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和他的弟弟就住在青阳奶鸠的隔壁,他们刚刚搬到这里,听小马哥的弟弟宋亚轩说,小马哥的全名叫马嘉祺。说真的,遇见宋亚轩,青阳奶鸠觉得挺有缘分的。
有天青阳奶鸠和孙亦航路过长江国际门口,小马哥浑身湿漉漉的,傻傻地坐在门口的刷卡处。正对小马哥的马路,有个男孩拖着箱子离开,走进出租车。小马哥坐在那里,眼睛瞪得很圆,动都不动,似乎从此以后就要永远不走了。
青阳奶鸠一直忘不了他的眼神啊,像雪碧里慢慢冒上来很多气泡,又透明又脆弱,倒映着拖着箱子的男孩,仿佛就是整个世界了。
青阳奶鸠问孙亦航:“小马哥眼睛里那亮晶晶的是什么?”
孙亦航很有故事的说:“因为知道再也遇不上,碰不到,回不去,所以,这就是眷恋了。”
小马哥的身边放着一碗冰粉,他拿起来,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青阳奶鸠的脑子有些跟不上嘴,“如果他飞快地跑飞快地跑,会不会有可能追上呢?”孙亦航叹了口气,压了压青阳奶鸠的头说:“有时候,我们跑得飞快,其实不想跑到未来,只是想追上过去。可是,就这样了,每个人都有深深的眷恋,藏起来,藏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变成了自己的国度。其实不用怕啊,这些就是人生的行李了。”
小马哥提着冰粉,摇摇晃晃站直,在长江国际里面的宋亚轩走出来,拍拍小马哥的背,想拿走小马哥手里的那碗冰粉。小马哥死死抓住,一边哭,一边不肯放手。宋亚轩也哭了,蹲在地上。小马哥吭哧吭哧跑过去,拼命将自己的外套举在宋亚轩的头上,将宋亚轩盖得严严实实的。
后来青阳奶鸠问马嘉祺:“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小马哥说:“弟弟哭了,就是下雨了,但我没有伞,只有自己的衣服。”
那是个晴天,只有马嘉祺用衣服给自己的弟弟挡雨。
在那之后,青阳奶鸠哒哒哒走到隔壁,敲敲门,认真对着马嘉祺说:“你好,我叫青阳奶鸠,请让我做你的朋友好吗?”
小马哥手里还捧着上午的那碗冰粉,愣愣地点点头,说好,并将门打开,邀请青阳奶鸠进来玩。冰粉啪嗒掉在地上,他又默默蹲下去捡起来。
青阳奶鸠还记得她看见了马嘉祺自己在冰粉盒子上写的字:“我们可以一起长大,被最爱的人摸着头顶。可人山人海,总要有人先离开。失去的才知道珍惜。能失去就不值得珍惜。从现在做起,否则连身边的都要失去了。”
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同是两眼已经哭的发红的宋亚轩轻声告诉青阳奶鸠:“今天上午的时候,我的另外几个哥哥他们还是走了,其中有一个叫李天泽的人,他是我的小马哥最要好的朋友,他是最后一个走的,就为了再给小马哥买最后一份冰粉,要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爱吃冰粉的了。如今吃冰粉的人走了,这冰粉也没有什么味道了。”他望着在厨房给我们做菜的马嘉祺又开始小声抽泣起来,“抱歉。”宋亚轩接过青阳奶鸠手中递给他的纸,“我当时就只看见了一层没有一抹阳光的黑色。”宋亚轩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后面的那一顿饭,吃的很沉默……
贺峻霖音乐细胞很发达,经常在家里放歌。
音箱偶然会放大一首歌叫做《浮尘》。里头有风沙和哭泣,在结束的时候,一个轻快的声音说:“你看他好像一条狗哎。”
茶几留着着青阳奶鸠砸核桃时砸坏的洞洞,墙壁留着照片脱落的胶水,窗帘永远停在半耷拉的位置,房间温暖,一天天变化而变不掉以前的痕迹。
如果贺峻霖有时间,就经常跟青阳奶鸠和宋亚轩,张真源,马嘉祺泡在一起。
面对张真源,宋亚轩问的问题比青阳奶鸠还多。贺峻霖扑闪眼睛,脑袋摇摇,不乐意发言。
贺峻霖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总有一些人,他说不出口,是因为觉得要不到。
马嘉祺说:“面对想要的东西,立刻去要是勇气。面对想要的东西,摇头不要是魄力。如何做到又有勇气又有魄力呢?那就面对想要的东西,今天要不到,明天我再来试试。”
听马嘉祺说完,贺峻霖扑闪眼睛,依旧沉默。
之后他们都忘记了这茬。天黑了找贺峻霖,他的心情很低落,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说:“小小的幸福算什么,一定要有大大的幸福啊。”他看见了我们,又默默和我们出了门,飞快地跑到路边,青阳奶鸠和宋亚轩一行人不明所以,陪着他飞奔了过去。
过了很久,青阳奶鸠忍不住说:“贺峻霖啊,你告诉我们你从小就没有什么安全感,一直想要赢,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但是也别坐在马路边,仰头盯着原纪画的顶层的那只熊发呆了。那是个建筑,觉得很难掉下来。”
张真源劝他说,回家吧。
贺峻霖拖都拖不走,还哭,
青阳奶鸠他们只好静静陪着贺峻霖,一起仰头盯着易安大楼的顶层大飞盘。
贺峻霖盯了许久,嘴里还喃喃着什么第三颗糖,眼里只有无尽的失望。
他们坐在那里许久,贺峻霖才缓缓起身,莫名感叹一句:“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但记录故事的人不需要故事。”
这是青阳奶鸠感觉自己第一次看不懂贺峻霖,也许是青阳奶鸠没有经历过和贺峻霖一样的故事,她只是觉得贺峻霖好似一直不自信,没大勇气去做一些事情。
贺峻霖突然转过身,“抱抱!”他说。所有人皆是一愣,接着便朝贺峻霖一拥而上,将他包在中间。贺峻霖承认他有私心,他一把抓住他旁边的青阳奶鸠,手环着青阳奶鸠的腰,紧紧搂在她的怀里。
“那你,你们会走么?”贺峻霖将头埋在青阳奶鸠的颈脖上,大口的吸着青阳奶鸠身上的香气。“不会啊。”青阳奶鸠率先回答。“那你喜欢我吗?”贺峻霖接着问,在青阳奶鸠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大灰狼的笑容。“喜欢啊。”青阳奶鸠没有动一点脑子,其他人也没有反应过来,都享受在这温馨的氛围当中。
听吧,你说你喜欢我了,这是你自己承认的。贺峻霖不好的心情一晃而散。这就是典型的双子座,一个思想跳跃的人的乐趣你是体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