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檀家父女求见。”
“叫他们进来。”
“参见王上!”父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今早从檀府抓回了一个北国的疑犯,檀大人可知此事?”王上摆弄着自己案前的砚台,悠闲道。
“王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檀府怎敢窝藏北国疑犯。”檀老爷焦急解释道。
“够了!檀大人将今日的汤药放下,先退下吧,本王有事要与你女儿说。”
“......是。”檀老爷无奈只能答应,带着药箱先行退下。
“还求王上能网开一面,放了鸩夜!”雨幽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大殿之上祈求着。
“本王也想放过他,可话说回来窝藏敌国的人可不是小罪,这一切就要看檀姑娘的决定了。”
“王上,我早已有心上人了。”
“檀姑娘的心上人便是那北国疑犯吧?”
“......”
“你宁可喜欢一个北国疑犯都不能接受本王对你的一片苦心是吗?”
“王上要如何才能放了他?”
“如何才能?”巴蜀王回问道,哼声一笑,“如何,檀姑娘心知肚明。且罢,本王今日也累了,此事你还要细细考虑为好。”
“......是。”看着巴蜀王心意已决再无松口之意,雨幽也只能答应着,打算回去再与爹娘商量此事。
“慢着,本王说本王累了,可没命你回去。”
雨幽回过头,愤怒地看着巴蜀王,却也只能服从他的命令。
“去殿外跪着吧,或许本王觉得你有忏悔之意就能放过那小子了。”话毕,巴蜀王转身回了寝殿。
将近午时,日头正盛,那股灼热照到身上让人有晕厥之感。雨幽咬牙挺着,因为她还不能倒下,她还要想办法救出鸩夜,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在殿前的青玉石板上。雨幽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她跟本没想到巴蜀王为他们二人设了个大大的圈套,一步一步只等着他们跳进去。
此时,另一边,鸩夜在狱里饱受狱卒的折磨,巴蜀王吩咐过要逼他招供他是北国囚犯,如此便能将其处以死刑。
“累了!你来打一会!”一个狱卒叫喊到,顺手把皮鞭扔给了另一个狱卒。
鸩夜浑身数不清的鞭伤,青色衣衫的破口处已经被流出的血浸成墨蓝色,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开口,连叫喊都未曾有过。
“这小子到现在叫都不叫一声,真是嘴硬,看来是鞭刑不足以让他开口啊!”
“那便换个好玩的。”说着,狱卒起身走到了一堆碳火前,挑了个前端被磨的尖锐锋利的烙铁“听头儿说这是他新发明的玩意,在火上烤的通红,用力刺入人的肩膀处,连骨头带肉,受刑者还会享受着这刺骨之痛和皮肤里的肉被烫熟的感觉。”
“你们...尽管...还有什么刑具,都一起用...了罢”鸩夜发青的嘴唇嘀咕着。
“呦呵!我们俩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原来能说话呀!”狱卒手里拿着烫好的烙铁“那就随了你,看看这玩意刺下去你还敢不敢嘴硬!”
滋滋滋......
空荡荡的审讯室里传出了滋滋声,那是肉被烫过后独有的声音。
随着狱卒刺下去的一瞬,鸩夜咬紧了嘴唇,钻心的疼痛几乎叫他晕厥过去,肩膀连带着左边整条胳膊都在颤抖。
嗒,嗒...
左肩流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烙铁尖锐的一端正在与自己肩膀上的骨头摩擦,因强忍疼痛被咬破的唇,血顺着唇边沿着下巴一路滑到脖子上,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晶莹剔透如血色琥珀一般。
眼前的两个狱卒狰狞的面孔,手上还在用力刺得更深,鸩夜只觉天昏地暗,自己究竟是身在人间还是地狱,都未可知。剧烈的疼痛下思想近乎停止,只剩下一句话不停的萦绕在脑海中,那便是自己如何都不能招供,不能连累檀家上上下下。
被这样折磨了不知多久,外头清冷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斜照在地上,鸩夜已经无力支撑自己,双手被勒出了血印,颈肩也顺势垂下去。
“罢了,暂且缓缓”信使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说道。
“呦!大人,您来这脏地方作何?”
“外头下着雨,本官恰巧走到这,进来避避雨”信使拍打着自己浑身被雨淋湿的衣服,不屑的瞥了下眼前快要不省人事的鸩夜“刚路过大殿,那个檀家的小姑娘跪在那好像在替你求情。”
听闻此消息,鸩夜用全力缓缓地抬起了头,疼痛与疲惫折磨的他无力去反抗任何事。
“你没听错。”信使走上前去,“她在那跪了一天了,风吹日晒的,只是这会雨下的甚是急促,我看她那单薄的身子,挺不了多久。”
“她为救...我?”鸩夜本就嘶哑的声音,在一番折磨后变得更加无力。
信使附到鸩夜耳旁,“王上说过了,只要你肯招供你是北国疑犯,是北国派你到巴蜀打探情报的,檀家上上下下便可免去罪行,你心爱的檀姑娘也不用一直跪在那了。”
鸩夜攥紧了拳头,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却也无力反抗,只要雨幽和檀家平安无事,一切后果他都可以一人承担,长叹一口气过后,鸩夜回答道“好......我!招!供!”那疲惫的声音,明明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话语间还是能听得出愤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