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自己是条咸鱼,所以总是想着翻身。
终于,让我等来了机会。
“师父,你说万家老头到底干什么来了?”
席间,苏慕开口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出来刷存在感吧。”李修远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道:“毕竟咱们师徒俩现在名气这么大,就算万年青是是铃兰的,也不排除蹭热度的可能性。”
万年青手里的鸡腿突然就不香了:万年青是铃兰族不假;可那说的是天门冬科万年青属的多年生常绿植物啊。
当自己没看过热血高校?
林田惠,可是自己孙子的偶像。
“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们是来蹭热度的呢?”苏慕一拍脑袋。
“废话,你要能想到,你就是我师父了。”
“唉,甭说了,那八个喽啰估计也是来蹭师父你的热度的。”
八个喽啰手里的筷子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好无耻的一对师徒啊。
你们回去之后在家里说不行么?
非要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时候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是啊,八贱约战道门宗师。”
“一定很有卖点。”
夏富贵放下勺子,乐呵呵道。
“那回头他们的知名度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收费啊。毕竟我们师徒俩现在大小也是个腕了,你说出场费定多少合适呢?”
苏慕说完赶紧站起身来,从后厨拿了个盘子放到了门口。
“有钱大家一起赚,是不是这个理?各位。”
八位喽啰捂了捂口袋,一脸悲愤。
万年青,一脸惆怅接受了在场八位大师投来的充满敬意的目光。
秦会长眯了眯眼道:“理倒是这个理,不过。”
苏慕又往旁边加了一个小盘子:“这个呢,就当是您的场地租借费了。”
“胡闹。”秦会长一口干掉了碗里的鱼汤,义正言辞道:“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么?”
“营私舞弊,无法无天。”
八位喽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苏慕默默的换了个一样大的盘子。
秦会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八位喽啰委屈极了。
“我们呢?还有我们呀!”
白无常小姐姐见状一脸兴奋的说道:“我们可是阴差唉,你们出去写报道的时候也可以算上我们啊!八大贱人血拼阴差!那多气派啊!”
“闭嘴!”黑无常大叔一脸黑线:“传出去,判官一定会骂死咱们两个的。”
“可是,咱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嘛!”
白无常小姐姐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黑无常大叔摸了一下裤兜很是尴尬。
席间众人看向苏慕的眼神让苏慕也很尴尬。
于是苏慕又默默地把刚收回去的小盘子又摆了出来。
于是,大家都变得很尴尬。
“来,大家干一杯!聚在一起不容易,是不是?”李修远出言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秦会长作为东道主,站起身来:“我先干。”
“秦会长海量!”苏慕狗腿的捧场道。
八位喽啰和万年青心情复杂的饮下了杯中之物。
白无常小姐姐现在脸上还是挂着两串泪花,原本就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更虚幻了几分。
黑无常大叔被苏慕拉着坐到了苏慕旁边。
一脸殷勤的在敬酒。
下午三点。
八大金刚吃完饭便哭丧着脸离开了此地,连招呼也没有跟大家打;
可,后来万年青离开的时候,苏慕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雅蠛蝶。
卧槽,这人有受虐倾向?
夏富贵不知道神秘兮兮的跟秦会长说了什么之后,也一脸笑意的离开了此地。
至于黑无常大叔和白无常小姐姐,看着苏慕非常爽快的给签了个条子之后,白无常小姐姐才稍微高兴了一点。
后来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之后,白无常小姐姐甚至抱着苏慕亲了一口。
秦会长好像也想这么尝试一下。
所以苏慕拉着李修远及时的逃离了此地。
叶三叔,哦,感冒了,然后早早地就退场了,听说吃饭前还吃了头孢。
噫!苏慕最佩服这种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男人了。
醉酒驾驶,自然是不可能的。饮酒一分醉,驾车千分险。
千金万银,难比生命之贵;千悔万恨,难补酒驾之祸。
像苏慕和李修远这种有钱人,可把自己小命保护的紧着呢。
毕竟,要是人死了,钱没花了,那得憋屈啊。
所以,苏慕请了没有喝酒的黑无常大叔代驾。
黑无常大叔战战兢兢的上了驾驶座;白无常小姐姐则一脸兴奋的坐在了副驾,左摸摸,右看看,嘴里嘀咕道:“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呢。”
“我可以拍个照么?”白无常小姐姐眼中充满了小星星。
“拍吧拍吧。”李修远挥了挥手。
苏慕有些心酸:“别把我拍进去啊。”
阴差福利都这么差的么?
“我才不拍你呢,要是让大家知道这是苏扒皮的车,我会被笑死的。”
“哦,此话何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们难道不向往光明么?”
“向往。”
“那”
“你觉得你是光明的代表?”
“难道不是么?”
“难道是么?”
