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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夜

艳阳高照,马路上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扑来,行道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宣告着盛夏的来临。

“冷,好冷……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冷……”

伽曜独自一人在马路旁走着,右手臂有着一道淤青,手背还有一道伤口,鲜血不时从指甲滴落,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然后被高温缓缓蒸干,在地上留下红褐色的痕迹。

……

“老子叫你告诉他……”

说话的那人一脚踢在了伽曜的腹上,让伽曜只觉天旋地转,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给我打,不让他长长记性,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知是谁拿着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在了伽曜右手上,一股钻心的疼让伽曜清醒了不少。

眼神扫过,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未有一人上前阻止,其中还有自己的好兄弟……

这世间为何如此寒冷与黑暗……

“哥哥?哥哥!”

一道声音划过,恍如夜空中的流星。

“你怎么在发抖,而且你捏的点点的手好痛啊……”

伽苒把伽曜从回忆中拉回,而自己还死死拽着妹妹的手,已经将她的手捏的通红……

伽苒看着自己的哥哥,忽然道:“哥哥,你的眉心又出来了那道黑色的印记,而且变大了……”

“走,赶紧走!”

说完两人跑出了办公室,留下愣住的众人……

“哥哥,点点…点点…跑不动了……”

“来,上来,哥哥背。”说着伽曜蹲了下来。

“好……”

伽曜偏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伽苒,心想你是派来照亮我世界的那道光吗?

办公室内……

“虽然你们不是我们的学生,但是还是要请你们家长过来一趟,三个初一的学生去打人家一个五年级的,简直就不像话……”

副校长没有在意伽曜的离去,只是在办公室说着事情该如何处理。

凡域,市中心一幢烂尾楼,四楼。

“头头说,他们要这个人。”黑衣人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照片上是伽曜灿烂的笑容。

“小孩子?”

“只要活的,不要让他受伤……这是定金。”说着,黑衣人拿出了一个牛皮袋。

“明天下午来这拿人。”一道壮硕的身影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整个城市渐渐笼罩在黑暗之中,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开始从角落露出它丑恶的一面。

“近期,我市接连发生人员离奇失踪案件,希望广大市民不要在夜间单独出行……”

姚远峰皱了皱眉,这新闻里面尽是些扯淡的东西,这是市中心,哪会有人这么嚣张,想着姚远峰哼着小曲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哥,之前就是他在公司经常打压我呢……”任志成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快点完事,鬼域已经派人来追杀我们了。”

“你是远峰吗?”一道声音在姚远峰身后响起。

“你…你是……谁啊……”

烂尾楼第五层。

借着楼外微弱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地上懒懒散散的尸体碎片,以及任志远与任志成兄弟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烂尾楼四楼,伽苒蜷缩在伽曜怀里。

“哥哥,我害怕……点点下次再也不贪吃了……哇唔”一声哭泣刚刚响起,便被伽曜给压了下去。

“别怕,有哥哥在呢,现在我们要冷静,千万不能哭,哭只会让我们更加危险。”

借着微弱的烛光,伽曜看清楚了那个男子的面目,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蔓延到下颌,秃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短裤……这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啊!

那男子正自顾自地倒着酒,丝毫不在意两人的交谈。

“哭是没用的,这栋楼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了。”那男子又粗又沙哑的声音响起,伽苒再次往伽曜身上靠了靠。

“白面……”伽曜在脑海里喊着,却没有回应。

五楼。

“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小女孩的哭泣……”

“你也听见了?那声音好像是楼下传出的。”

“血……”任志成血红着眼缓缓起身,向楼下走去。

“等等,我感受到了和我们一样的力量,别冲动……”说完,任志远也跟了下去。

“血,血……”任志成冲进了那间有着微弱光亮的房间。

“你们是谁?啊!啊!!”

