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知道何晴为城中缺粮的事发愁,他想自己打制的这些刀剑这么坚固锋利,或许能卖些钱来,便对何晴说道:“小晴,你去卖了这些用不着的剑支吧,这些剑比普通剑支要好得多了,应该可以换些钱。换些银子就可以去买粮食了。”
虽然与司放交易过一把宝剑,但毕竟不知道具体价格,不过买个几十两银子也不亏的。
他盘算过了,凭他的精力,三四天能造一把,如能卖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世界的三万元。这样差不多日收入就有上万元,年收入三百多万,算是极高了。所以他可没把握能卖得这么高。
何晴早想到了这点,只是觉得不好随便卖了陈哲的东西,这样正合她意。
何晴于是拿一把一锻宝剑,叫上几个兵士搬一些铁块,去城中一宽敞路口,弄块牌子写上“金谷县官府出售锋利宝剑一把,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信当场试验”。
来往的人也不多。
那把剑深棕色,粗糙不堪,有些波浪纹理,人们咋一看还看不出是铁材质的。
“这剑还没出鞘吗?”
“已经出鞘的,就是这个样子。”
“那图案这么啰嗦,画上去可费不少功夫吧。”
“这一把木剑也拿出来卖?”
“桃木吗?”
“给神棍拿去捉鬼的吧。”
“我都削了树枝做剑给孩子玩的,跟这个差不多。”
不过毕竟是有识点货的人的。
有一看热闹的商人要求试验一下看看,何晴便让他亲自演示一番那剑有多锋利。
人们一见,果然言副其实。
“三十两银子,卖不卖?”那人问道。
何晴心里盘算三十两用途可不大,便拒绝了。
“那么你要卖多少?一口上品铁剑不过三两银子,三十两已经是高价了。”那人说道。
这时来了一个商人,看了一番,出价道:“两百两,多一文就不要了。”
何晴心想两百两似乎也可以了,据说京城一户小康人家一年也攒不了一百两银子,一般州城的住宅五百两银子一所。而自己与陈哲三天时间就打制出来了,不过还是要多看一下,万一有更高的价呢?于是拒绝了。
“小姐,我也收藏些刀剑的,你这剑不是大师手笔,又不是古董,做工一般,只怕没有更高的价了。我收有一口南瓯子大师的剑,才要三百两。你这剑,这样的价已经到顶了。”
何晴可不知道南瓯子大师是什么人,还是想观望一下。
见何晴不同意,那人摇头离开了。何晴觉得有些可惜,说不定就没有人出更高的价了。
这时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青袍人,还带着一个随从。
青袍人知道何晴身份的,过来向何晴招呼。
“何将军,在下李仲平,号三机,请问这剑能给在下看一眼吗?”
何晴便递给他剑了。
李三机仔细看了起来,每个细节都没有露过。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问何晴。
“何小姐,请问这剑怎么卖?”
何晴不清楚这种剑的具体价格,说道:“李先生自己看着出价吧。”
“三千两白银,很公道了。”李三机笑着说道。
何晴睁大眼睛。
城里已经没钱买粮了,借也找不到人借。如果有五千两白银......
一千文铜钱可以买到一石米,一石也就是一百四十斤。
一两银兑一千文。
三千两白银便是四十二万斤粮食!可以供全城百姓熬过一段时日了。
“不行,要五千两的......”
何晴试探着开价,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开了太高的价,心里忐忑看着那修者,怕他一气之下甩手离开。她见陈哲打制成一把剑便弃之如敝屣,扔在一边,多看一眼都没有,她的心态多少受了影响,觉得这些武器不会那么值钱。
李三机是识货的,刚才出价只是开开玩笑,不觉得何晴会卖。这时在想五千两这样低的价格,莫非是假的?心里沉吟起来,又拿过剑来看,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何晴见李三机愣了半天,心想他是嫌价高了,答应三千两算了,这已经是天价。
何晴说道:“李先生嫌贵......”