苏慕一脸问号,自己可是个乐于助人,甘于奉献,见义勇为,古道热肠,扶危济困,有着一副菩萨心肠的人啊。
苏慕还想跟白无常小姐姐再探讨一番的时候,白无常小姐姐戴上了耳机。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师父,我有那么差劲么?”
“这车怎么来的,还用我说么?”李修远嗤之以鼻。
“牛魔王赞助的啊。”
“我呸,你也真好意思说。”
李修远笑骂道:“这儿都是自己人,你还装什么啊。”
黑无常大叔听闻此言,身子激动地颤抖了好多下,还好,车子依旧开得很平稳。
白无常小姐姐眼神不善:还好意思说是自己人,这俩货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坑的么?
“额,不就是就是帮了牛魔王一点小忙么?”
苏慕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竟然看到了白无常小姐姐在翻白眼!
好气啊。
李修远: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
“师父,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万年青。”
“傻小子。敲山震虎知道么?”
“你是大老虎?”苏慕一脸震惊:“那可是要被搞掉的啊,师父,你这是站在了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你知道么?”
“师父,要不你去自首吧,争取个宽大处理。”
李修远一巴掌拍在了苏慕的脑袋上:“好好说话。”
“好的。”
苏慕一脸乖巧。
“你的表演实在是太拙劣了。”
“什么表演?”
“还要我说出来?”
“那只金鼻白毛老鼠精。”
“啥?”
“你个呆货,你刚见完三太子,出门就被人打成重伤,你当他们都是傻子啊!”李修远一脚踹在了苏慕的腿上:“还有,谁重伤成那样之后不到一个礼拜就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这个,这个……”
苏慕真的是惊了:“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安排的?”
“你整啥不好,还非要那人报个名:猪八戒!”李修远又一巴掌拍在了苏慕的脑袋上:“你可真是给我脸上抹黑啊。”
“都怪那只老鼠精,我交代她办的第一件事,就给我办成这样。你说你起码找个像点的啊!”苏慕恨恨的说道:“我还想着恶心那只猪一下呢。”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的还是你的伤太轻了,还有你这个出院也太快了!”
“我这不是也怕疼么?”
“出去别说你是我徒弟,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修远气的都不想说话了。
“师父,师父,您接着说接着说。”
白无常小姐姐突然轻啐了一声:“废物!”
“你说啥?”苏慕趴在椅子上拽掉了白无常小姐姐的耳机。
“你烦不烦啊,我打游戏着呢。”
“继续继续。”
苏慕好尴尬啊。
“你弄个苦肉计,想干什么?”
“找人。”
“找谁?”
“师父,他们都以为当年在孟婆庄,你们成功了;到底怎么回事,您难道不知道么?”
“所以我说你傻。”李修远望了一眼窗外,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他们要是想跳,早就跳出来了。”
“可我等不及了啊。”苏慕握紧了拳头:“这笔账。”
“我恨啊!”
“一想到他们还在,我连睡觉时的呼吸都在痛。”
“我最大的奢望哪是什么成仙啊;若是有朝一日能亲手将他们扒皮抽筋,碎尸万段,我魂飞魄散又有何妨?”
苏慕双手掩面,车内变得安静了许多,就连前排一直抖腿的白无常小姐姐都控制住了自己上车时的兴奋,悄悄竖起了耳朵。
“师父,我现在每天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么,你知道么?”
“是十八层地狱啊!”
“看着他们被凌迟,下油锅,入火山,上石磨。看着他们舌头被拔下来,一刀一刀的剐在他们身上,一张张人皮被剥落,甚至是整个身子被压成肉酱。”
“师父,你知道我听见他们的惨叫声,我心里有多舒服么?”
李修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拽断了下巴上的几根胡须,欲言又止。
苏慕抬头盯着一直偷偷摸摸往后排偷瞄的白无常小姐姐略带一丝悲愤的笑道:“小白,你不是问过我,黑无常为什么那么怕我么?”
“那是因为每次都是他带我去的啊!”
旁边的白无常小姐姐惊呆了,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后背已经感觉到湿透了。
看着白无常小姐姐求证的眼神,黑无常大叔一脸苦笑。
苏扒皮心理变态,白无常小姐姐这一刻真的感觉到恐怖了,一个凡人,堪堪不过二十载,就敢下十八层地狱找乐子,这要再大点,还不得翻天啊。
什么苏扒皮,以后直接改名苏变态算了。
李修远看着苏慕发红的眼眶,疾首痛心道:“痴儿啊,为师又何尝不想呢?”
“可他们,就是不出来啊!”
李修远眉目间亦是一股煞气,一把捏碎了自上车起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白坚木坠子:“不报此仇,又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呢?”
下车时,白无常小姐姐是被黑无常大叔扶着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