的酒楼,我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若是我们坐在大堂,被人看见了,传回宫中,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还挺聪明,齐慕宸嘴角的笑容慢慢落下,转身离开窗边,“公主既然知道自己不该偷跑出宫,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呢?”
“假如有人告诉你,这酒楼下面,埋着金子,侯爷你会找人挖出来吗?”宁初没有回答齐慕宸的问题,而是反问齐慕宸。
这个味道倒是有意思,齐慕宸笑了笑,道:“自然会。”
“就算是得罪这酒楼的主人?”宁初又问。
齐慕宸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自然是要挖的,至于这酒楼的主人,就算是我挖了,他也不会拿我怎样。”
宁初失笑,这人还真是自信,“就像你说的,既然已经知道这主人不会拿你怎样,为什么不挖?”
齐慕宸明白宁初借用这件事来回答自己问的问题,不过这么一说,齐慕宸倒是好奇了,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宁初,“既然公主如此说了,我倒是想知道,吸引公主的金子,是什么呢?”
要真是金子就好了,偏生那不是金子,是一个不知去向的人。
宁初叹了口气,发出来自灵魂的感慨,“或许是自由吧!”
“......”这话若是换成别的公主来说,齐慕宸或许会相信,但是从宁初的嘴里冒出来,那就十分不可信了。
宁初作为不受宠的公主,正是因为不受皇上的重视,所以从小生活没什么压力。再加上公主的身份,旁的下人也不敢太为难她,可谓是爬树跳墙,无所不能。
后来稍稍大了些,宁初发现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不管做什么皇上都不会喜欢,只会皱着眉头批评她。自此,宁初索性释放了天性,刁蛮跋扈,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亏得宁初这公主的身份,否则按照她从小到大得罪的人的数量,怕是也活不过今日。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宁初公主可不是没有自由的人。
齐慕宸扬起嘴角,问道:“依照公主所见,什么才是自由?”
自由?
宁初瞥了他一眼,“我的自由,你又怎么能够理解。人各有志,侯爷还是找到自己的自由再说吧。”
“我的自由?”齐慕宸站起来,走到宁初身后,微微弯腰。
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宁初的颈脖处,宁初回头,鼻尖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温热的。
宁初微怔,捂着自己的鼻尖。
齐慕宸眼中也有刹那惊讶,不过很快被趣味的笑意给淹没了,他饶有趣味的盯着宁初的眼睛,“公主又怎知,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自由呢?”
他可以放低了声音说话,语气里带着暧昧的笑,听在耳里,就像是情人的旖旎。
可他们哪里是情人!宁初连忙转过来脸去,遮掩体内逐渐上升的热气,“侯爷,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哦?”齐慕宸不仅没有远离,反倒是又靠近了些,“公主是嫌弃微臣了?”
他一靠近,那股熟悉的味道就跑进宁初的脑海里,独属于他的味道。
这个齐慕宸,明明是侯爷,偏生一些举动,像极了花花公子,好比现在。
就算他是花花公子,宁初也不是那些随意受人调戏的姑娘。
宁初松开手,正面对着齐慕宸,勾起嘴角,“侯爷,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见她不再躲着自己的眼神,齐慕宸挑眉,颇感兴趣的回道:“什么问题。”
宁初学着齐慕宸的样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侯爷你是地痞流氓吗?”
说完,宁初聚力于头上,突然朝前,狠狠的撞在齐慕宸的脸上。
“嘭!”
齐慕宸触不及防,竟真的给她撞到了,只觉一阵头晕,跄踉着往后退。
“分明是个侯爷,老是做些不正经的事情,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宁初捂着脑门,咬牙道。
虽然把齐慕宸撞晕头了,宁初自己也不好受,脑门隐隐作痛,活像是撞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