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蹲下身子,将大铁锅拿开,露出下面拜访凌乱的碗筷。
方才看的时候,宁初估摸着记了下,那些筷子是放在碗上面的,这会筷子有几支掉落在地上了。
宁初皱眉,敲了敲地板,不算清脆的声音,告诉宁初,这地板是实心的,不是什么地道入口。
或许是她想多了?难道是幻听?
宁初站起来,朝着外面看去。
依然是荒芜的地,没有什么改变。
“啧!”宁初忍住踹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别让我揪住你的小辫子,不然我弄死你!”
身后突然刮过来一阵风,迷了宁初的眼。
“你说你要弄死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在睁开眼的时候,宁初的眼前多了一个人。
不!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因为有两个躺在地上,宁初刚开始没看见。
“侯爷可真是神出鬼没,前一刻还在说话,后脚就没人了。”宁初张嘴就是嘲讽的话。
齐慕宸也不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宁初的身后,道:“公主也不差,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不见怕鬼?”
“大白天的,我怕什么怕!”宁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接收到宁初的白眼,齐慕宸扬起嘴角,“倒也是,那下次晚上在带你来。”
“......”她相信齐慕宸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有第二次比较好,“还是算了,我觉得皇宫比宫外舒服,你以后都不会在宫外看见我了。”
“哦?”齐慕宸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说得也是,堂堂一国公主,整日在宫外闲逛也不好,待微臣将这件事禀告皇上,皇上定会派人好好照看公主的。”
宁初咬牙,她就知道,这次碰上齐慕宸,她肯定会拿私自出宫这件事来找茬,果然来了。
“侯爷,我觉得吧,这宫外挺好的,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出来走走,所以这件事就不用告诉父皇了吧,他每日忙于朝政,我不想让这些琐碎的小事打扰他。”气归气,该认输的时候,还是不要逞强。
她以后要出宫的机会很多,不要因为一时之气,断了自己以后的路。
齐慕宸似笑非笑的点头,“宫外是挺好的,本侯也喜欢在宫外,皇宫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哪里适合本侯啊,既然宁初公主也喜欢宫外,不如同我成婚,便能名正言顺的出宫了,岂不妙哉?”
宁初堆起来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垮了下来。
“瞧着宁初公主的表情,是不愿意了?”齐慕宸继续说道。
虽然他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开心的情绪,他就这么盯着宁初,似是试探,也像是随口而说。
宁初自然不会同意,不管齐慕宸是试探,还是别的,她都不可能同意。
“侯爷,玩笑莫要过届,我虽是公主,但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宁初直接将锅扔给了皇上,想娶她,先去皇上那问问吧。
齐慕宸倒也不生气,眼里重新挂起笑意,“倒也是,找个机会问问皇上去。”
宁初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去问,恐怕又是随口一说,用来调侃宁初的。宁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看向齐慕宸身后的倒着的人,问道:“这就是侯爷抓到的人?”
齐慕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轻的嗯了一声。
宁初绕过齐慕宸,走到那两人前面。
他们两人穿着粗布短衣,脸上身上,全都是血迹,还有些未愈合的伤疤。前者新鲜的伤口,应该是被齐慕宸打的,而后者颜色陈旧的伤口,就不知道是谁弄的了。
“方才我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你们在哪里,为何你们又突然出现了?”宁初将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问出来。
齐慕宸走到那两个黑衣人身后,踢了一脚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接着,宁初有听见两三声连续的咚咚咚,然后黑衣人背后的墙壁,竟然开了一条门?
那门后是向下的楼梯,因为没有亮光,宁初只能看见前面几步阶梯,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这就是传说这的暗道?
宁初站起来,站在暗道边上,探着脑袋往里看。
暗道里有风,不过很热,那风里还夹渣着奇怪的味道,宁初在那里站着坚持了没一会,就走开了。
“他们两人就藏在这下面?”宁初问。
齐慕宸点头,道:“藏得还挺深,若今日来得不是我,说不定就抓不到了。”
回答问题的时候,还不忘记夸自己,除了他也没谁了。
宁初选择忽视他后面说的话,往回走了几步,“下面的味道很奇怪,他们藏在下面做什么?这里应该很多没人住了吧?他们住在这里,吃什么?”
“做什么我不知道,吃什么我也不知道。”齐慕宸回答。
宁初觉得他在和自己开玩笑,瞪着他,“疑问三不知?那你抓人做什么?”
齐慕宸扬眉,笑道:“我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啊!”
“啊?”宁初奇怪。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宁初探头看去,只见不远方,有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跑来。
那些人穿着侍卫服饰,手里举着长矛,正朝着这边赶。
“这些是.....”宁初犹豫的看向齐慕宸,“你的亲兵?”
齐慕宸双手向两边摊开,笑道:“你觉得呢?”
她觉得是,因为那些侍卫的后方,举着大旗,旗面上大大的“齐”字随风飘扬。
这连自己亲兵都用上了,要说齐慕宸开始没有安排,这谁信啊?
不会连带着将她带来这里,都是安排好的吧?
宁初突然后背发麻,凉飕飕的。
“侯爷,有件事想问你。”宁初小心的看向齐慕宸。
面上虽可怜,眼中却闪着灵光,这是齐慕宸对此刻宁初的评价,他淡淡的点头,“问。”
宁初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道:“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吓吓我吧?”
若是换成以前的江宁初,说不定还能被吓到,那个虽然刁蛮跋扈,但是害怕寂寞的孩子。
闻言,齐慕宸沉思片刻,才缓缓道:“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