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啊!但干嘛要拼命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花不就行了吗!欧阳有点醉醺醺的对同事说到
这是在西北边缘的一座小镇!欧阳等人都是来这里下井挖煤的,刚刚出井口满脸煤渍都没有洗!就来矿外边找了家小摊开始醉生梦死!
欧阳是一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可以说是村里全村老少从自己嘴里省出的一点点粮食,将自己养大的,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学没上几天就没在上了,因为村里唯一的小学被撤除了,去县里上学哪来的钱啊!
十来岁跟着村里的大人出去打工养活自己,看着自己人生一路上碰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或者要实现的理想,并为此努力时!欧阳就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努力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以为之努力的。到快三十岁了还在迷茫,每天工作不休,只是想在自己找到答案时,有个好的追求基础,十几年兢兢业业的工作,目标没找到,钱到挣了不少!准备今年干完就回村子,找个老婆,成个家,给自己一个目标!
听到欧阳的话,欧阳的工友有点不高兴了!说的轻巧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顾着自己就行了,我一大家子都指着我呢,家里老人生病,孩子上学,媳妇零花,都不得靠我那点工资!这次老井下出了大煤层,需要人下去做前期固定,虽说有点危险,可那钱给的多啊,做完顶小半年工资呢!也能存点钱回去把房子翻新了,
我这边已经联系了几个人,差个炮工。大家都信你的技术,所以找我来给你说!
欧阳听到着也不知道说什么,那老井上百年历史了,下面断层多,小小的一点失误就可能坍塌,自己也不是很需要钱,实在不想去,可看着工友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都是一起从死神哪里并肩走出来好几次的朋友,只能拿起酒瓶,一口一口的喝着,
听着工友絮叨的声音,不由得有点迟疑,
好吧,我和你们去,不过有情况听我的不要蔃!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下去,
看着工友脸上露出笑容,欧阳也勉强跟着笑了笑,老板再来点菜,捡硬菜上~~······
清晨,虽然天已经大亮,可是天空上却阴云密布,好像是天压了下来一样,让每个看到的人心情都不由得沉重了起来,乱糟糟的公舍内,欧阳坐在床边,手中夹着烟,不时地吸上一口,地上已经满是烟头,欧阳半夜醒来就没有再睡,只是不停的再吸烟,好像要依靠手中的烟把心中的沉重,压下去一样,听着楼道晚班人员下班的脚步声,欧阳把烟头扔掉,用脚狠狠的捻了捻。
拿起衣服钥匙出门向停车场走去,开着自己买的二手小汽车,在镇上加满油顺手买了点东西,开往镇外大山方向,顺着大道一直开到大山脚下,把车停好,拿上买的物品,顺着小道向山顶爬去!
这座山附近的人叫它月抱山,名字不咋地但是却很形象,因为这座山前面看没什么从山后远处看就像一巨人上半身露出地面双手环抱在一起,怀中有一小湖,有时候光线照到湖面反射到周围金属矿石形成的断壁上反复折射,就像一人怀中抱着月亮一样。
欧阳却知道这座山还有一个名字,是他从居住在山顶的一女子口中听到的,叫镇封天!当时听到这个名字欧阳都有点晕,这是山的名字!可那女子说就是叫镇封天
一路停停走走,终于到山顶了,刚上山顶就看到了那到身影,从刚认识到现在好几年好像就没变过,还是那么漂亮,典雅,沉静。
走到那女子身边,也不说话就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断崖下那湖面,水光随着小风,荡起一道道波纹打在断壁上,好像有一道道七彩流光顺着断壁不断的在攀爬一样,哪怕是站在山顶也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天空阴云密布!湖中却流光闪闪,转头看着旁边女子那俊俏脸庞!
欧阳沉重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从几年前每次有心事,到这来看着相同的画面,相同的人!明明很单调,但奇怪的是,心总能获得平静!
两个小时过去了!腿都有点发酸!发麻了,可就是不想动!不想离开!
可不离开又能怎样!有时候欧阳也会问自己,这是怎么了!爱上了她!
