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海,泽宇怎么样了?”
此时,周府的一间房屋之中,一位华服妇人正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一位青年人,这位青年人面容阴柔,和周泽宇有七分的相像,正是周泽宇的大哥,周家的大公子——周泽海。
“哼,学艺不精,还与人争斗,这是活该!”
周泽海的脸色有些阴沉的厉声说道。
“泽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亲弟弟啊。”
妇人的眼眶通红,一看便是哭过没多久。
听了妇人的话,周泽海有些无奈的说道:“行了,娘,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医师说了,泽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安心静养即可。”
说着周泽海便将那位妇人请了出去,他们的母亲爱护他们他自然知晓,但是想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如果一直被父母呵护着可不行。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周泽宇才悠悠转醒,只见他一醒便面目狰狞的喊道:“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啪!”
周泽宇刚刚说完,一道重重的巴掌便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不可谓不重,只见周泽宇的右脸一片通红,鼻血都流了出来。
“大哥,你!”
周泽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想到他的大哥不但没有帮他报仇,反而会回过头来惩罚自己。
“周泽宇,我不管你现在有多么恨林云,现在都必须给我忘掉。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军队之中的军士了,是得到了李彬的认可的。你应该知道,如果让军队知道我周氏敢在这个时候刺杀军士,会是什么下场。”
周泽海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周泽宇,这种目光让他的背后一凉,随即不再敢多说什么。
别看周泽海表面上英俊潇洒,但是他的内心其实无比的阴毒,而且天赋奇高,在十八岁时便踏入武者境界,被他盯住,即使是作为周泽海的亲弟弟也有些不寒而栗。
“难道我受的委屈就这算了?”
周泽宇有些不甘心,他受不了这种屈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泽海冷声道:“军队,我们招惹不起。林云是军士,我们不能直接出手。但是可以间接出手,而且他的父母不是军士,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懂!”
周泽宇不是蠢货,一经点拨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林云不能直接动,但是可以想其他办法,还可以动他的父母!
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军奴的父母,只要杀了他的父母,相信比杀了他本人还要让他痛苦。
“懂就好,你安心养伤,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不过亲自动手对付林云的念头一定要给我打消掉!”
说完,周泽海也不管周泽宇答应不答应,便打算离开。
“大哥,那林云有一方宝玉!”
就在周泽海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周泽宇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我知道了。”
周泽海点了点头,随即便径直离开。
“去让周力夫和周力宪来见我。”
“是。”
仆人答应一声便向着门外走去。
“林云,你加在我们周府的耻辱就算是杀了你也不能够洗清,你以为你躲在军队之中我便收拾不了你了吗?”
随着仆人的远去,周泽海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你是说,你爹的伤是周家人造成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林云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凌红,只见凌红的眼眶微红,双眼之中折射出一种危险的光芒。
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拜周府所赐,陷入这种处境之后,她现在恨不得生撕周家的人。
“娘,爹现在的伤势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你和爹最好今天晚上就走。”
林云面色凝重,他料到周家人不会善了,自己有军士的身份,眼下这个当口,他们就是再疯狂也不敢直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自己的父母可不行。
“你是怀疑今天晚上周家的人会来报复?”
凌红擦了下眼角,反声问道。
“不是怀疑,是肯定,今晚周家必定会来报复,他们不敢明着动我,但是您二位却不一样,所以要赶紧离开,到衡阳郡去。”
说完,林云还是不放心,以周家的权势,要是真的想要在衡阳郡的范围内找到自己的父母,还真不是件难事。
自己的父亲是军奴,根本不可能拿到路引。而没有路引,他的父母也不可能去其他的郡城。
“放心吧云儿,一会儿我就带你爹回凌家,那周家就是在再猖狂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眼中的担忧,凌红轻声说道。
听到凌红的话,林云却是鼻尖一酸:“可是娘,凌家不是早就······”
说到这里,林云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她的家族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冲突,但是他知道,当初他的娘亲可是逃出家门的,之后为父亲所救才结为连理。
这个时候找上去,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别说了,云儿,我们没什么,可是你过段日子就要上战场了啊,娘真的是······”
说着,凌红的双手便轻柔的摩挲着林云的脸颊,她没上过战场,不知道那里什么样,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一去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儿子。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还有太多的疑问要问。”
林云抓住自己母亲的双手,坚定的说道。
他的内心还有太多的疑惑,他们家当初为什么会被斥为军奴,那玉牌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一切他都想问清楚,但是现在不行,没有时间了。
“好,云儿,等你回来了,所有的事情,爹都告诉你!”
就在此时,林木森也醒了过来,刚刚出门便听到了林云的声音。
“爹!”
“木森!”
看到没事的林木森,林云和凌红都在第一时间跑了过去。
“爹,你没事吧,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虽然经过治疗,林云相信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但是还是没有来自本人的回答让人放心。
“放心吧云儿,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恢复,但是内伤却依旧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再过一年半载便可以恢复实力了。”
林木森扶着门框,笑着说道,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之中却缺少了几分暖意,周家居然将他们逼成这个样子,这一次的仇恨林云不会忘,林木森更不会忘。
“木森,云儿他要······”
凌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木森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在屋里头都听到了,云儿,你要去的话将这个带上。”
说着林木森从自己的脖颈上将那块玉牌摘下来,交到林云的手中。
“爹,这·······”
“不要担心爹,爹的伤势都好了,这块玉牌现在对你来说才是真正有大作用的。”
林木森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惑,等你回来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
林木森没有用任何一个如果和假设,在他的认知之中,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平安归来,没有丝毫其他的可能,这是一位父亲对自己儿子最大的信心,也是最好的祝福。
“嗯,我知道了。”
林云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玉牌挂回自己的脖颈之上,贴身藏着。
“好了,现在时间紧急,红儿,我们现在就走,时间长了就走不了了,现在周家肯定在行动了。”
“可是,云儿······”
凌红还没说完,便被林木森拉着向着镇中的车行走去,他们要趁现在周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赶紧离开河桥府才行。
临走前,林木森只给了林云一个眼神,这个眼神之中包含着无数的情感,胜过千言万语,这个一直默默无声的男人,终究还是掩饰不了自己的感情。
“爹,娘,放心吧,你们的儿子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看着走远了的父母二人的背影,林云嘴唇稍稍抿起,清秀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坚定。
“呼。”
随着林木森和凌红的彻底走远,压在林云身上的那股压力也随之一轻。
“周家,现在就来看看,你们到底会耍出什么花招吧。”
林云向着周府的方向看去,眼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