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奶鸠冲出了教室,不论老师在教室里怎样的大声呼唤,她头也不会回。风在耳边一阵阵地飘过,她感到自己从未这么快的跑过。
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她到了,缓缓踏出第一步,突然是有什么东西刺过她的神经——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兴奋。颤颤抖抖地再迈出两步、三步……
她低下头来俯视着下面的人群,感叹着今日的疯狂,这是她第一次无视老师,直接冲出教室,第一次站在这里,还有更疯狂的事——她马上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这也是第一次呢,只是也是最后一次了,她抿着嘴笑了出来。
青阳奶鸠长得不算太惊艳,但是相当的耐看,装满星星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难相信这星子只是眼中的泪水罢了。光看这笑容,很难相信她现在所在的位置与将要做出的举动。
下面的人群还在不断的增加,学校德育处的一位老师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拿着喇叭大声喊道:“这位同学,请你冷静下来,虽然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告诉你,你真的不要太冲动,你还有你的同学,还有你的父母,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请你赶紧下来。”接着,喇叭里又传来班主任的声音:“青阳奶鸠,你疯了!快下来!”
她疯了,她是疯了,她被他们逼疯了,青阳奶鸠怎么会不认识那个将自己花了两天两夜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演讲词被以不是学生会成员的名义给了自己女儿的教导主任。父母?哪个父母?是自己腿部骨折说想要回来几天然后嚷自己跪在地上被说是不孝的父母,还是因为打麻将将女儿忘在学校等到凌晨两点的父母?同学?就是那些到处传自己有抑郁症然后向校长反应要求我退学的同学?如果不是他们在上课时指着那个吊在绳子上的人偶大声起哄说那是她,她又怎会站在这里?青阳奶鸠直直盯着天空笑得更开心了,她在笑他们的无情,是他们逼着自己上来的。
她闭上眼,不让泪水滑落,往前纵然一跳,像跳水运动员那样将每一秒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心中默念着杨白白,耿包子这两个名字,这是她一生的遗憾,正是因为她的负面情绪感染了她们让她们自行断绝了生命。
正好,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我来陪你们了。青阳奶鸠的心中在最后那一刻是温热的。
“醒醒,宝贝,别睡了”伴随着一双温暖的双手覆在青阳奶鸠的额头上,一阵与这只手一样温柔的声音传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青阳奶鸠心中默默感叹道。等等,我还有感觉?青阳奶鸠突然睁开眼看见一位与自己有些相像的妇女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妈妈?”青阳奶鸠带着些试探的口气道,“嗯?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那位妇女道。“没什么,就是睡糊涂了。”她回答道。那位妇女,哦不,应该是母亲,笑着弹了弹青阳奶鸠的脑袋“那你快点起来哦。”母亲便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青阳奶鸠心中有些感动,她原来的母亲可从来不会这样。
细细打量着房间,她可以确定,她这是穿越了,打心里讲,青阳奶鸠挺喜欢这里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挺不错的。她低下头打量着手中的衣服,还不错,这个家庭应该挺有钱的。
青阳奶鸠走进洗手间,看见了一张全家福,里面有她的母亲,她,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亲吻着她的母亲,这应该是她的父亲了,还有一个男人单手抱着她,那个男人一只眼睛是棕色,一只是金色,和她一样有瞳孔异色症,只不过她的眼睛是上面一半是蓝色,下面一半是棕色,行吧,这个病还是没有消除,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她的舅舅就是她的哥哥了。
作为一个颜控的青阳奶鸠表示对自己现在的家庭很满意,看着镜子中的泡沫,青阳奶鸠伸出手打算擦拭,“论道理我已经死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就是鬼了?那我能碰到镜子吗?”青阳奶鸠为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想象惊到,嘴角如月儿弯弯勾起,在触碰镜子的时候却僵住了,她的手从镜子穿了过去!她赶紧摸摸心脏,完蛋!
青阳奶鸠用实力证明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要乱讲话,现在的青阳奶鸠表示后悔,十分的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没事,做鬼就做鬼吧,现在有人对自己好就行。
刚走到了门外,便看见了那个她还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男人,他伸手想要搂住她,由于青阳奶鸠不习惯和别人距离这么近,便躲开了,那人也不恼,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客厅,边走边说:“赶紧来把早饭吃了,在车上尽量不要说话,不是哥嫌你吵,是父亲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让他安静安静会好一些吧,你在听我讲话吗?宝?”青阳奶鸠还在思索,由于条件反射,也很快的嗯了一声。
很明显,这男人是她的哥哥,但她不知道我们将要去哪里,父亲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看窗边应该是秋天,那是不是要上学?等等,她连她自己几岁都不知道!她有些绝望,不禁皱了皱眉。
这细微的动作被上来拿什么东西的母亲看见了,拉住她的手,摸了摸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父亲,要知道,他既然能从敌人军营中逃出来,那他一定能克服他的心理障碍。要知道就连我也没料到他居然能回来。”
青阳奶鸠的问题也得到了一些解答,虽然他们错解了她的意思,不过有了这些答复也是不错的,她也配合的点点头。
“回来么?那包子和白白会回来么?”青阳奶鸠小声嘟嚷着,“你说耿包子和杨白白怎么了?你们前两天见面又说什么了?”不知不觉中父亲也站了过来。“没什么,过去吃饭吧。”她笑着摇摇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颤抖的手藏进衣袖里。
她们还在是吗,我还能被陪伴是吗?青阳奶鸠感觉鼻尖有些发酸。
坐在餐桌上,母亲拿起一片面包道:“我们要去的就是我的外婆那里,奶鸠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经常让我重复我外婆说的话:瞧瞧你们这些在城市里呆久了的孩子,快出去,出去玩!你总是强调我用外婆的口吻,一点也不能有差错,说真的,亲爱的,你们一会喜欢那里的,外婆因为那里的生活,可是一直拒接到我们这里来,直到她走了也没有。你外婆的老朋友克里斯先生,也是值得一提的,他做的枫糖浆也是非常不错的。”
青阳奶鸠拿饼干的手一顿,这是……《枫树山的奇迹》?这本书她再熟悉不过了,自己这是重生到了书中?这么有意思的吗?