可自己的心里却知道那不是爱!可不是爱又是什么,几年了还是没有答案!
转过身提起东西!放到她面前!东西放这了!我走了!
看到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转身离开,准备下山了!
就在绕过平台,准备踏上小道时,传来了声音!
前路漫长!道路艰险崎岖!忘珍重!
转身看向她!终于说话了,几年了从第一次见面说了几句话,后来从来没有在说过话,阿芳这个土气名字给她起的时候!都没有说过话,今天终于说话了!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离开吗!为什么这么说!
看着她第一次不在看着湖面,而是转过身来!欧阳不知怎么了,有点惊喜,又有点疑惑!就像是第一次离开村子的时候那种感觉一样!
惊喜的是她转身了!疑惑的是她为什么转身了!这几年从认识到上次,见了上百次了!都没转身,今天为什么转身了!又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不禁有点担心!是出了什么事要离开吗!
快步走到阿芳身边!盯着她想伸手抓住她,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只能有点着急的问清楚情况!
我看不清楚你的命!你好像没有命!你不是人!
听到阿芳的话,欧阳有点像是被一道闪雷击中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疯了!!!欧阳不由的有点恐惧,
什么命!你能看到一个人的命!还有为什么看不清楚我的命!还有我怎么不是人了!
看到阿芳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欧阳急切的问到!
天让我看到,所以我能看到!可我看不到你的命!除非你不是人,也非生灵。
那我是什么?天有意识吗,你怎么知道是天让你看到的!
面对自己的质问!阿芳不在说话,转身又看向断壁下!恢复到了以往那样!
追问了一会!见阿芳不在说话!
欧阳过了一会也停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过两天我再来!有事能用到我就说话!别钻牛角尖!
说完转身离去,直到下了山头,也没听到自己期望的声音再次想起!下了山已经中午了!打开车门!坐在车上!反复思考这阿芳说的话!
明明都是疯话!可诡异的的是自己竟然有点相信!
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将疑问压进心底,开车离开
回到镇上!再一次回到酒桌!醉生梦死,
一天的时间又悄悄溜走了!换好衣服,背上工具,和工友汇合!一起走向老井口!安全负责人已经等在洞口处了!排队一个个走到洞口做安全检查,检查完,气氛却有点沉重!都走向安全负责人!
情况都知道!你们也都是老人!不用我多说什么!有事故,矿上最高级别的保险合同!十年的工资补偿!,顺利完成工作工资照旧,另外有半年工资补贴,这是矿上能给的!同意,签字盖章!下井,考虑好了!再签
风险这些,你们都知道,好好考虑,说完就将合同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生死契!有人直接就签了!有人犹豫了一会也签了,为了家人能过得好点!大多数人只能拿命来拼!到最后只有欧阳在迟疑!
欧阳!你还小,不像我们都一把岁数了,别拼了!回去吧!老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欧阳,想劝劝!
可欧阳看着老廖,不由得想到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老廖教自己从不私藏,还救过自己几次!
自己不去靠他们自己引炮,风险就会大很多,搞不好都回不来了,想到了昨天阿芳说的话!天如果真的有意识,希望别让这些好人都埋了!抬头看了看天,也不在迟疑,签完字!将合同交给工友!和他们一起,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每人点上一根烟,也不言语!直到都抽完!全都站起身,向矿车出发!矿车慢慢进入矿井!都打开头灯!四人一组,盯着矿壁,观察情况,随着矿车的深入,渐渐消失,不知过了多久!洞口有人影浮现!矿车的身影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个接着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影接连从矿洞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后怕,懊悔!庆幸,种种表情参杂在一起!其中老廖和前天和欧阳喝酒的那个工友,互相搀扶在一起,走了出来,满脸煤渍的脸上,泪水画出了两道痕迹!老廖左臂没有了,用衣服包裹着,上面还有鲜血渗出!可是老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悔恨!
安全员清点人数!发现有三个人没有上来!
也不在说话!通报情况!一直看这洞口,好像希望有奇迹发生一样!
(致敬那些为家人付出一切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