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命,劳烦二位姑娘小心将檀姑娘带上马车。”钟离泱急匆匆赶来。
“皓宸?是你吗?”雨幽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正是。”他抬头看了看眼前人失落的样子,“姑娘一定是在失望我也是北国的人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是啊,现如今一切对雨幽来说都是有可能的,她从不敢去想也不屑于去想明日会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
“少主方才命我从今往后保护姑娘安危,当下要紧的还是姑娘请尽快随我们回北国。”
“事情既已如此,你家少主为何还要执意带我一个废人回去。”雨幽失落的样子似被雨打过的娇嫩花朵,无论如何却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姑娘心中明白的,少主他在意姑娘您。”
“呵!在意?”雨幽长吸一口气,有很多事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眼下,只能忍气吞声了。“好...我且随你们回去。”
“少主在车上为姑娘备好了衣物,北国天寒,还请姑娘务必换上。”
“......我此刻又该如何称呼你呢,皓宸?”
“我本姓钟离,名泱,姑娘日后若是不嫌弃直接叫我阿泱就好。”
“......”雨幽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失望至极,每个人都骗了她,她才是那个每日活在梦里的人。
过了巴蜀边疆之地,与之相接的便是北国了,这一路的光景渐渐稀疏,起初见到的是枯枝败叶,一片深秋之黄,巴蜀此刻正值夏末,可这北国却是如此一番景象,像是秋末冬初之景。车队未停歇,一路径直向北而去。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了北国城外。果然如传言中描述的一样,北国万里之内银装素裹,未有一朵花开,只剩一片白雪皑皑。这一片纯净,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刺眼。
“恭迎齐少主回城!”众将士列队迎接这个功臣。
“参见少主!”一名将士上前拜见道,“王上,国师和齐老爷已经在宫内等候少主您了!”
“我这就进宫拜见。”齐寒换上了北国的衣物后整个人更加精致,纯白色披风绣有丹青纹样,领口处围有一圈白狐皮,倒是将整个人映衬得清秀脱俗许多。
北国的现如今的王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先王凌厉为其取名为凌慕凡,希望他在做了王以后也不忘思慕民间疾苦。可先王无故暴毙,新王又在朝中权势颇弱,国师趁此机会独揽了朝中大权,手握兵符可调动千军万马,就连大将军莫徵也只是徒有领兵之权。新王就更不用说了,那便是一个坐在王位上的傀儡。
“参见国师大人,王上!”齐寒磕头拜见道。
“快起来吧!此次一举拿下巴蜀之地少不了齐寒你的功劳!”凌慕凡回道,却也不忘转过身探查国师的意思。
“王上说的正是,齐寒乃是我北国的功臣。”国师在一旁附和道,“王上定会重赏齐家上下!”
“国师大人,王上,齐寒不求什么奖赏,只希望国师大人和王上能应允齐寒一件事。”
“什么事?说说看。”国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臣从巴蜀带回一女子,可否将其留在北国?”
“齐寒少主所求只有此事?那还不好说,想必王上定会同意的,王上你说呢?”国师反问起一旁的凌慕凡,话里的意思却早已传达完毕。
“本王允了!”凌慕凡顺着国师之意回答道。
“多谢国师大人,王上!”
“等等!可齐寒啊,你也知我北国向来有一规矩,北国境内不可收留巴蜀人,违抗了这百年的规约可就不好说了。”
“臣见她孤苦伶仃一人甚是可怜,所以...臣不会令她惹出什么事端,只需让她在齐府做个侍女便可。”
“我曾听闻巴蜀人阴险狡诈,为了齐府上下人的安全考虑,不如这样,将其手脚以铁链锁之,齐寒你以为如何?”
“可...国师大人,齐府上上下下家丁无数,如此,是否太过显眼。”
“她的命和她的尊严你任选其一。”国师语气强硬,仿佛下了最后通牒。
“国师大人,臣以为...”齐寒试图再做争取。
“不要再说了,选吧!”
“......请...国师大人放心,臣回府定会将其以铁链锁住手脚,严加看管。”
“如此甚好,今日先到这吧,你也该回去见见你父亲了。”
“是,那臣先告退了。”
已值傍晚时分,在北国太阳落得要更早一些,家家户户已经掌了灯,齐府也不例外,府前的一大片空地明显是被人清扫过的痕迹,下过的雪都被堆放在了两边。
“老爷!少主回来了!”齐寒先前在北国的贴身侍卫携风一边将齐寒迎进门,一边通禀着。
“父亲!”
“寒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齐老爷一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拍了拍齐寒的肩头。“为父听说你在巴蜀受了重伤,肩上的伤好全了没有?”
“恢复的不错,只是伤及骨髓,怕是日后会有遗留症状。”齐寒边说边扶着齐老爷坐下。
“寒儿你面色为何看起来不大好?难道是体内的毒性没得到压制?”齐老爷爱子心切,留意着齐寒的一切细微之处。
“父亲,那毒您是最了解不过的,怎么可能彻底清除呢?”
“为了北国,真是难为我儿了!”齐老爷长叹了一口气。
“家中一切安好便可,更何况此次前去巴蜀也一雪母亲和您多年来的耻辱了。”
“不过寒儿,听说你将那檀家小姐带了回来?”
“正是,方才在王宫中已求得了国师的同意,只是...只是要雨幽手脚锁上铁链。”
“寒儿啊!你这又是为何?巴蜀都亡了,你带她回来做什么?”
“雨幽姑娘因我家破人亡,况且孩儿,孩儿中意于雨幽姑娘,还望父亲成全。”齐寒说着跪地求取齐老爷应允。
“寒儿,你糊涂啊!你对她所做的一切万一她日后得知了,你认为你们还会有未来吗?”齐老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她有一天知道了来龙去脉,难道她会坐以待毙?到那时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了!”
“那这条命叫她拿去便是,自是我对不起她,以命来换又如何?”齐寒坚持着心中所想,此刻任何人来劝都不会听进去的罢。
“你!”齐老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倔强之人,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老爷,依我看少主身体虚弱的很,还是让少主先回房休息才是,此事,不如老爷您和少主日后再议。”一旁的携风见此形势上前劝阻道。
“罢了!先扶少主回去歇息。”齐老爷不想再争辩下去,本就是无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