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顾言璋逃生的路根本不是罗舫一开始引他来的路,但他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罗家人。但逃命要紧,顾言璋顾不得这些,抱着重伤的罗舫一路窜逃,直到跳下了罗府高高的院墙,顾言璋才松了一口气,连拖带拽把罗舫带回了顺星苑。
这是本地最为出名的酒楼,背后站着来头极大的靠山,任何都不能在这里动手,否则就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曾经就有人看到人榜上有名的帝级高手被人打得像死狗一样扔了出来,不过在知道这里是本地最为奢华的酒楼后,慕容离还是小小的无语了一阵,果然高手都是会享受的人,前有东方轩的奢天雪月楼和遮雪楼,现在又有了顾言璋的顺星苑,跟着他们东西倒是没学到多少,这些个高档的酒楼慕容离可是好好享受了一番。
顾言璋早早就在这里包下了一个包间,就是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后能够有地方拖延时间。顾言璋把罗舫卸在了床上,往他嘴里塞了几颗黑色丸药,自己也吞了几颗,随即坐地调息,他二人一个是被大力拍伤了内脏,一个是真气消耗过度,到都不算什么大伤。
等到了傍晚时分,顾言璋就已经基本恢复了,而罗舫也幽幽地醒转了过来,勉强坐起身子,轻咳了几声,然后又带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直到喷出了血,血里还带着一点内脏的残片。
“你的伤倒也还好,只不过要将养几日。”顾言璋看了看他吐的血之后说道。罗舫躺回床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顾言璋也是叫来了酒楼的侍女清理了血污。
等侍女出了门,顾言璋也欲要再探罗府,毕竟这件事没头没尾的,总归是要了结了才好。
罗舫却叫住了他:“别去了。”顾言璋回头看向他,前者示意他搬来椅子,顾言璋坐在了床边,静静地听着罗舫说道:“咳咳,你可知道罗家是什么来头?”顾言璋摇了摇头,罗舫继续解释道:“大陆上赫赫有名的炼之国罗家每二十年都会举行一场比试观礼,每年要淘汰掉两个实力最弱的分支,让他们离开族内,另谋生路。罗家每诞生一个宗级就意味着出现了一个新的分支,罗秉壬,也就是我太爷爷那辈,就是被驱逐出的分支之一,他当年正处宗级巅峰,奈何在族比上被一个刚刚踏入宗级的毛头小子击败,饮恨被逐。”
“被逐出之后,他就在这里建立了罗氏的分支,但他一直怀疑当年的族比有黑幕,终于在斩出了人尸后,带着他儿子罗堪在那一年族比的当天闯入了族内,要求清查当年的黑幕。可惜,擅闯宗门就是大不敬,闯山门的过程中他就已经负了伤,好在当时的家主还算仁慈,让他和当年的对手再战一场,奈何当年的对手多得了家族数年的资源倾斜,早已斩出了地尸,罗秉壬哪里斗得过?最终死在了比武台上,罗堪也是因为当时的家主大度,放了他一条归路。”
“罗堪回了家族,自此不再幻想回到罗氏主族。他死了之后,落下了罗泰谦和罗武安两个儿子,罗武安向来喜好打斗,不擅长处理杂事,所以还是当哥哥的罗泰谦承担起了家主的任务,不过他不是什么好鸟,好歹罗家也是能和一国之主的部族扯上关系的家族,纵然他实力不强,却也无人敢惹,他愈发骄纵,为了一件珠宝屠了本地一个富户满门,掳走了富户的娇妻,也就是我母亲。”
“我母亲在入了罗府不久之后就怀上了我,但罗泰谦一直不相信我是他的儿子,总是认为我是那富户的遗腹子,在我出生之后,他开始肆意打骂我妈和我,再加上我母亲之上还有一位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就是罗惟俭的娘,她更是善妒,每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两个,又过了两年,我母亲怀上了我妹妹,只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不再吸引他了,我妹妹自经出世,他就没有过问过一句,这也罢了,之后我展现出了还不错的修炼天赋,他慢慢的也就不再找我们母子三人的麻烦了。”
“只是我母亲和妹妹在府里的地位依旧低下,我也没办法改变,罗惟俭总是趁我不留意的时候欺负我母亲和妹妹,我也就找了个机会,把他吗那个恶毒的女人搞死了,自从那女人死了,罗惟俭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疯疯癫癫的。”
“这倒不是重点,这几年来,我冥冥之中感觉府上出了些事情,也就开始留心观察,罗泰谦开始和一些神秘的修道人纠缠在了一块,他们的关系很特殊,我也一直没搞清楚。不过一次偶然之间我发觉护族大阵的阵石能量开始逐渐减弱,就是我指给你看的那块紫色宝石。”
“那是罗氏主族以高超的炼制技术锻造出的一种稀有阵法宝石,被逐出的分支会被赐予一块来维稳家族,护佑其一段时间平安。按理来说,那块宝石能够不断吸收日月精华和人身上溢出的元气来补充自身的能量,这种跳崖式的能量流失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我就开始暗中调查。”
“结果我发现罗泰谦可能实在售卖那块石头里的能量,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宝石内部的能量流入和流失的不对等,导致宝石根本不能再恢复到从前了,罗泰谦索性也就开始破罐子破摔,直到今日,我的猜测不错,那块宝石里的能量根本就支撑不起大阵了,,那层薄薄的膜就是宝石里残存能量所能支持的最后一点东西了,但根本就是花架子,一点用都没有。”
听到这,顾言璋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可我今天出逃不仅大阵没有阻拦我,甚至连罗泰谦都没有追出来,而且屋前屋后我也没见到任何一个罗家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罗舫一听这话也讶异了起来:“不能啊,难道是又有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