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开着林依梦的甲壳虫在前面开路,林依梦则带着白成以及昏迷不醒的叶薇一起,在深夜赶回了校花楼。
小心地将叶薇放在二楼她自己的闺房中,白成坐在边上,悉心地等待着叶薇的苏醒。
林依梦倒了一杯热水在叶薇的床头,也是坐在了床上,托着香腮,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然而这一切,都要等到叶薇苏醒,才能真相大白。
一楼客厅的时钟响了三下,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如此刺耳。不知不觉中,已是凌晨三点钟。
就在林依梦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叶薇的手轻轻颤抖了下,接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头……好疼啊!”叶薇张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倍感疼惜。
“薇薇!你醒啦?”林依梦精神一震,立马端起床头的水,扶起叶薇,递到了她的嘴边。
“快,喝点水。”
叶薇一口气将杯中的凉开水喝得精光,艰难地伸出手来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水迹。
“咿,白成,你怎么也在!”突然看见坐在身边的白成,叶薇惊讶道。
白成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道:“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叶薇歪了歪头:“我只记得我和万任琪在船上聊天来着……接着,哎呀,我是不是喝醉了?该死的李鸣轩,他说那个什么百利甜就是饮料,我才多喝了几口,没想到居然醉了。”
“百利甜?”林依梦惊诧道,“那可是一种威士忌啊。”
“白成,我没有失态吧!”吐了吐香舌,叶薇道。
白成笑着哄道:“没有,我们的大小姐怎么会失态呢。”
林依梦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就被白成给打断了:“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
说完,白成伸出手来,宠溺地拍了拍叶薇的小脑袋,顺带着用精气查验了一番,确认无碍后,对林依梦使了个眼色。
林依梦何其聪明,当即也是嘱咐了两句,就陪同白成一起出了门,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成,转身回屋去了。
白成从二楼向下看去,只见沈军依旧尽忠职守地在客厅沙发上等候着。
“还没睡呢?”白成走下楼梯,轻声道。
沈军听见白成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不无关心地道:“叶小姐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已经清醒了,明天我替她请个假,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白成道。
“那就好。”沈军也放下心来。
“坐吧!”白成走到沈军的身边,坐了下来,对着沈军伸出了手,问道,“有烟吗?”
沈军一愣,但是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特种营地内供香烟——战神,递给了白成,并帮其点燃。
整个客厅仅有白成“啪嗒啪嗒”的抽烟声,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安静。
“你说,天亮了之后,李家会有什么样的动静呢?”白成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敢!”沈军当即一拍大腿,朗声道。
“嘘!”白成赶紧做了个手势。
“白成兄弟,对你,我有着太多的疑惑。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军对待白成的称呼已不再是“小子”,而是“白成兄弟”。
白成摆了摆手:“会有让你知道的那一天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有些不明白,以你的身手,恐怕十个八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可为什么叶院长还要主动联系安保公司,雇佣了我呢?”
白成长吁了一口气,将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前为止,知道我有点身手的,也就只有你而已,哦,当然了,黑子和李鸣轩也是知道的。”
沈军揉了揉脸,表示不理解白成的想法。
“木秀于林。你这个大老粗当然不会知道。”白成站起身来,将烟蒂狠狠地掐灭,拍了拍沈军壮实的肩膀,“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嗯!”沈军一口答应下来,看向白成的眼神有些敬佩的意味。
亲眼目睹了两次白成轻描淡写地将敌人制服,白成在沈军的心目中位置越来越崇高了。
回到屋中,白成照旧将大门反锁,先是察看了一下藏着《古医法》的地方,一切无恙后,这才躺在床上,但是翻来覆去的,总是无法安心入睡。
从那小小的山村中走出,本想凭借着《古医法》中传授的庞大医学知识在这城市之中闯出一番名堂,可没想到刚来,就给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在心中默念着《古医法》上的“净心禅”,白成躁动不安的心总算是安静了一下。
可是就在江都市的另一边,有一个庞大的中医家族注定了这一整夜都无法安静。
在接到了儿子李鸣轩打来的电话后,李啸松披星戴月地带着几个人就赶往了泊扬港,当看到破损不堪的朝阳号游艇时,李啸松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而当其看到倒在沙发上,生死不明的李鸣轩时,整个人都陷入了爆发的边缘。
李家三代单传,李鸣轩年近四十才得此独子,自幼便是将其奉作掌上明珠,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二十年来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昏死过去的李鸣轩抬上车,赶紧送往附近属于李家产业的一家中医院去了。
一系列高端仪器检查下来,李啸松从影像科值班医生的口中得知,李鸣轩浑身上下除了腰部有些淤青外,唯有左手臂肱骨内有疑似急性骨髓炎的症状。
心急如焚的李啸松一边赶紧安排骨科、普外科专家对李鸣轩进行了会诊,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李鸣轩的苏醒。
然而一直到凌晨五点,李鸣轩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就在这时,李鸣轩的手下,那个猥琐男子走进了李鸣轩的病房。
“陈炎,你还有脸来?”不见到这个猥琐男子还好,一见到他,李啸松就火冒三丈,当即在病房中就开骂了,“我花钱养你们有什么用?都是废物!”
这个叫陈炎的男子心中也是感到忿忿不平,但还是低眉顺目地走了过来。
李啸松走得匆忙,只顾带着重伤不治的李鸣轩离开,却根本忽略了那三个横七竖八躺在三楼船舷通道上,被沈军打得神志不清的自己们。
直到凌晨四点,三人才在刺骨海风的肆虐中苏醒,拨打了几个电话,才确认了李鸣轩所在的医院,匆匆赶来。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吗?”李啸松突然想了起来,当即开口问道。
陈炎不敢怠慢,连忙事无巨细地将整个经过和盘托出。
听完陈炎的叙述,李啸松先是瞥了一眼昏睡中的李鸣轩,大手在病房的会客桌上用力拍了一下。
“在这小小江都市,从来都是我李家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们的道理?”李啸松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一阵抽搐。
“好你个白成!陈炎,你给我打听好他的底细,我定要将其沉尸江中!”
陈炎得令,刚准备转身离去,就听得病床上李鸣轩苏醒后,几不可闻的一声叫声。
“爸……”李鸣轩半睁开双眼,右手用力举高了一点,对着李啸松摆了摆。
“那个……叶薇,是叶成……成军的女儿……!”
只开口说了一句,李鸣轩就再度陷入了昏迷中。
“他说什么?”李啸松有些耳背。
陈炎赶紧复述:“老大说,他抓住的那个女孩,是叶成军的女儿。这个叶成军是谁啊?”
李啸松陡然瞪大了双眼,大声道:“叶……叶成军的女儿?!”
说完,身体无力地垂下,瘫在沙发上:“这小子,这次可闯了大祸了啊!谁不好碰,偏偏碰了他的女儿。”
陈炎站在一边低头垂手,不敢说话。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半晌后,李啸松转过头去,看向陈炎。
陈炎立马道:“虽然当时游艇上人很多,但是大多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连那个女孩本身,都是被我下了药之后强行带到老大房间的。”
沉吟了一下,陈炎继续道:“真正知道事实的,大概也就只有老大,我,白成……哦对了,还有那个女孩的保镖,应该也是知道的。”
“没别的人了?”李啸松看向陈炎,一脸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
陈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去调查白成的身世,不行的话……”李啸松话说一半,对着陈炎使了个眼神。
陈炎明白意思,当即摸起电话,安排了下去。
一张罪恶的网正迅速地向白成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