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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学之前(5)

小时候对于姥家最深刻的记忆是一些和自己有关的片段。我从小体质不是很好,所以小时候各方面发育也比较迟缓,尤其是神经方面。后来我妈和我说我小时候非常沉闷,一坐就能坐一整天,所以她才一直鼓励我出去玩。而且会莫名其妙的害怕一些东西或是人,那个时候总带我去北医六院。

对于后者我是有印象的。记得在姥姥家时,我特别害怕电话。其实好像也不是害怕,就是不想见到。所以每次我都逼着姥姥把座机拿走,但是姥姥有时我趁着我不注意时搬回来,我便会再次把它拿走。我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刻,但对于自己当时的想法十分模糊,好像当时的我也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坚持这么做。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当时我特别不喜欢见我奶奶,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好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奶奶在我小时候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但我不是很有印象。而且奶奶也很少管我,所以我对奶奶也没什么感情。而且奶奶是我们家唯一一个抽烟的,我多少有点排斥。现在想来,虽然奶奶没有什么文化,跟我也不亲。但我小时候那么不喜欢她,她应该也会很伤心的。

爷爷走的比较早,我从没见过爷爷。奶奶从小拉扯好几个孩子长大,真的很不容易。奶奶没有受过什么文化教育,但鼓励子女读书,在这一点上真的很有远见。妈妈不是很喜欢奶奶一家人,但爸爸一直对奶奶特别好,而且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特别好,他们兄弟几个关系都很好。爸爸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大姐,有一个妹妹就是我老姑。老姑照顾过我很久,我和老姑特别亲。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奶奶生病住院,当时说可能是肺癌。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奶奶的,当然也可能是出于对疾病本能的恐惧的因素在。我们班当时正好在做许愿瓶,我当时的愿望就写着“希望奶奶不要的肺癌”。原话真的是这个,真的就这么直白,但也确实是我当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不过在我初三的时候奶奶还是走了,其实之前大家也有很多心理准备了。当时爸爸要让我回去见奶奶最后一面,说实话我已经不小了,但从没见过将死之人的我还是有些害怕。姥姥也一直说孩子还小,见到多吓人啊,就别去了。但我觉得不去实在有点过分,就跟着爸妈一起回去了。其实奶奶和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更瘦了一些,浑身都是骨头。我真的有点受不了这个场面,一直强忍着不哭。奶奶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后来我们回北京后没多久,奶奶就走了,爸爸又回去料理了一些后事。第二年我上高一的时候,爸爸曾回去扫墓,我写了封信,托爸爸带了回去。提起笔时,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奶奶,一点都不。

怎么讲呢,从血缘关系上,奶奶自然是我非常亲近的人之一。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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