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撇撇嘴,见一旁的君如御并无反对之意,正欲`照着陶景然的话去做,但一旁的君如御此时却开口了,“不用了,这些够吃的。”
说着自己便推着轮椅到了饭桌旁,端起饭拿起筷子,在陶景然和邀月的目瞪口呆中慢条斯理夹着菜往口中送。
最震撼的莫过于邀月了,要是追忆也在的话,估计比邀月更甚。
不说君如御出身高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就说这几年吧,虽说吃食并不是多出彩,但也绝不至于是残羹剩饭,而就君如御本身来说,因性格原因,多少有些洁癖,就算当年出征在外,他也是比别人干净许多,即使没有玉盘珍馐,他也没有吃过别人吃剩下的饭,在他记忆里,最狼狈的时候莫过于当初坠崖时了。
有个人见证了他最狼狈的时刻,却拿最温柔的方式对待他。
再相见,那个人已经忘记了他,可即使不记得他,却依旧对他很好,曾经他以为,那个人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在那人眼里,自己和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会拿最真实的自己对他,会照顾他,关心他,开导他……哪怕自己并不拿好脸色对他,他只是不懂,为什么那人永远一副天塌了压不到我的样子,脸上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常挂笑容,说实话,他是不懂他的。
那年,他摔得看不出模样,在崖底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一醒来便看到了盛开的桃花,灼灼其华,花香袭人。
浑身都疼得没有了知觉,再加上目之所及的的桃花,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灵魂到了世外高人的隐居之所。心里蓦然一空,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短短的一生弹指而过,说不出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睁着眼,眨也不眨,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喂,你醒啦!”
毫无征兆的,一张青涩稚嫩的脸闯入眼帘,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双灵动的大眼诉说着此般年纪的纯真,鬓间两绺头发从束起的青丝中偷偷溜了出来,由于少年俯着身说话,鬓前的发调皮的在空中荡着,果真,是个美好的年纪。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少年扬着灿烂的笑脸,好像能感染人似的,让人见了,也不禁心情愉悦。
君如御本想张口问他是谁,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嗓子眼儿处火辣辣的疼,嘴唇又干又裂,都出了血,他想起来,只觉得眩晕,别说起身了,就是动都动不了。
少年看出了他的动作,急急地按住他的肩膀抚慰他,“哎,你别乱动啊!从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昏迷着,这都三天了,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你怎么有力气。”也就是说,他昏迷的时间在三天以上,“我看过了,你应该伤的不重,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被横斜逸出的树枝给挂住了,因此缓冲了你掉下来的时候的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