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镇北将军吴奇进京,司絡两天前就知晓这个消息了,那时的她坐在凉亭中欣赏美景,得知这个消息时发呆了整整一刻钟,吓得丫鬟们都以为她傻了。
那时过后,她们发现自家小姐好像练功又更勤了,以前还得侯爷来劝劝,现在主动的不得了。
到了那一日,司絡早早便起了,在脑海中反复的模拟着雪岭剑法。
司絡一家人早就等在了城门口,快午时的时候,看见城门外一队人,为首的那人便是吴叔,吴叔虽说是将军,长相却是那种十分憨厚的,上过战场的人身上都会带有一种血气,吴叔也不例外,他的脸曾经为护一人受过伤,从额头到下颌,那道疤倒为他面容添了几分凶横。
吴叔是个十分固执且严厉的人,武功也是极高的,少时的司絡和阿青仗着自己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开始在军营中横行霸道。经常欺负一起训练的军中遗孤和将士们的孩子,也算是镇北军孩中一霸。被吴奇发现后,教训一顿,二人却还是不服,司絡嘴硬说道“我是凭实力压着他们,有何不可?”结果被吊打一顿,吴奇说“我这也是凭实力。”这二人便被单独隔出来由他训练了,略大一些的司絡十分后悔当时的鲁莽。
司絡瞧着吴叔下马,跑过去,她们一家人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取笑着。她像狗腿子一样,眼中满是献媚说道“吴叔,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吴奇看着她那副样子,便晓得了一些,边走边同她说“十五日之期已到,今日我从宫中回来,我要看你练得如何?”转过头对着跟在后面的司絡面无表情的说道“若达不到,我与你说的感觉。”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警告。便与司自礼和刘梓静打招呼去了,独留她风中凄凉。
司絡垂头丧气的,阿青拍了拍她肩膀。欠揍的声音响起“不就挨打,绕城跑吗?你当年在那玉林关也没少挨。”
司絡假笑道“看来你准备得很好咯!我倒是要瞪大眼睛看你了。哼”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奇向司自礼抱拳行礼“大哥,嫂嫂。”刘梓静点头回应。司自礼拍着他的肩膀,眼里十分激动,点着头。“恩,这次进京述职几天?”吴奇双手背着,说道“估摸着七天左右”三人并排走着“恩这次还算长,我和你一同进宫。回来就住我这儿,厢房都给你收拾好了。”
“好!”
司夫人和司絡乘一辆马车,回镇国侯府,他们二人去宫中。
“娘亲,吴叔在京中可有府邸?”司絡双手撑着马车座位,问道。刘梓静摸着她的头,温柔说道“有的,不过……”刘梓静思绪飘向远方,想起那个似水般温柔的女子。
司絡看着自家娘亲望着窗子发呆,挥了挥手“娘亲,不过什么?发生何事?”她回过神来,扶了扶额头,微笑回应司絡“哦!无事。你吴叔在京这几日住我们府上。”
司絡猜到吴叔一定有故事,但看娘亲那个样子明显不想说。算了,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夕阳将天空染红,司絡爹爹和吴叔才回来,去到府中同老夫人请个安之后,吴奇便派人去叫了司絡,阿青,阿红三人前往厅堂。
吴奇站在厅堂前,司自礼还有司家一众人坐成了一排,至于她们三人在院子里站得笔直。吴奇看着阿青,同他说道“今日我进京之时,在一旁的街道上,看见一位老妇人,头戴着一只海棠花的木簪,有着略微北部人的长相,提着篮子应是赶集或售卖物品回来看热闹之人,”思考了一下“她的布鞋上沾有湿泥。阿青一个时辰内,我要你找到那位妇人,并将她的海棠花木簪买下。去吧!并告知我她住在何处?”阿青行礼,退下。
吴奇坐下,看向冷静的阿红说道“对你我向来放心,且我也不懂医,等回了玉林关,找韩军医我会去问他的。”手敲着桌面,神色冷峻看向心虚的司絡说道“至于你这个滑头,开始吧!”
阿红退开,看着阿红站到一边,司絡额头出汗了,手捏紧剑柄,深吸一口气拔出松风剑,开始将雪岭剑法展现给大家,司皓轩想起自家妹妹曾经说这一二式练好,会让人心生寒意,不敢上前。
看来这十几日没白练,司自礼瞅着自家女儿这行云流水的剑法,她虽小但这招式却招招凌厉,丝毫不输军营中的男儿,可这第三式明显不够顺畅,旁人或许看不出但司自礼和吴奇皱了眉头,还是不够扎实。
司絡最后一招运起七成内力,向院中的荷花缸横劈而去,剑气让缸瞬间爆裂,水花四溅。旁人看的十分尽兴,但司自礼和武器二人的表情丝毫未变,司絡收了剑,小心翼翼的瞥了瞥自己爹爹和吴叔,看着二人面色严峻,皱起的眉峰,就知道自己肯定要挨罚了。吴奇看向司自礼,问道“大哥觉得如何?是否该罚?”问完这句,旁人十分疑惑,但毕竟二人久经沙场,一些东西他们更加了解。司自礼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默认了。
吴奇眼中满是冰冷“跪下。”司絡立马跪下,吴奇站起身,边走边说“信中我说这三式要练到闭眼能出招,你连熟练都未做到。此次罚你,你可服?”
司絡闭眼抽出九节鞭,双手呈上,“絡儿服!”刘梓静抓住司自礼的手,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慌和心疼。司自礼握紧自家夫人的手,安抚道“这是她该承下的。”
司絡看到厅堂上的一排人担心的眼神,说道“吴叔,可否让我娘亲和哥哥嫂嫂们退去。”吴叔对着司自礼说“大哥,带嫂嫂和侄子们先离开吧!”
待众人散去,吴奇坐下,喝着茶。说道“你继续跪着,等阿青,若阿青及时寻回木簪,你惩罚加重。十五鞭。”司絡认命跪着。阿红在一旁看着,很是不忍,但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