那李三机见何晴说话了,紧张得脸色一变说道:“成交,成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里许多人看到的,大家见证,可不能反悔啊。何将军,请立即立字据,对了,您是要银票、还是现银?或是物资?银票和物资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配齐,而银票现在就有。”
众人见了一片哗然。
何晴一听,先是一喜,然后心里一沉:定是卖贱了。在这种缺钱的时期,她是想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不过何晴还是同意交易了。
何晴要求现银,但要当场付的。她觉得卖贱了,有心为难一下这人。
李三机有些为难:“我全身带的金银加起来不过五百两银子。剩下的都是银票,左记银庄的。可是这里没有兑换的地方,能否使得?”
李三机与何晴等人一起去了附近一家茶馆,让那个随从打开包裹,里面有些金银,还有一叠银票。
何晴说道:“那么现银都给我,不足的给银票吧。”
李三机如释重负,赶紧与何晴交易了。
何晴拿过差不多五千两银子的金子银子加上银票,这银票是大升最大商号左记发布的,只要有左记银庄的地方都能兑换,而左记的银庄布满大升国各个角落,一般的县城都有。
李三机拿到那剑,横看竖看,越看越顺眼,心里忍不住喜悦,端起一杯茶,像个白痴一般坐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抚剑呵呵大笑。
李三机是大户人家出身,自小对修行着迷,后来得了一本秘籍,练内气多年,也就修出了第二气元,花了许多钱在一个中等规模宗门挂了名,全靠自己摸索修炼。
这几年,他无心打理家中产业的万贯家财即将散尽,到时别说修行,生活都是问题,于是变卖家产田地,凑了二万多两银子,带上一个侄子,来这刚刚摆脱战乱的小城看看有没有商机,能不能挣些钱。
过来时令他非常失望,这里刮地三尺凑的钱也没他口袋里的十分之一多。这次捡了大漏,总算不虚此行,甚至还能大赚特赚了。
何晴拿到钱便告辞了。
刚出茶馆门,看到有一对挂剑男女过来。
他们看到李三机便叫道。
“李兄,你得了什么宝贝,这么高兴呢?”
“是曾兄弟和祝妹子啊,哈哈哈,今天真是好运,你们看看我得了什么?”
“百铸玄钢!你哪里得来的?再给我看看!”
“木理纹,少见吧!坚硬无比,砍铁不损,才五千两银买的,我得赶紧去弄些上好的酥油来抹上保养,再配个龙凤金银翡翠剑鞘,哈哈哈......”
这对夫妇与李三机是多年的故交,李三机忍不住要炫耀刚得的剑。
“慢来,慢来......”
“玄钢损不了的,怕什么?你如何得来的?”
“想不到这地方也有大漏捡!”
“须得卖给我,我用十只大参、三支灵草、五个仙果加八千两上等白银与你交换。”
“不行不行......”
“你又不用剑,要剑干嘛?我再加点价给你。加一副雪花镔铁钩......”
“不卖不卖......”
何晴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站在那里,仔细听着,心想这次非得弄清楚这类武器的价格不可。
“大家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别抢啊!再这样,我们十几年交情便断了。”
里面四人本来还是拉拉扯扯,慢慢动作大了。
茶馆里一阵大乱,碗盏乒乒落地,客人们纷纷逃出去。
何晴只得带着众人进去维护治安。
“不得寻衅滋事。”
只见三人抓住那铁剑柄拉扯起来。
“我便是在这位美女何将军的手中买下了,你们要找,找她好了。”李三机说道,一把夺回那剑,跑出了茶馆。
曾氏夫妇一个叫曾成,一个叫祝淑,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来到这里时,早就打听好了这里的重要人物,当然认识何晴的。他们便问何晴:“何大小姐,您卖那李三机的剑还有吗?多贵都没事,我们买的。”两人拿出一大叠银票,粗看一下,足有三万多两。
何晴心下骇然,这些人怎么这么富有?
偏偏这对夫妇又说道:“我们在京城还有些产业,变卖了还有不少钱的,何大小姐如果还有好东西,我们可都要了。”
何晴立即想这倒是个商机,不过这些只有陈哲会铸造,所以还要问过陈哲的,于是说道:“两位需要的话,现在是没有的,不过几天后可能就有了,两位有兴趣,三天后可以到金谷军械仓库那里看看。”
曾氏夫妇连忙答应了,说好到时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