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城北有人自诩是国士无双,且算无遗策?”
刚踏入这观月楼不久,子公瑜便被这几个人闲聊的话题给吸引了过去。
虽说古代这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谋士数不胜数,但他的心里,却觉得那人就是王猛才是。
之前,在抽卡得到王猛的时候,艾米就明确提及过,只要是进入会稽城,就会得到王猛的消息。
而一月前,他赫然被拘禁在了宫中,对王猛的下落无从寻起,而现在,忽然听到酒馆里头的人言论,必然心中幻想。
“是的,难道公子还不知道不成,这最近一个月间,无数王权富贵前去拜访,但无一不是扫兴而归,我看呀,这人多半是在自擂、”
“你可知那人姓甚名谁?”
“好像姓王。”
看到子公瑜往这几座人走去,那几个闲聊的人也是微微一怔。
单单从子公瑜的穿着打扮上头来看,他们便知道眼前人必不是小角色,锦绣华服,这般昂贵的打扮,必然是王公贵族。
“可是王景略?”
“是,就是这个名。”
“那就好。”
子公瑜听见旁人点头,也是知道那人乃是王猛无疑,所以一刻间,自也是兴高采烈而起。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无碍,我要去探望王景略先生一番,你们在此地先吃,稍后我带他过来与各位认识。”
“殿下,还是我们几人一起同行吧,毕竟这会稽城...”
子瞻显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在这会稽城中,对三殿下忌惮,甚至想下死手的人不计其数,如果此时让殿下一人前往,他必然有些不太放心。
为此,也是期望殿下能够答应让他一同前往。
“也好,那么我们便一同前往。”
“是。”
“韦,本想与你交谈一番,但现在,只怕要稍后而做。”
“无碍,殿下必然是有事在身,韦并不在意。”
出去的那刻,子公瑜也是担忧典韦觉得自己奚落他,所以故此又嘱咐了一句。
但典韦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为子公瑜考虑了起来。
“这个就是王景略先生的住处?”
“应当是的,路上人说,王猛家境贫寒,数日前来到会稽城,且卖靠贩卖簸箕为生。”
“嗯。”
“不过殿下,此人怕是徒有虚名,虽有自诩为国士无双之事,但却是由他个人言谈而起,并非他人所言,所以,大抵自吹自擂之辈。”
一路上询问后,子公瑜此行四人倒也是到了王猛草庐前头。
虽说这是城北,但实际上,这已经算是极其偏远的地方,而且,王猛居住的草庐,看上去也柴房没啥区别,破破烂烂的。
“子瞻,尚未认识就出此言,你是不是太不懂得尊重别人了?”
“殿下,在下知错。”
“我们先进去看看,而后再做定夺。”
子公瑜呵斥了一声子瞻,随之也是大踏步往里头走去。
“请问阁下可是王景略王先生?”
“正是在下。”
刚踏入草堂,这大厅里头,便迎头看见了那半坐在地上编制着簸箕的人来。
而四下,似乎也就他一人再次,故,子公瑜才如此询问。
而随着子公瑜问起,他头都没抬一下,只专心与手中的工艺。
这样子,似乎极为不尊敬来人。
“先生,我是越国三皇子,子公瑜,今闻先生自诩国士无双,算无遗策,故前来拜访。”
“嗯。”
王景略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子公瑜的开场白。
不过也是,最近到他草庐当中做客的,便有数人,王公大臣更是数不胜数,为此,他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早就见怪不怪了。
特别是在子公瑜说完这话以后,他更是用手挠了挠后背,这古人的衣服本就单薄,他这样一挠,更是将身体尽露无疑。
“你这厮,怎能如此无礼!”
那刘賁见此,也是觉得这人无礼起来,毕竟在古代,特别在意形象。
而眼前的王景略,暂且不说他傲慢,单单那旁若无人的挠痒动作,就已经极为失礼。
为此,刘賁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往前一踏,看似要将这人揪起。
“且慢,知秋。”
见状,子公瑜也是害怕刘賁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随后急忙制止道。
而刘賁听闻,也是动作顿了顿,随后无奈而返,心情方面赫然不好,即便回头站在了子公瑜身后,但也冷哼了一声。
“三殿下,鄙人寒舍简陋,如不嫌弃,那么便可席地而坐。”
“可。”
“殿下!”
也许是因为刘賁的冲动,所以一时间,这王景略也是抬起了头来。
而这一照面,也让子公瑜第一次见到了自己偶像的脸蛋来。
不得不说,这王景略的确穷苦,这张脸,想必都有个许久没有清洁。
但即使如此,也难以遮挡他的英气,且不说剑眉横指,单单论那眼神,便充满了光芒,甚至深邃,这一照面,便将子公瑜的所有心神吸纳了进去。
而后,也是为此,子公瑜一时间来了兴致,顺势便要坐在地上而去。
但他手下的子瞻,哪里忍受得住。
这草庐,明显就是个柴房,没有个凳子便也算了,甚至连草垫都没有。
这等肮脏地面,哪能够让子公瑜这三皇子坐下。
“子瞻无妨,你们若是嫌弃,尚可站着,我见先生第一面,便觉得先生并非虚有其表之人,故此,并不在意礼节。”
子公瑜坐在地上后,也是摆了摆手,随之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而子瞻等人听见,哪里敢继续站着,随后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子公瑜的身后。
“先生,我此行,其实是想问关于越国的未来。”
“哦,你倒是第一个来问我问题并不是问自己的。”
王景略听见子公瑜问完,也是抬起了头,随后看了一眼三殿下来。
“是第一个么?难道来这里的人,不为了治国良策?不为了国家安定?”
“不为。”
王景略也许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瘙痒,所以又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挠痒了起来。
更为恐怖的还是,他此刻居然还从身上抓下一只跳蚤,那指甲挤压的咔吱声在此刻可谓是如雷贯耳。
“你这厮,居然如此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