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辗转反侧眼睁睁的看着朝阳爬过山坡升起,阳光从额头漫过鼻梁,身旁的人正在熟睡,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腰间,总有一种想要挪身藏在他怀里的冲动,但是理智总是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正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一个我虽然不认识,但是给过我承诺的人的出现,总是如此的恰到好处,远方的山壁下有一个人头在攒动,他朝着汽车这边招手,我与他的目光相对接,不知是怎样的经验,让他知道我的下一步行动,他就在远处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身边的人的鼻间的气息异常的缓和,我尝试着像他那样抚摸着他的脑袋,就这样依偎了几分钟,我裹紧身上的羊毛毯,拿着画地下的那个小包,打开车门,回望车里的那个人,回望过去一起生活的时光,我毅然决然的轻关上车门,迈着迅速而慎重的步伐,奔向前方,来到这个陌生却让我十分心安的人的身边,再也不敢回过头去。就这样消失在峭壁之间。
你或许一觉醒来,会想,难道我们之间过去种种的快乐就这样烟消云散,你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无声离去?
太阳已经正当头,明明一切都充满生机,而身边如深渊一样死寂。他拍打几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这样的感觉只是感觉,只是自己忽然的心悸。身边的人去了哪里,或许应该是早已经醒了,在外面草野上与猫咪逗乐,短短几分钟,穿好衣服,下车准备去呼唤他的人儿。不与相信的意料之中,这一片地带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烟。
他开始着急,他最先想到的是她是不是有什么生命危险,在太阳落山之前,他将这四周方圆几里的地方翻了个遍。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打开的后备箱坐着发呆,他抱紧自己,如同被丢掉的小孩,就这样保持了几十分钟,当太阳的余晖照射到他的后备箱里的放置画纸的竹箱时,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打开箱子,箱子不似昨晚晚饭前那样整齐,几张画纸卷曲着,他这时也无法顾及许多,就这样拼命的翻找着昨晚的那张画,那张透着黑墨的画,她紧张的画。
当终于看到那黑墨时,他心不由得一颤,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他双手向画作伸去,握住两边,将画作拉近眼前,干净得画作上出现了一些黑色得晕染,字迹已经不是非常清晰,但依旧能够识别:在百念之中,你依然是我,未寻得的旧梦。
他口中念着这16个字,竟忽然的嗤笑起来,嗤笑自己虽然是她心中的梦,却已成过往旧事。顿时,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又是在车里度过的一夜,然而此夜与彼夜相差甚远。一夜的合眼,却是一夜的清醒。
当今早的阳光把我吵醒,我已经不是那个过去的人,再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再也不想承受一夜的清醒,再也不想凄凉的野外等一个人的回来。
发动汽车,打转方向盘,猛踩油门,汽车急速消失在这一片,只留在无尽的车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