未待那壮汉反应过来,任志成已经冲上去咬住了他的喉咙。

被关在笼子里的伽曜赶紧捂住了妹妹的眼睛,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血液,杀戮,死亡……

众多黑暗的想法涌入脑海。

“哥哥,怎么了……”

“呼…呼…”

伽曜强压着心头的恶心,大口吐着气平复心情之后道:“没事,点点乖。”

“暗宿?”任志远进入房间的第一眼便看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伽曜。

“点点,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好。”

“待会哥哥说开始,你就闭上眼睛,默数道一百,期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好不好?”伽曜将靠在自己身上的伽苒扶起,让其靠在相对安全的那边。

伽苒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纯净的灵魂……让我尝尝你的灵魂。”说着,任志远向笼子靠近,一把抓住了伽曜左边的胳膊,使劲往外拽着。

“点点…我们…开始吧。”伽曜解开了对自己体内黑暗的压制,只觉得一股澎湃的力量涌上全身。

解开,只是自己会坠入魔道,不解开,自己与妹妹今天都要丧命于此。

“啊……点点,你再往后退点。”伽曜的身体开始缓缓长大,头发也如瀑布般已有齐腰。眉心黑色的印记愈发清晰——那已不再是黑色火焰,而是一张恶魔的脸。

“二十五!”伽苒握紧了手,手心全是冷汗,又向后靠了靠。

咔的一声,手指粗的钢筋被伽曜拧断,然后伽曜被任志远拽出铁笼。

“你们,今日必死。”伽曜右手直接插入任志远的胸口直至心脏,拉扯右臂的力道瞬间小了几分,一股黑色能量顺着右臂涌入了伽曜体内。

伽曜眼瞳微缩,这力量和我在鬼域吸收的竟然一样,难道我被他们骗了……

“四十九!”

“别,别杀我……”任志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死亡就那么可怕吗?这明明是你们的恩怨,为什么将她牵扯进来?”伽曜指了正蹲在笼子里的小女孩,话语冰冷。

“我的世界没有饶恕!”

“啊……”

“六…十…四!”

“尔等,死吧!”伽曜冰冷的声音响起。向自己冲来的任志成被伽曜提在空中,狠狠地掐住了喉咙。

“八十一!”

两股黑雾从任氏兄弟尸体涌出,再进入伽曜体内,伽曜吐了一口浊气,黑暗之中我为主宰……

“一百!哥哥我数完了……哥哥?”

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地上只是有零零散散的血迹,之前的所有人皆不见了踪影。

“哥哥……”

警察局内,伽苒坐在方小婷对面,小脸充满了沮丧与失落。

“小妹妹,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嘛?”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吃了炸鸡之后就出现在了铁笼子里,之后哥哥就一直捂着我的眼睛。”

方小婷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昨天晚上接到报警电话称市中心那栋烂尾楼内有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可是当警方到达现场只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和楼上零零散散总共七具尸体。

“那好吧,谢谢你哦小妹妹,你和你父母先回家吧。”

伽苒点了点头说:“姐姐,你看见了我哥哥吗?我和哥哥做了一个游戏,可是等我睁开眼睛哥哥就不见了。”

“我们一定会帮你把哥哥找回来的。”方小婷看着伽苒,坚决的说。

“方警官,你不再问问她更多细节吗?”旁边有个警员道。

“她还是被害者,让她回忆那些只会让她产生更多心理阴影,况且她知道的东西不多,想必是现场过于血腥。”

公安局外,一道黑色的影子目送着伽苒远去,右手中古朴的戒指泛着微光。长发在空中无力地随风飘荡。

待到伽苒回到家里,伽苒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抱着妈妈哭了起来。

“别哭了,说不定曜曜还活着,你都哭了这一路了……”伽苒的父亲安慰着身旁的美妇。

“他才那么大,你没听他们说吗楼上是七具尸体,七具啊!”说着,美妇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是啊,他才十岁啊……”

“哥哥…没死,哥哥还…活着,因为…我…我听见了…哥哥打架的…声音…我不准你们说他死了……”伽苒一把推开父亲,哭着跑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锁。

打开手中哥哥在最后塞给自己的纸条,耳旁是哥哥的那句话:这是我们的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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